周景瞳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問身邊的人,“有人報警了麽?”
“還沒有。”
“給她松開,我們得等一個金主來。”
…邵子昂得到消息馬上開車往潛光開,在路上就收到阿峰的消息,他說關于幾年前周景陽事件的證據一一被爆了出來,周景瞳都沒有辦法壓制下去,那應該就是歐盛插手了。
陸雅甯,柯仁碩,馮修旭的電話接踵而至,他接了馮修旭的,隻說了一句, 出事了。
馮修旭在網上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坐上了私人飛機往國内趕了。
邵子昂給林秘書打電話,希望他能把陸雅尋的地址告訴他,林秘書看歐盛的意思,歐盛閉着眼點了點頭。
陸雅尋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但是她臉上還是帶着笑容。
周景瞳看着她,問道,“你就不意外我是怎麽知道的麽?”
“你查到了,或者有人告訴的你,陳思雅?”
周景瞳笑了笑說道,“差不多吧,陳思思陳思雅也沒什麽區别。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一個死人死了那麽多年了,你壓着火,能壓到現在也是厲害了,不過你以爲你能鬥得過我?”
他又道,“我就讓你臨死前,再讓我利用一把,沒想到歐盛看你看的那麽重要,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了。”
陸雅尋冷笑了兩聲,“周景瞳,你别渴求能從歐盛那裏得到什麽?你已經無可救藥了。”
“那就賭一把吧,歐盛看你看的重,他爲了你不惜多次打擊我周氏集團,我也是知道的,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和你有關系,我還真是小瞧了你,這是周景陽死了,要是他沒死,該有多感動呢?”
“滾!我不準你說他!”
周景瞳猝了一口痰,罵道,“你省省力氣吧。”
沒有十五分鍾,歐盛就趕到了,郊區附近埋伏了很多他的保镖,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狼狽女人,他嗤笑,“笨女人我早就告訴你了好好跟着我你不聽,現在受苦了吧?”
周景瞳拍了拍手,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槍,對着陸雅尋,說道,“歐少?你說我一槍打下去能要她的命麽?”
歐盛也掏出一把槍,向林秘書比了一個手勢,外面的人就沖了進來,沒幾秒,就把周景瞳的手下綁走了。
歐盛淡淡的說道,“放了她,什麽都好說。”
“現在把媒體上的消息都給我壓下去!現在,馬上!”
歐盛瞄了一眼陸雅尋,随即對林秘書說,“林叔,馬上封鎖各大網站的消息,不惜一切代價。”
“是。”林秘書走了出去。
“第二個條件就是,給我十個億,馬上注入周氏集團。”
十個億不是一個小數目,歐盛集團如果拿出一筆錢,一定會對公司不利,歐盛看着獅子大出口的周景瞳,拿出手機滑了兩下,說道,“沒問題,我這就給财務打電話。”
陸雅尋閉着眼,喊道,“歐盛,不要!”她站了起來,頭有些眩暈,晃了兩下,還是站穩了,兩個男人盯着她看,陸雅尋走近周景瞳,讓他的槍對準自己的胸口,說道,“殺了我吧,歐盛你沒有理由幫我。”
“你這個瘋女人!”歐盛沒想到好不容易平緩了周景瞳的情緒,這個女人竟然又爲了拿點錢親自送上槍口了。
邵子昂闖了進來,喊道,“雅尋!”
周景瞳笑出了聲,直接伸手掐住了陸雅尋的脖子,在她耳邊說道,“陸雅尋,你是想和邵子昂在一起呢,還是想去下邊陪周景陽?”
“你害死了景陽的媽媽,又害死了他,你的報應已經到了。”陸雅尋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周景瞳另一隻手拿着槍,槍口一直對着她的後腦勺。
歐盛開口,“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放了她。”
周景瞳是個聰明人,知道歐盛出場了,一定是在外面做好了完全準備,他本來是想好好陪陸雅尋玩玩的,但是聽了陳思思的話,他等不及想要幹掉陸雅尋的命。
周景瞳手上的力度加大,突然一把把她摔在了地上,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拼命的咳嗽。
邵子昂沖過去,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裏,周景瞳想也沒想就沖邵子昂的腿開了一槍。
陸雅尋一怔,邵子昂皺眉,但是臉上還是笑着,說道,“沒事,沒有傷。”
陸雅尋低頭看他的腿,側面的褲腿上已經滲出了血。邵子昂把她摟的很緊,槍口一直對着他們。
歐盛也是惱火,真是一對沒腦子的人,歐盛舉起槍對着周景瞳,喊了兩嗓子,外面的人都進來了,一齊舉着槍對着他。
周景瞳幹笑着,陸雅尋抓着邵子昂的衣領,眼淚一直掉,“子昂,子昂。”
有很多次,陸雅尋的腦子裏都是空白的,就像是周景陽站在她旁邊,讓她再做一個選擇,選他還是他?
周景瞳朝着邵子昂的後背又開了一槍,歐盛沖周景瞳連開三槍,邵子昂往一側倒了下去。陸雅尋一直抓着他的衣領,嗓子裏發不出聲音。
周景瞳也倒地,拿着槍使出最大的力氣開了膛,緊接着兩聲槍響,結束了今晚的争鬥…
淩晨四點,陸雅尋滿身都是血的坐在急救室門口,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隻聽歐盛說,“這件事情先不要說出去,你往外傳的消息已經封鎖了,周景瞳死的事情也被暫時壓下去了,這是我買下的私人醫院,你哪裏也不要去,什麽人也别見,什麽話也别多說。”
陸雅尋沒有說話,腦子裏都是空白的,隻知道歐盛派了很多保镖圍着急救室。
陸雅尋料到會有這一天,從陳思雅對她說,她知道她恢複記憶那天開始,她就預料到了。
隻是沒有想到會害了邵子昂。
用了一條命,還了周景陽的安穩,又害了一條命…
兩周以後,醫院外面的消息她不知道,邵子昂那日從急救室裏出來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他傷的很嚴重,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萬幸的了,私人醫院能力有限,最好是送去美國治療,畢竟他還傷到了腿。
陸雅尋看着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人,向保镖借了手機給歐盛打電話,這兩周他一直都沒有露面。
歐盛接的很快,聲音嘶啞,像是很疲憊,陸雅尋說,“子昂的傷很嚴重,昏迷不醒,最好是美國做治療。”
“你現在出不去,更沒法出國。”
“爲什麽?”
“沒有爲什麽,昏迷不醒又不是死了,你好好在醫院待着吧,哪裏都别去。”
電話挂斷了。
又過了兩天,林秘書來醫院,看着陸雅尋消弱的不成樣子,眼裏無光,說道,“你也别怪歐少,他也有難處,周景瞳死了,周家國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歐老爺子下令,你們是出不了國的,他老人家是想讓邵子昂做替罪羊,但是歐少不肯,被老爺子家法關在歐宅了。”
“你能帶我去麽?帶我去歐宅?人不是子昂殺的,和他沒有關系,是我殺的,是我殺死的周景瞳,帶我去吧,林秘書,我求你了。”
歐老爺子拿歐盛沒轍,但是周氏集團一定要讨說法,于是,歐家用了所有辦法将這件事情以周景瞳先挑事,開槍打了歐盛爲由,歐家保镖秉公辦事,殺了周景瞳,現在那個保镖已經被送進了局子裏,歐家爲周氏集團賠償十億美金。
歐家的勢力在國内外都是很強大的,想捏造事實很簡單,更何況他們這種人活着就是一種事實。
陸雅尋私自跑了出來,跪在歐宅的門外。歐盛以被周景瞳打的重傷爲由關在宅内無法出來。
六月中旬的雨,打在陸雅尋的身上,她嘴裏說的也隻有求求你們了,人是我殺的,和邵子昂無關。
跪了一夜,歐老爺子走出去,說道,“周景瞳那條命對我們歐家來說不算什麽,就是想給阿盛一個教訓,私自解決了周景瞳,給歐盛集團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我求求您,我沒有想和歐盛有什麽關系。”
歐老爺子拄着拐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着淋在大雨裏狼狽不堪又無比倔強的人,擺擺手示意讓人給她一把傘。
陸雅尋拉住歐老爺子的褲腿,臉色慘白的吓人。歐盛從宅内跑了出來,喊道,“陸雅尋,你瘋了麽?”
歐老爺子看了看歐盛,神情難測,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差不多得了,女孩子家家的不容易。”
歐盛眼裏荒涼,對陸雅尋說道,“起來吧,起來我給你想辦法。”
陸雅尋強撐着自己站起來,歐盛不忍心扶了她一把,她身上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陸雅尋沒有多少重心了,晃了兩下,微微颔首道,“求求你們,抓我入獄也好,如何處置我也好,先送子昂出國醫治吧。”
說完,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往下倒的時候,被歐盛一把拽住。
陸雅尋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歐盛守在她旁邊,房間布置的向中世紀的歐式王宮,奢華典雅。
“你懷孕了。”歐盛的聲音響起。
陸雅尋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一般,這個孩子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