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盛翹着二郎腿,林秘書站在一旁,陳思思滿臉笑容的坐下來,撅着嘴意作生氣的說道,“歐盛哥哥,我已經約了你無數次了,怎麽才答應啊,你就那麽忙麽?”
“當然忙啊,整個歐盛集團就靠我一個人撐着了,怎麽能不忙呢?”
“好好好,就你最會找借口了,吃完飯,我們一起去遊泳吧?”
歐盛把腿放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哎呀,思思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下午有重要的公事要做,沒辦法陪你了,你要是真想去,就讓林秘書帶你去吧?”
陳思思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是推辭,每次好不容易把他請出來,餐桌旁邊永遠都會站着一個林秘書,站在她的對面盯着她。
“歐盛哥哥,爺爺可說了,你今天一天都能陪着我呢?你要是覺得我還不如你那公事重要,你就拒絕我好了。”陳思思放下刀叉,故作氣憤。
歐盛最怕她把他家的老爺子搬出來了,看了林秘書一眼,林秘書沒有任何表情可以回應他,歐盛隻能爲難的說道,“思思,今天我真的得忙公事,改天好不好?”
“那行吧”陳思思看着歐盛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又說道,“那我陪你一起忙,你不是忙麽,我可以給你打打下手嘛。”
“哎,林秘書”歐盛立馬轉頭看向林秘書,問道,“今天是不是那個合同明天談也行,我突然想起來了,不然我就陪着思思去遊泳吧。”
林秘書微微點了點頭。
陳思思露出滿意的笑容,“好啊,那我們說定了哦。”
下午,五月的微風拂過,很惬意,街道上每個人仿佛都是笑容滿面的。陸雅尋和安安打車一起接孩子放學,晚上一起吃了晚飯。
直到吃完飯回到家裏,陸雅尋陪着邵黎烨寫完作業,講完睡前故事哄他睡好之後,意外的接到了最近忙的不可開交的陸雅甯的電話。
“陸雅尋,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了,睡到了下午才清醒過來,他是我花了一個月都沒有搞定的客戶,人長得很醜,很肥,很惡心。”陸雅甯說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講一個外人的故事一樣。
“陸雅甯,你是無意的。”
“即便是無意的,我也不可能會得到淩飛的原諒,他一直不想讓我從事現在的工作。”
“不會的,你也是受害者,淩飛會原諒你的。”
陸雅甯頓了頓,說道,“不會的,邵子昂和陳思雅上床不也是無意的麽?他不愛你麽?你不是也沒有原諒他麽?”
“淩飛和我不一樣。”
“你倒是告訴我有什麽不一樣,我要主動提出離婚麽?我要主動告訴他昨晚夜不歸宿是爲了這個月的業績而陪酒上床麽?”
“我,我已經原諒子昂了,陳思雅現在已經沒了孩子還是因爲我,我沒有什麽理由再談原不原諒了。”
“陸雅尋,我該怎麽辦?”
陸雅尋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一個小角,望了望樓下,她時常把路過的人看成是邵子昂的樣子,心裏每每都是欣喜與糾結交織在一起的。
“和淩飛坦白,然後和他一起管理養老院,他需要你,你雖然适合你現在的工作,但是你也該爲你們的婚姻做出一些讓步。”
“我知道了”陸雅甯深吸了一口氣,咽下一個白色的藥,說道,“現在,我才發現我是真的很怕淩飛不要我了,陸雅尋,保佑我,不要讓我離婚。”
“嗯。”
陸雅尋等着陸雅甯挂斷了電話她才放下手機,把窗簾拉好,回過頭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人兒,笑容浮現出來。
三天後,陸雅甯辭去了原來的工作去了養老院當起了真正意義上的院長夫人。後來聽陸雅甯說,那晚回去之後,淩飛正坐在客廳裏瞪着她,她走到他面前,坐下來,說道,“老公,我要和你說一件事情。”陸雅甯照陸雅尋說的那樣把那件事情坦白了。
淩飛沉默了很久,很久。
陸雅甯很少在他面前表現的那麽失措,那麽慌張。她是一個多麽驕傲的女人,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淩飛問道,“我一直都在和你說不要再做那份工作了,你從來都不聽我的。”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馬上辭去工作和你回養老院,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和我離婚。”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對不起。”
“你要和我離婚是麽?”陸雅甯傷心的往卧室裏走,淩飛突然站起來拽住了她的手說道,“這次我不會計較,因爲你不是有意的,因爲我知道你愛我,因爲你第一次知道你做錯了向我道歉,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公司把你的工作辭了。”
這件事情陸雅甯覺得已經結束了,隻是第二天晚上等淩飛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身上都是傷,陸雅甯才知道,他是單槍匹馬的去把那個欺負陸雅甯的客戶揍了,雖然他被打的程度更深,但是隻要是替她打了那個男人一拳,他都覺得高興。
歐盛怕歐老爺子又使絆子,刁難陸雅尋所以沒有聯系她,還有就是他的父母回國了。
邵子昂去了英國,聽阿峰說,夏黎天在英國拍戲的時候遇到了很不錯的模特,那個人自身也是老闆,倫敦人,夏黎天向他介紹了邵子昂,邵子昂剛出道的時候在國内外反響都挺大的,而且沒有想到那個模特老闆竟然對邵子昂有印象,提出可以談談合作。
陸雅尋則每天待在公司裏,一直都在不停的爲上個月預約的那些富家上流社會的太太們設計服裝。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意大利回來了,此人不是馮修旭,而是周景瞳。
周六,安安說要帶着鵬鵬和邵黎烨去遊樂園玩兒,讓陸雅尋自己在家裏好好的休息一下。陸雅尋哪裏睡得着,已經吃了四顆安眠藥了,隻在沙發上窩了二十分鍾就被噩夢驚醒。頭疼劇烈,身上都是冷汗,她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走到鏡子面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哪裏還像個剛剛三十歲的女人,虛弱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失業中年喪偶的更年期婦女一樣。
她再次窩到沙發裏,渾身縮成小小的一團。她發現自己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下午,她給自己定了一張去廈門的機票,地點是随機點上去的,随便一個地方也好,她需要出去透透氣。
于是給安安發了短信,說自己要出去散散心,兩天就會回來,黎烨就拜托她照顧了。
随意的拿了一個包,拿着護照和身份證還有錢便走了。
兩天她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态,第一天她漫無目的的待在酒店裏哪裏也沒有去,倒是安穩的睡了三個小時的覺。第二天,陸雅尋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出去找了一家餐廳,吃了幾口飯,餐廳的環境很好,外面是一片湖,清澈見底,兩岸有遊客嬉戲拍照,過多的都是情侶,或者是一家人。
看着看着陸雅尋的眼睛都酸澀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趕緊結完賬坐車回了酒店。
晚上開了手機,發現陸雅甯打了兩遍電話,安安打了五遍,還有一通是林秘書打來的。沒有邵子昂的。
第二天早晨,她便回了廣州。
陽光刺眼,陸雅尋走到路上都感覺自己搖搖欲墜随時都能跌倒,因爲意識到自己的呼吸起來漸漸的困難,視線有些模糊。
“麻煩你,能不能幫,幫我叫一輛車。”陸雅尋叫着走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女人小聲說道。
“哦,可以。”女人馬上答應了,大概是也看到陸雅尋的狀态不好了。
“不用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陸雅尋努力睜開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可是下一秒就被男人拉進了他的開闊的懷裏。
陸雅尋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手已經不自覺的開始顫抖。“我沒事”,她知道把她抱在懷裏的人就是邵子昂,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邵子昂,所以嘴硬道。
邵子昂剛從英國回來,沒想到一下飛機就看到了站在候機大廳中央愣神的陸雅尋,更沒想到她一愣就愣了二十多分鍾的神,無精打采的走出去之後,竟然随便的就要求一個陌生人幫她打車。
“别鬧了”邵子昂把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然後直接把她橫抱起來,打了車趕往醫院。
陸雅尋窩在邵子昂的懷裏,意識其實還是清晰的,隻是頭很疼,眼前有些模糊,也有可能是因爲昨晚又沒有睡覺,又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的緣故吧。
“你希望我馬上死了麽?”陸雅尋弱弱的問道。
邵子昂握緊她的手,催促司機再開的快一點,他沒有回陸雅尋的話,而是把目光投向窗外。
“我把你和陳思雅的孩子害死了,你恨我是不是?”陸雅尋微微動了動難受的身子,繼續說道,“我希望,我現在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