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昂每次聽到陸雅尋又想起來曾經的事情的時候,心裏都很害怕。尤其是當她說道,又記起了有關于周景陽的事情。失憶以前,這些痛苦的回憶糾纏着她,即便是失憶以後,她還是因爲他而痛苦。
陸雅尋握住他的手,說道,“我,好像看到他在我面前出的事,這不是夢,對麽?”
邵子昂微微抿唇,反握住陸雅尋冰涼的手,說道,“對。”
“總感覺和我有關系,還真的是有關系。”陸雅尋笑的有些苦澀,但是再 看邵子昂的表情,他也該難受了吧,于是不再提及這些傷心的事情,而是笑着說道,“老公,我什麽時候能回家啊?我覺得我好像已經沒有事情了,剛剛陸雅甯還說呢,你一來,我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
邵子昂看着陸雅尋,說道,“還得聽醫生的,醫生說你的情況并不好,需要住院觀察。”
陸雅尋聳了聳肩說道,“那好吧。老公,你是不是還有工作啊,我沒有關系的,你也看到了,你回去吧。”
“不急。”
“回去吧,萬一讓别人說閑話怎麽辦?萬一機會沒有了怎麽辦?”
“什麽也沒有你重要。”
一句話,足以溫暖到了陸雅尋的心。
陳思思給陳思雅打電話,高興的說道,“姐,我幫你幹成了一件大事。”
“我現在在忙,沒時間聽。”
“哎,等會嘛,先聽我說,我讓雷亮*了陸雅尋。”
“真的?”
“我向公司的人打聽說,邵子昂從片場回來了,說是家裏有急事,我想應該就是來處理陸雅尋的事情來了吧。你想啊,這件事情要是被邵子昂知道了,他該怎麽想陸雅尋?到時候你就有機會了麽?”
陳思雅一臉淡定的說道,“陸雅尋不會告訴邵子昂的,爲了邵子昂也爲了她自己,她鐵定不會說出去。”
“她不說,不代表我們不會說呀。”
“你是傻麽?就此收手,你說出去了,事情就得調查,到時候查到你頭上怎麽辦?還不如就這樣進展下去,陸雅尋雖然不說出來,但是她心裏得有多煎熬啊?”說到這裏,陳思雅的嘴角咧開一絲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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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以後, 邵子昂把陸雅尋送到家裏,才安心回去拍戲。
一家人還在好奇這個一個在拍戲一個去出差的兩個人怎麽會一起回家,不過還好當時陸雅甯也在,經過她的一番忽悠,便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陸雅尋回到了家裏,最開心的莫過于邵黎烨了,邵黎烨一直都纏着陸雅尋抱抱親親的,嘴裏一直叫着媽媽,媽媽。
陸雅尋坐在沙發上,把邵黎烨抱在懷裏說道,“雅甯阿姨說,你要考試了是麽?”
邵黎烨低着頭,用手指在陸雅尋的大腿上畫着圈圈,說道,“好像是吧。”
“什麽叫好像啊,你得好好考試知道麽,考的好了才有可能申請好的小學。”
陸雅甯一邊喝着水一邊說道,“孩子還那麽小,順其自然就好了嘛,你老是逼迫他幹嘛?”
邵黎烨雖然小,但是也知道誰說的話好聽誰說的話他不喜歡他,聽完陸雅甯說完,他立馬對陸雅甯笑的像開了花一樣。
陸雅尋把邵黎烨的頭扭過來,認真的說道,“考試不是目的,考的不好也沒有關系,但是你得努力,知道麽?”
“可是.....”邵黎烨噘着嘴說道,“我還不知道怎麽努力呢?怎麽努力啊媽媽?”
“不知道什麽叫做努力呀?那媽媽給你舉一個例子吧,你喜歡打遊戲,打遊戲從來都不用大人教你的吧,如果你一直打這個遊戲,可是這一關怎麽也闖不過去了,你會一直打,一直闖吧?”
邵黎烨點了點頭。
陸雅尋用頭頂了邵黎烨的腦門一下,說道,“那你這個過程就是努力了呀,你努力打赢遊戲,學習也是一樣的啊,不會的,不知道的就得問,就得學,就得努力的啊。”
邵黎烨雖然也聽不進去,但是表面上還是聽話的答應了陸雅尋,陸雅甯是不贊同陸雅尋這種教育制度的,但是很明顯,陸雅尋是這八輩子也不會停她的話的,于是隻能向她的乖乖寶貝小外甥投以同情的目光,然後接着去看電視去了。
晚上的時候,陸雅尋親自給邵黎烨洗完了澡,然後給他講睡前故事,李嫂送來了奶瓶,邵黎烨一邊喝着奶粉,一邊看着陸雅尋。
陸雅尋講到一半,邵黎烨說道,“可是,媽媽,王子爲什麽總是那麽厲害呀?壞人不該是最厲害的麽?”
“當然不是啦,好人才是最厲害的,壞人最後都會受到懲罰的。”
“懲罰?他們也會站在牆角罰站麽?”
陸雅尋笑了笑說道,“你這小腦袋裏想的到底都是些什麽呀?爸爸媽媽不在家裏的時候,誰給你講故事的啊?”
“是爺爺,爺爺每天還教我下象棋,但是我并不喜歡,爺爺每天晚上給我講的故事也不一樣,好多都是打架的。”
陸雅尋知道邵黎烨所說的,打架的故事是什麽,無非就是中國上下五千年的經典故事傳奇,還有梁山好漢,桃園結義。
這也許對邵黎烨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畢竟不能一直聽他們講童話故事啊,于是隻好笑笑說道,“爺爺教給你的東西都是有用的,故事要好好聽,象棋覺得實在不感興趣了可以和爺爺說。”
邵黎烨放下奶瓶,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又問道,“爲什麽媽媽這幾天都沒有回家啊?爸爸也沒有回來?我都哭鼻子了。”
“哭鼻子了?那你以後要是住在學校裏了,學校裏面沒有爸爸媽媽沒有爺爺奶奶,你該怎麽辦?天天哭鼻子麽?”
“我不,我不要住在學校。我要和你們在一起。”
邵黎烨噘着嘴很生氣的說着。
“你得學會長大,媽媽等有時間帶你多接觸一些實踐,和别的小朋友們一起,得成爲男子漢才行呀。”
邵黎烨還是不想,不願意聽陸雅尋說的話,于是把頭歪到一邊,說道,“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去那些地方,去學那些東西,我不要,我要等爸爸回來。”
陸雅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等爸爸回來也沒用,邵黎烨躺好,快睡吧,晚安。"
說完,陸雅尋起身,給邵黎烨掖好被子,便走了出去。邊走邊想着一定要帶着邵黎烨多參加一些活動。
客廳裏,邵爸爸還在看電視,邵媽媽和陸媽媽陪着李嫂準備着明天做飯的食材,陸雅尋欣慰的笑了笑,還好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她上了樓,躺在床上,翻了兩眼手機,便睡着了。
夜裏,她夢到了自己在去警察局的路上……
陸雅尋走進警察局裏,馮修旭走過來,對她說道,“警察已經找專業人員把密碼箱打開了,裏面除了有可以抓周景瞳的證據,還有一些東西”。
她看了看桌子上擺着的東西,心就已經開始疼了。
她緩緩的走近,然後拿起桌子上一沓一沓的信封,這是他去意大利的那六年,她寫給他的信,還有他們相約一起投進信箱裏寫給對方的信,這些信不是被她埋到了樹底下了麽?原來他都放到了密碼箱裏。
眼淚不自覺的掉下來,馮修旭從密碼箱裏拿出一個盒子,然後遞給陸雅尋,“還有這個”。
陸雅尋紅腫着眼,打開盒子,裏面竟然是媽媽曾經給他的傳家的和田玉。
馮修旭哽咽的說道,“在意大利的時候,我看他整天戴着他,我問他是什麽?他隻是說,是可以守護你的東西”。
陸雅尋攥在手裏,已經哭得聲嘶力竭。
陸雅尋哭着醒過來,這場夢裏的畫面太過于真實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堵的厲害。伸手把床頭的燈打開,額頭上滿是汗珠。
爲什麽馮修旭會在夢裏?他也認識周景陽麽?周景瞳是誰?這一系列的問号,使陸雅尋一直逼迫着自己趕緊想起來,可是,她越是想想起來什麽,就越沒有絲毫線索,頭劇烈的疼着。
她是見過放在抽屜裏的和田玉的,可是那些信是什麽?去了哪兒她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早晨,陸雅尋帶着邵黎烨去學校,正好聽到老師說,孩子們考完試以後,會有一個冬令營的機會,時間不長三天,家長們晚上可以和孩子們一起睡,但是白天就需要孩子自己活動了。
陸雅尋想了想覺得很好,于是先給邵黎烨報上了名。
剛要離開,看到了孟佳偉,其實孟佳偉每天都來學校,畢竟這是他唯一一個可以偶遇到她的地方。
陸雅尋微微笑着說道,"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了,孟大哥。"
"你真得好好謝謝我了,不如這樣,你不是還沒有準備我的設計麽,你現在和我一起去公司,看看珠寶的實物,也許就會有靈感,中午再請我吃個飯。"
陸雅尋也不好拒絕了,于是點了點頭。
到了孟佳偉的公司,陸雅尋一直都處于驚喜連連的狀态,很喜歡他的設計,甚至是喜歡他的每一個設計,每一處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