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什麽事?”劉不忌問道,卻不把手縮回來。
“你等等,先給我幾分鍾。”莫舒泰頭腦一熱就叫出了口,事到臨頭卻自覺沒有考慮清楚,連忙喊停,退開兩步。衆人滿腹狐疑,一句“神經病”已經去到了嘴邊。
莫舒泰急急問道:“米迦勒老哥,你在嗎?”
米迦勒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在”,就沒有了下文。莫舒泰急着要回白色光點,顧不上米迦勒的冷淡态度,追問道:“米迦勒老哥,我現在除了能用你的翅膀,還能用上你其他的力量嗎?”
“能。”米迦勒幹脆直接,但一個字後依舊沒有下文。
莫舒泰急了,“老哥!你光說能有什麽用,好歹跟我說明一下啊!什麽力量,怎麽用?!”
米迦勒不理,直到莫舒泰一連問了三次,才不耐其煩地應了一句:“我的神力以你的心髒爲基點在你體内滲透,早已經跟你融爲一體了。現在你大概能用出我1%的力量,你是怎麽用自己力量的,就能怎麽用我的力量。”
“才1%?”莫舒泰意識到自己這訝異的語氣有點失禮,連忙改口,“老哥,你這1%的力量,夠幫我打倒這個劉不忌嗎?”
“哼。”米迦勒傲慢地哼了一聲,斬釘截鐵道:“區區小子,怎能跟我的神力相抗!”
莫舒泰頭腦一熱就要向劉不忌宣戰,但轉念一想,還是謹慎些好,便又向白聞鍾問了一句:“老頭,你怎麽看?你覺得米迦勒老哥的話靠譜嗎?”
白聞鍾呵呵一笑,回道:“這個資本主義的天使靠譜不靠譜,你作爲一個共産主義的傳承者,不知道怎麽檢驗嗎?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你這個老狐狸,這不是等于沒說!”莫舒泰恨恨地罵出一句,盯着劉不忌肩上浮動的白色光點,想到它方才痛毆諸葛竹時那番驚豔場面,心想無論是因爲這光點送自霍安民,還是因爲這光點威力驚人,自己都斷然不能失去這個難得的法寶。有念及此,他當先跨前一步,指着劉不忌說:“小劉,你跟阿竹剛剛的約定很有趣!很有趣!能不能算我一份!”
“啊?”劉不忌一愣,笑着反問道:“師叔,你說什麽?”
“我說,你跟阿竹切磋對賭身上的東西,這件事能不能算我一份!你跟我也來一次!”
黃月仙聽了,悄然笑出聲來。在她一旁的諸葛蘭沒察覺到她這異樣表情,情急勸道:“莫大哥!你在想什麽!”言下之意,分明是擔心莫舒泰打不過劉不忌。
“那個,小師叔啊。”劉不忌嘴角滿是輕蔑,“這個諸葛竹呢,他手上的弩弓是在諸葛家傾力改造的基礎上,還自行改造調試而成的,獨一無二,就跟你們霍家子弟煉的劍一樣,很有收藏價值。小師叔,恕我冒昧問一句,你似乎還沒有被傳授劍歌吧?那就是沒有自煉的劍,那你要拿什麽有收藏價值的東西,跟我對賭?”
莫舒泰被劉不忌問得一時語塞。誠然,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就是一部破手機,連上網看看新聞都能卡半天那種,他倒是能厚着臉皮去押注,劉不忌卻鐵定是不肯要。
“啊!”
啞然了半晌,莫舒泰忽然想起了一件能賭的東西,情不自禁就叫出聲來,“我有一件東西,你肯定滿意!”
莫舒泰一指天機莊園劉亦庸房間的方向,喊道:“劉家主,也就是你老爸,今天借走了我手中長劍,一副愛不惜手的樣子。我就跟你賭那把劍!怎麽樣?”
“哦?”
劉不忌想到今日劉亦庸向莫舒泰借劍的模樣,眼中确實藏不住對那把劍的喜愛。他擡眼看了莫舒泰一眼,笃定這個霍家小師叔的水平不過二十符上下,再加上先前聽說過他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心中就暗暗得意,認定這場對賭穩賺不賠。
“小師叔,你如果輸了,是不會靠輩分來賴賬的吧?”
莫舒泰擺了擺手,鄭重回道:“絕對不會。”
“哈哈,好。既然小師叔又此等閑情逸緻,我這個做晚輩的怎麽能不奉陪?那還是老規矩?模拟實戰,一切手段都能用?”劉不忌厚着面皮提議道。
莫舒泰搔了搔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劉不忌肩旁的白色光點,幹脆地接受了他的提議。
“好,那就請小師叔手下留情了。”
劉不忌一抱拳,還往後退了一步,故作大方地擺出了不設方便的姿勢,俨然是要讓莫舒泰一招的架勢。
莫舒泰可顧不上什麽被小輩讓招丢臉的事情,既然劉不忌給他便宜,他莫舒泰不占就是王八蛋。有念及此,他毫不遲疑地往前踏出一步,右拳旋即打出。
這一拳,是莫舒泰被米迦勒憑依,得到了米迦勒的力量後所打出的第一拳。對他來說,這一拳隻是尋常的一拳,但在黃月仙、諸葛蘭眼裏,卻是匪夷所思的一拳,而對劉不忌來說——噢,他還來不及對莫舒泰的拳有什麽感受,人就已經如斷線紙鹞飛了出去,直直撞到了一面牆上方才止住,跟斷裂垮塌的磚瓦一同落入了漫天塵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