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這都是什麽事啊!
都說九煞追魂倒黴,果然名不虛傳,莫舒泰又一次見證了自己命格的威力。幾分鍾前他還沉浸在初來乍到當即有所斬獲的喜悅之中,萬萬沒想到現在竟然會峰回路轉,讓他一下陷入了無比尴尬的境地。
“這個人,你确定是被我們的人抓了?”一籌莫展之下,莫舒泰搪塞了一句,希望拖延些時間,心想劉廷逼供逼得越嚴,自己的責任就能被他多分擔一些。
鄭小蘿莉一聽就又豎起了兩道細眉,擡起手指又要斥罵莫舒泰。孫子多見莫舒泰态度不錯,怕任她使性子會令場面越來越僵,慌忙搶過話柄,說道:“莫師叔,傻根在新江步行街被你們抓走之前,其實不是一個人。他跟我們一個同伴一起,恰好那時那同伴去買雪糕了,他落了單,才發生了接下來一連串的事。那個同伴恰好撞見了傻根被裝上車的一幕,他又恰好認出了李飛,這才不敢輕舉妄動,慎重地決定向我們報告。本來我們——”
“孫子多!你叫孫子,真就是個孫子了是吧?跟這個人說這麽多幹嘛!傻根就是他們抓的,快要他們把傻根交出來!我們鄭家可不會怕他們霍家!”鄭小蘿莉在孫子多懷中張牙舞爪,一副要撲向莫舒泰撕咬的兇惡模樣。
“小姐,你别這麽說。我們鄭家跟霍家可是親戚,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就是了,你不用急——”
“親戚個屁!”
看着鄭小蘿莉這麽個小姑娘滿口粗言穢語,莫舒泰既覺有趣,又覺頭疼。紙是包不住火的,他明白如果自己眼下不主動坦白,等到待會被揭穿,就憑鄭小蘿莉這暴脾氣,隻怕自己的下場會更難看。
“那個。”莫舒泰打斷了這對主仆的吵嘴,清一清嗓子,徐徐道:“額,這個傻根,理論上來說,好像是,我抓的。。。。。。”
“什麽?!”
鄭小蘿莉一聽,就掙脫了孫子多的束縛撲向了莫舒泰。莫舒泰早有防備,身子反弓往後縮了開去,這邊孫子多就又一把抱住了鄭小蘿莉,不讓她再朝莫舒泰逼近。
鄭小蘿莉實在掙脫不了孫子多的大力,唯有扯開嗓子痛罵道:“你個臭姓莫的,是耍我們是吧!明明是你抓的傻根,剛剛竟然還裝糊塗!你個小崽子是真不把我們鄭家放在眼裏了嗎!”
“不不不!你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莫舒泰慌忙道。
“誤會你媽!”
“是誰膽敢在我們霍家的地方喧嘩?!”
莫舒泰正被鄭小蘿莉噴得狗血淋頭之際,劉廷的高亢嗓音蓦地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介入了這場單方面的辱罵之中。以往聽劉廷說話,莫舒泰總會因爲他語調裏藏不住的傲慢感到不快,但此刻他聽在耳裏,劉廷的嗓音卻破天荒的猶如天籁。
太好了,替死鬼來了!
莫舒泰雙手捂胸,也不知道是在感激誰。
“喧嘩什麽喧嘩?!劉廷,你給我過來!”
被這麽呼喝,劉廷先是一愣,接着愠怒,但咀嚼着這聲音,越發覺得熟悉之後,整個人就微微一顫,當下利落地滿面堆笑迎了上去。
“哎喲,原來是我們的鄭大小姐大駕光臨!劉廷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罪過!”
這鄭小蘿莉,也即是鄭大小姐,乃是霍無疾亡妻的長兄鄭則仕的愛女。因爲霍劉的這樁聯姻,鄭小蘿莉跟霍家往來頗多,可以說霍家中稍有資曆的人,基本都被這刁蠻丫頭欺負過,由是他們對鄭小蘿莉,都心有忌憚,一個個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不要撞上這個姑奶奶。
今日先是莫舒泰,再是鄭小蘿莉,劉廷笑意越濃,心中越痛,不住地暗罵流年不利。
“小姐什麽小姐?你丫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沒料到自己這尋常的一句招呼都會觸了黴頭,劉廷面露難色,悻悻然地改口道:“我錯了我錯了。我該叫你,鄭——鄭小公主?”
見鄭小蘿莉雙手環胸,面色稍寬,劉廷這才松出一口氣來,堆笑問:“鄭小公主,請問你今日大駕光臨,是有什麽指教啊?”
鄭小蘿莉一指莫舒泰,說道:“我要你将這個獨眼龍拖下去,先打一百大闆!”
劉廷聽了,又驚又喜,故作爲難道:“小公主,這,他可是我的師叔啊,無緣無故,我怎麽能打他呢?請你收回成命。如果是師叔冒犯了你,那我這個做晚輩的,就替他道歉吧!莫師叔剛入門不久,還不認識小公主你,斷然不是有心得罪你的。還請小公主多多見諒。”
看見劉廷這麽惺惺作态,莫舒泰也忍不住擠出一副感動的表情,走上前去抓住劉廷的手,說道:“師侄,多謝你替師叔求情。但師叔真的做錯事了,鄭大小姐要責怪我也無可厚非,你就不要多言了。”
聽了莫舒泰的話,不但劉廷意外,就是鄭小蘿莉和孫子多也頗爲意外。
正值他們驚疑之際,莫舒泰心中嘿嘿暗笑,極力裝出了一副夾雜着焦急、内疚和激動的模樣,急急道:“師侄!我和黃小姐抓錯人了!那個人不是敵人,而是鄭小姐的玩伴。你剛剛這麽急着要對他嚴刑逼供,他怎麽樣啦?你打斷他的手了?還是打斷他的腿了?有沒有挖他眼睛、割他舌頭?哎喲喂!這下可真是釀成彌天大過了!”
“什麽?!”
鄭小蘿莉一聽見莫舒泰的話,登時尖聲高叫,仿佛要将自己的心髒都吓得跳出來。
除去孫子多之外的在場衆人悉數掩耳,惶恐地看着鄭小蘿莉趁孫子多晃神高高縱起,像出叢猛虎一般撞到了劉廷懷中,手腳并用地扒着他,一邊又咬又抓,一邊帶着哭腔罵道:“你竟然敢對傻根嚴刑逼供,還打斷他的手腳、挖他的眼、割他的舌頭!死劉廷,****的劉廷,今天本姑娘就要咬死你給傻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