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起見,諸葛竹在走近山羊胡光頭的時候,還順手抄起一塊石頭往他頭上掄了幾下,百分百肯定他徹底失去了意識後,這才扯開他的衣褲,開始上下摸索起來。
“這位老哥,我們無冤無仇,我留你一命,就算積德了。你以後可千萬别浪費心思尋來報仇啊,知道不?”
也不管山羊胡光頭聽不聽得見,諸葛竹徑直說完,就将他扒光拖到一個草叢中藏好,然後将從他身上搜羅得來的手機、錢包等物品,連同他的衣褲鞋襪一同扔得遠遠的,邊口稱“罪過”,邊回轉身來,緊張地朝霍婉兒和諸葛蘭所在的位置望去。
本來諸葛竹還存了一絲能夠英雄救美的奢望,但他一回頭就發現,霍婉兒跟諸葛蘭都已經解決了對手,正蹲在地上進行着與他方才一般的搜身行爲。諸葛蘭如何,諸葛竹不想管也管不了,但眼睜睜看着霍婉兒摸索陌生男人的身體,他可受不了。
“婉兒你等等!我來幫你!”
高呼一聲,諸葛竹就如一陣風般趕到霍婉兒身邊,接替她對昏厥在地的男人進行搜身。
料理好這三個襲擊者後,諸葛竹諸葛蘭霍婉兒三人,齊齊去到莫舒泰消失的位置,一同探頭下看。隻見他們乘坐的那輛面包車仍在燃燒不止,火光熊熊,襯得周圍本就浸沒在夜色中的山地更加漆黑。
“怎麽辦?”諸葛竹下意識就扭頭問諸葛蘭,就連霍婉兒也是睜着一雙大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諸葛蘭在這裏最年長,如此情況,确實要當仁不讓地挑起大梁。她略一沉吟,說道:“将莫大哥拉下橋去的,應該就是那個面包車司機。如今我們掌握的情況有限,對方什麽目的、來了有幾多人都不清楚,貿然下去尋找莫大哥,說不定會中埋伏。但不去找莫大哥,肯定不行。我認爲,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報警。”
“報警?!”諸葛竹驚叫一聲,“姐你沒事吧?我們這群旁門左道出事了還報警,你是想警察叔叔抓他們還是抓我們啊?”
諸葛蘭一巴掌拍到諸葛竹後腦勺上,打得他咬到了自己舌頭。
“誰告訴你報警是爲了求援?”諸葛蘭白了諸葛竹一眼,“我說了,這些人還有沒有設伏,我們并不清楚,如果貿然采取行動,說不定會變成自投羅網的險惡局面。你個傻子出事我不管,但我不能讓婉兒妹妹涉入險地。你看底下,整輛車沖出圍欄燒成了黑炭,這麽大的事,一旦報警,警察、消防、救護車肯定都會火速趕來。到時他們在這周邊展開搜救調查,鬧哄哄的一團,饒是這群襲擊者還有同夥,也會懾于這些官方力量的介入,而不敢太過猖狂。懂嗎?”
諸葛竹抓了抓頭,拍馬屁說:“我哪有老姐你這麽冰雪聰明啊?”
“就知道貧嘴。”
諸葛蘭撥通報警電話後,以目擊者的身份簡略地說明了眼下情況,旋即就挂了電話,定定地看着底下一片黑暗,說道:
“就希望莫大哥能靠自己,多跟襲擊者周旋一陣了。可不要出什麽事啊。”
時間回到十五分鍾前。
莫舒泰正說着話,忽然感到腳踝一緊,整個人就被扯得摔落了橋下。驚惶之際,他見到抓着自己的人,正攀附在高速橋底,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拔劍就刺。
這個“對方”,正是面包車的司機大叔。司機大叔沒料到莫舒泰會來這麽一出,猝不及防之下,爲了躲避莫舒泰的劍鋒,攀附在橋底的手就松了。兩人登時雙雙墜落。
這橋底之下,先是面包車撞落的平面,然後就是那平面連着的大片斜坡。莫舒泰和司機兩人恰恰摔到這斜坡上,旋即就被沿途草木不住刮擦着,一路往山坡底下滾去。
在這場抱團打滾途中,莫舒泰的長劍早早就脫了手,隻是他發了狠勁,紅着眼就不斷對司機大叔發起攻勢。最近學來的功夫還是生疏,莫舒泰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小被流氓打慣了的他,下意識就将學來的流氓招數全部使出,抱緊司機大叔,就又是咬又是抓又是插眼又是撩陰,怎麽下三濫就怎麽來。
那司機大叔行動之前調查過莫舒泰,知道他是霍安民的關門弟子,心想名師在前,就算出的不是高徒,至少也是品行端正的人,卻沒想到莫舒泰竟然比他這個卑鄙的襲擊者還要卑鄙,始料不及之下,頓時被莫舒泰這通潑婦抓奸拳打得一懵,連半點還擊之力都使不出。
等到莫舒泰和司機大叔滾到了一個平台上,被一棵大樹攔截下來時,司機大叔已經是面上鮮血淋漓,下體支離破碎了,就算這次任務結束能活着回家,也必然落得一個家庭生活不和諧,在家被老婆打罵,出外被鄰裏笑話的局面。
這種生活隻是想一想就覺得生不如死,羞惱交加的司機大叔血氣上湧,再也顧不得上頭是如何交代的,忍痛咬牙,就朝莫舒泰的心口打出了歇斯底裏的一拳,将他打得滾翻一邊。
一個下體痛,一個心口痛,同爲要害受創,兩人一下子就站到了對等的局面上。齊齊狼狽地直起身子,莫舒泰和司機大叔各自捂着傷處,面上因痛而猙獰起來,頓時令這場對峙的滑稽氣氛弱了不少。
“臭小子,敢傷我子孫根。我今天不殺你,但要你帶着不是男人的恥辱過一輩子!”
司機大叔暴喝一聲,言咒唱起,就朝莫舒泰打出了一道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