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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支精兵竟然不惜十數鬼一同前胸抵後心,架住中招的前鋒硬生生接下了自己這一拳,馬面頗覺訝異。雖然它這一拳造詣确實不低,但這隊精兵訓練有素,按理說隻要行壯士斷臂之決斷,任由前鋒受創,後頭的其他兵士便能乘勢反制,何故如此魯莽,竟爲了保護隊友白白錯失良機?要知道地府軍隊中所強調的“戰友愛”,乃是以服從和勝利爲大前提的戰友情,可不是這種毫無理智的“youjumpIjump”狗血愛。
昔日同袍,今日仇敵。馬面雖覺對方的行徑匪夷所思,但一來它沒有留手的理由,二來唯恐其中有詐,這個存了一往無前的決心的前任陰帥神色一凜,打出的獨拳便要抽回再打,卻未曾想那中拳的士兵拼盡殘存的一絲力氣,死死鉗住了它的手腕,低吼出聲道:
‘馬面大帥!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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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面狐疑不定,但見那兵士及它身周同僚均神色真摯,心頭不禁一動,雖不接話,卻也沒有繼續手頭動作。那兵士讀懂了這股沉默背後的許可,略微一頓,便迫不及待說道:
‘馬面大帥,我們都曾在你麾下服役,深爲你的品行忠誠所折服,全然不相信你會做出一絲半點背叛地府的行爲。在出動之前,我們經過深思熟慮,始終還是無法接受上峰的說辭,便決意甯願冒灰飛煙滅之大罪,也要爲馬面大帥你窮盡綿力。這才在這次阻截中身先士卒,搶在其他友軍前頭,沖在了第一線。’
‘混賬!軍令如山,你們怎麽如此兒戲荒唐?!’馬面似乎忘記了自己時下的立場,面對一群冒死相助的忠誠之士,竟然還厲聲呵斥起它們來。
那兵士聽罷搖頭,歎道:‘馬面大帥,不愧是你。屬下此舉絕非違背軍令,上峰要我們阻截大帥,屬下可沒有打包票一定能攔下。此刻屬下身受此拳,離存亡隻在一線之差,也算得上盡職盡忠了。’
見馬面神色嚴肅還要再說,那兵士用力一捏它手腕,連忙搶道:‘大帥,不要再說了,機不可失!你切記,除我部及其餘明面上趕來阻截的各部,在關口周圍還埋下了三支伏兵,其位置分别爲以關口爲中心的東南方一百米、正西方五十米及正東方五十米。待會我部會佯裝跟大帥你混戰成團,大帥隻要選中時機,突如其來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這三隊的死角突入到關口範圍,到時它們就斷然無法阻止大帥你踏上奈何橋!’
‘殺!!!!!!!!!!!!’
根本不給馬面絲毫考慮的餘裕,那兵士一言既畢,便使足吃奶的力氣仰天怒吼。簇擁在它身周的百十名兵士得此訊号,也當即放聲呼應起來,飄術連展,順着呼聲展開了球狀陣型,将馬面攔在了正中心,完完全全地隔開了外界的視線。
‘大帥,機會難得,切勿猶豫!屬下以一片赤誠,祝你能夠沉冤得雪!’
話音方落,那兵士十指一松,便好似一枚斷線風筝一般直往地面墜落。
‘馬面大帥,确實機不可失啊,快走吧!!!’柳還望見馬面不爲所動,情急之下連聲敦促道。
馬面面色鐵青,幽幽地望了遠處的窮奇一眼,忽地急催鬼力,便運起寰幻玄宇在手心聚起了一個直徑人長的灰黑色圓球。
‘讓開!!’
全然摸不清馬面意欲何爲的衆兵士聞聲一怔,懾于馬面的威嚴和它手中能量的澎湃,不明所以底下還是下意識地騰開了身子,密不透風的球狀戰陣,登時在面朝窮奇的方向開出了一個洞口來。
‘地府雖于我馬面不仁,但我馬面,絕不對地府不義!’
如此宏聲一呼,馬面手中能量球随它郎聲抛飛而出,在脫手的一瞬化作一道三抱灰線,星馳電閃地朝那肆虐着的兇獸窮奇的臀部射了過去。不止圍成戰陣的兵士,就是尚在半途的阻截軍因馬面這出其不意的舉動所差異。也正正是在衆鬼愕然的這短短一瞬,馬面隻信手一扯,雙足連蹬使出落霞飛,就在巨力的推動底下帶着柳還望如離弦箭般射出,頭也不回地往奈何橋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