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它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的戰栗和恐懼,馬面面色稍緩,略略壓下心中焦躁,柔聲說道:‘你放心,它們隻是失去了意識,并無大礙。我也不會傷害你。’
那藍衫聞言隻是搗蒜般點頭。馬面又說:‘把目的地設爲豐都北角縮地台,我要使用縮地台。’
‘這、這。。。。。。’
見它面露爲難,竟然躊躇了起來,馬面便把面色一沉,惡狠狠地瞪那藍衫一眼,加緊手頭力度。那藍衫登時被吓得心頭大震,一對眼珠不住地晃動起來,終于唯唯諾諾地喊了聲“遵命”,才得以從馬面手中掙脫出來。它雙足甫一踏到地面,也顧不上喘息,便踉踉跄跄地趕到操作台邊,接連将幾個把手按不同幅度推動。隻聽得“咔嗒”一聲,室内正中央偌大一個法陣由内至外分割成的七個圓環便活動了起來,或逆時針轉動,或順時針轉動,一時響聲隆隆,過了約莫半分鍾長短才止住,地上法陣的紋路即便變得截然不同。
‘馬、馬面大人,關于啓動法陣的鬼力——’
馬面頭也不回地打斷了藍衫小心翼翼的詢問,簡短回道:‘我來。’旋即擺一擺手,示意它可以離開。蒙此大赦,一顆心懸在半空的藍衫險些喜極而泣,隻結結巴巴、口齒不清地胡亂道了幾聲謝,便連滾帶爬地往外蹿出,三兩下消失在了過道拐角之後。
馬面輕輕縱起落到了法陣正中,半蹲下來,右掌掌心貼到地面上頭,心念一動,鬼力便源源不斷地往地上法陣灌注。暗色紋路自馬面掌心爲原點逐漸往外亮起一層金黃色,淡黃的光昏如被朝陽熏染的氤氲蔓延開去,好似在這室内升騰起一陣華貴的霧。隻見室内的金光越漲越高,馬面便感到一股怪力慢慢地将自己自下往上托舉,正感到自己雙腳已然不過虛點地面之時,法陣忽地一閃,炸開的一團金黃,頃刻将這鬥室填得滿滿當當——
!!!!!
馬面心頭一凜,收起往法陣灌注的鬼力矮身側滑,一直到牆邊方才止住。它明明還沒有完成法陣鬼力的灌注,法陣卻啓動了,這隻可能發生一件事——有鬼從其他縮地台傳送到了這裏!
倉惶之際,馬面單膝跪地支起身子,雙掌掌心已然各懸起了一枚白球,擡頭望去,視線穿過逐漸變淡的耀目金光,從中探得了一張熟悉的輪廓。那眉目間的倨傲、嘴角帶着的冷笑,本就紮眼得很,經過此番變故,更是讓馬面恨得咬牙切齒。它雙目赤紅,隻感到胸腔中一股洶湧怒火拔地而起,大嘴一張旋即噴薄而出,在半空中呼嘯着化作了一聲怒極的咆哮:
‘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