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無常指了指牛頭跟前茶杯,笑道:‘十杯茶,一個問題。牛頭兄不要忘了。’
牛頭不顧以往儀态,撸起袖子,連珠價往嘴裏灌了十杯魂茶,最後一口茶水剛沒入喉頭,便急急開聲催問。無常見它這般熱切,心中好笑,多少起了些戲弄戲弄它的惡趣味。但最近跟牛頭交道打得多,無常深知它那令人咋舌的直腸直肚,自覺還是不要瞎編胡作,以免樂趣沒讨得幾分,卻惹來不少麻煩來得好。
輕敲杯口,無常悠悠答道:‘我們更豹尾,自然沒有什麽關聯。’
‘那它怎麽會向馬面施以援手?’
‘牛頭兄,這可是另一個問題了。’無常眯眼笑着,彈指将茶壺又推到了牛頭手邊,說:‘老規矩。’
牛頭無奈,隻得又灌了十杯,飲罷将茶杯往台面一扣,目光炯炯,直勾勾地盯着無常。
‘豹尾不是去施援的——或者有一兩分理由是想拉馬面一把吧,但那不是它的主要目的。豹尾之所以會去,純粹隻是爲了攪局。’指腹在杯口悠悠劃了幾圈,無常嘴角一揚,笑說:
‘豹尾要的,是惡心鳥嘴。’
‘魚鰓大姐啊,不知道之前有沒有鬼這麽誇過你。’豹尾腿出連環,倏伸倏縮,胯下猶如銜着兩條啄食蟲魚的鶴頸,一雙腳掌箭雨般接連射向魚鰓的頭頸肩胸,攻勢淩厲至極,卻被後者空着的一雙鬼掌擋攔推撥,通通化解于無形。
‘不得不說,大姐你的手活可真好啊!’豹尾出言輕辱,哈哈一笑,左腿橫掃踢向魚鰓腰側,待魚鰓直臂下擺意圖将它腿招打偏時,腿彎卻猛地一縮,蓄勢待發的後腿随即電光火石地自腹下直直向前踢出,勢頭勁急直勝出淵潛龍。
迎着豹尾這勢如破竹的一踢,魚鰓心頭一震,自知躲閃不及,勉強招架恐怕亦至少會丢失一臂,情急生狠,雙掌連翻,竟然一下化出六枚“三星”來,指頭連彈,将它們一股腦擲向了身前的豹尾——這咫尺之遙,也用不上什麽高明手法了。眼見若自己執意不收腿,即便能重創魚鰓,自己也會被它炸開的“三星”打得滿目瘡痍,如此圍魏救趙之策,令素來刻薄輕蔑的豹尾都不禁心中暗贊,誇魚鰓“好一個剛烈果敢的毒婦”,腰部随即發力扭轉,帶着迅猛踢出的右腿逆時針斜掃,将左側三枚“三星”盡數踢開,而後左腿接一記動如雷霆的回身後踢,登時踢走了餘下三枚“三星”,餘勢未盡,腳掌又直直撞向了魚鰓的臉面。
要擋這下,魚鰓可就遊刃有餘得多了,但見它素手交叉往上一揚,便将豹尾踢來的左腳掌拱過了頭頂。
‘那你派出的援兵到底是——’牛頭猶豫了一陣,這才小心翼翼地問:‘它的實力,真能比肩陰帥?’
‘哈哈哈哈。’無常聞言,竟然拍案大笑開來,牛頭不明緣故,隻覺一頭霧水,怔怔地看着它一鬼捧腹不已,幾次想打斷,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牛頭兄,你放心。我不是不知輕重的鬼。’無常單手托腮,嘴上應付着牛頭,心裏卻隻顧想那被自己派出的援兵,好奇它若是知道自己的實力被牛頭懷疑,那張冷冰冰目無表情的臉龐不知道會現出什麽精彩神色。
‘我派出的那位,雖然名不見經傳,但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