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能量彈連發,接連打掉了白聞鍾護住周身的三層護盾,随即雙掌撐開交叉劃出,兩面圓形能量鋸呼嘯而去,隻聽得唰唰兩聲,就将白聞鍾的左臂雙腿切斷。
淩空一蹬,馬面如利箭離弦一般激射而出,眨眼到得殘缺不全的白聞鍾跟前,一手鉗住他的獨臂,另一手卡住他的咽喉,厲聲喝問:‘事到如今,你他媽還不坦白?!’
白聞鍾冷笑兩聲,反問道:“馬面大帥,到底是什麽事令你這麽執着?那支血脈早已湮沒在曆史之中,身爲當年鬼門之亂的親曆者,你不應該不知。。。。。。。”
‘本帥當然知道!’馬面雙目眦裂,狀若瘋虎,聲嘶力竭地嘶吼道:‘你不用再狡辯隐瞞!本帥清楚你的身份!既然能從那場争鬥中逃出生天,既然已經隐姓埋名逃遁山林,爲什麽又要做出突破鬼門、闖入地府這樣的蠢事!難道你他媽要重蹈千年前的覆轍?難道你想要親手葬送這支血脈?!你——’
馬面怔了一怔,神色緊張,質問:‘你難道是想報複地府?’
聽了馬面這番話,白聞鍾知道它跟自己家族定然有極深淵源,且看它真情流露,怕是當世爲數不多尚且牽挂自己這沒落世家的故人了,心頭不禁有些觸動,終于正面地如實回答了一個問題:“晚輩絕無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家中那幫頑固所背負的仇恨,矛頭也從來指不到地府上頭。”
‘那你爲什麽——’馬面還要再問,卻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勢自遠及近而來,來勢洶洶,似乎不善。情急之下,馬面連忙将嘴湊到白聞鍾耳邊,低聲叮囑道:‘給本帥記着!不要再展示魂橋之術!尤其是陰帥面前!絕對!不要!’言畢鬼力聚掌斜斜一揮,當即刀切豆腐一般将白聞鍾一分爲二。綠色的法術光芒一閃,白聞鍾登時被護身法器溢出的能量團團裹成一枚厚繭,倏地橫飛出去,轉眼便到了九天之外。
馬面凝視着懸于數十丈外的來者,眯着眼,陰恻恻地念出了它的名姓:
‘黃蜂。’
‘剛剛的場景都記錄下來了嗎?公正鏡是否運作如常?’被馬面盯着的瘦高男子不僅不急着跟它說場面話,反倒置它于不顧,竟然先扭頭查問身旁周身黑甲的九幽軍兵的工作狀況。
‘黃蜂大人,公正鏡運作正常,方才的一幕都清楚記錄下來了,現在也在正常記錄。請您放心。’
‘很好。’黃蜂滿意地點了點頭,終于看向了馬面,義正辭嚴道:‘馬面,你涉嫌跟偷渡客勾結!閻王殿已經下達命令,啓動了陰帥内部調查。現在本帥奉命捉拿你歸案。念在同事之誼,爲免你受皮肉之苦,本帥奉勸你一句,乖乖束手就擒罷!’
‘呵。’馬面冷笑一聲,駁斥道:‘勾結偷渡客?荒唐!你有什麽證據?’
黃蜂不急不慢擡手一指天邊,抛出擲地有聲的一句話來:‘方才你放走那偷渡客,就是證據。’
‘哈哈哈哈,黃蜂,你在這裏賣什麽傻?剛剛——’
‘你——啊!!!’
馬面話未說完,卻見黃蜂面露驚恐,随即驚呼一聲,身後竟然炸出一團火霧。見狀如此,馬面跟那負責記錄執法過程的九幽兵均是一驚——不似馬面正對黃蜂,那兵士與黃蜂并肩而立,眼見上司背後受襲,事出突然,驚慌之下自然不及細想,當即條件反射地捧着公正鏡急急回轉身去。就在那鏡面自馬面身上挪開之後、轉到黃蜂背後之前,一道寒芒橫空出世,潛龍出淵一般自下而上穿透了那兵士的身軀,登時将它連捧在胸前的公正鏡齊刷刷地斬成了兩截。
‘黃蜂!你他媽瘋了嗎?!’見黃蜂本來身後無鬼,卻莫名其妙受到襲擊,馬面心中已然泛起了好大的一團狐疑,懷疑它有所圖謀,此刻見它手刃下屬,哪裏還不清楚黃蜂要對自己下狠手?不禁既驚又怒,咆哮出聲。
‘呼。’黃蜂伸手虛抓,搶過往下墜落的兩瓣公正鏡,小心翼翼地别到身後,淡淡地說:‘公正鏡雖毀,但毀前記錄的内容都能複原,這一點你很清楚吧,馬面。’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已經掌握了馬面勾結偷渡客的“鐵證”。
‘十陰帥馬面,勾結偷渡客,在本帥來到的時候佯裝放走它,實則是爲了分散本帥注意力,令它能趁機繞到本帥身後發動突襲。本帥實力超絕,自能幸免,但負責執法記錄的兵士不幸遇難,公正鏡亦被破壞。’
‘黃蜂。’聽着黃蜂這陣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盡是誣陷栽贓,馬面牙關咬碎,緊攥的雙拳在腿側顫抖,翻騰的怒火在它胸中橫沖直撞,幾要噴湧而出。
言語之間,黃蜂活動五指撥動起手中尖細長槍,目光炯炯,探向馬面的視線卻透着一月凜冬的森冷。
‘馬面勾結偷渡客在前,暴力反抗拘捕在後!依照地府律例,允許用暴力擒獲,不再予以任何保護照顧!如有必要,可就地正法!’
這聲朗喝餘音未盡,隻見黃蜂身形一晃,手中長槍便化作了一道紫電,電光火石般循聲刺向了馬面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