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剛剛看見阿君多狼狽了嗎?媽的,讓它仗着老大罩它整天耀武揚威,嘿嘿,要是它是個活人,屎都被打出來了!’
大隻皺了皺眉頭,勸誡道:‘方子,不要說這些閑話,我們在做正事呢。’
‘啧。’方子鼻子一縮,不屑道:‘你小子,白長個頭,膽子忒小。’
‘方子!’大隻的音調猛地拔高,用手肘頂了方子肩頭一下。後者莫來由被這麽一頂,腳下險些踩空,饒是方子身法高明,硬是用腳掌一蹭将自己帶飛出去,這才不至于從門柱上頭掉落。方子罵罵咧咧地正要還手,卻被大隻一手摟住,嘴也被它捂了個嚴嚴實實,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覺得背後的大隻身子忽地一團一直,頓時像被抛射而出的巨石一般帶着它橫飛開去,直直落到了右前方一座門柱的頂上。
‘你他媽。。。。。。’
‘噓!’方子猛地掙開大隻的手就要叫罵,大隻的右手卻一指前方,低喝道:‘看那邊!’
方子沿着大隻粗實的指頭看去,隻見一點鍾方向大概五十米前的一座門柱後頭,一個鬼祟的鬼魂正在探頭探腦地打量着周遭。
‘是那小子!’
‘你也認爲是吧。确認了。我來發火蛇咒通知老大它們。’話音剛落,大隻空着的右手就開始迅速勾畫起來,眼見再草草幾筆就能完成符咒,緊貼着它前胸的方子卻蓦地反手鉗着它的手腕,勾勒大半的符咒頓時消散于無形。
‘方子,你?’
也不回頭看看大隻鋪陳在面上的狐疑和不滿有多麽稠密,方子隻自得地嘿嘿一笑,反問道:‘你傻?這麽大張旗鼓地發火蛇咒,老大有眼睛,那小子難道就瞎?’
大隻聞言,不禁爲之一窒,方子的話确實有道理,沉吟了片刻,它才開口問道:‘那怎麽辦?老大說了要發咒知會的,你知道它的做派,我們不做的話下場不會比這個小子好多少。’
‘嘿,老大。’方子冷笑一聲,語氣尖酸:‘要是發咒通知了它,它趕到時這小子又跑得沒影的話,我們的下場才真的比它好不了多少。’
‘那。。。。。。方子!它又開始跑了!’
‘媽的。’方子反手從腰際抽出一柄短匕,惡狠狠地說道:‘你左佯攻吸引它注意力,我從右突襲給它緻命一擊!’
‘方。。。。。。’
‘别猶豫了!行動!’知道大隻遇事猶豫,尤其在老大跟前畏首畏尾,方子再不給它掙紮的機會,幹脆地抛下這麽一句不容反駁的指令,旋即如循着發令槍聲沖刺而出的短跑運動員一般絕塵而去。
如今方子動了身,大隻知道自己乃箭在弦上,再是無奈也不得不催谷起鬼力,雙膝重重往下一壓,伴着“噗!”的一聲轟鳴将自己高高抛起,再在半空中雙臂抱膝團成球狀,借着前沖的勢頭不住打轉——大隻就這麽将自己化成一塊足以破牆毀城的巨石,乘着一連串的“呼呼”氣爆聲朝準底下的柳還望砸了過去。
呵,大隻什麽都不行,噪音擾民這方面倒是一等一的真内行。
眼見大隻還沒砸下就已經引得柳還望頻頻回頭去看,方子不禁爲計劃進行的順利自得,心中揶揄一句,面上冷笑直映着腰側匕首的寒光,腳下速度猛地又拔高幾分,左閃右蹿,繞着門柱蛇形穿梭,過堂風一般朝左側的柳還望急速靠近——
“铿!!!”
一聲金石碰撞的清脆銳響迸發而出,雷光閃現一般四散,直令方圓半百米内的鬼犯都心頭一顫,猶如醍醐灌頂一樣點亮了鬼犯深陷空虛中的慌亂,驚恐的尖叫聲頓時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推着炙熱的火花高高揚起,在破空而出的怒喝聲中,唰地燃成了一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