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技巧有三個限制。
一是這個法術是獨立的單手法術(即該法術由單一術式啓動,且該術式用單手即可勾畫完成)。
二是使用“頓筆”時,負責完成術式最後一筆的指頭需點到拇指指腹上,不可松開,松開即術式作廢(言則這個技巧不歡迎部分殘障鬼魂,算是一種歧視,一度備受争議)。
三是“頓筆”不可超過一分鍾,否則術式作廢,外加指頭抽筋。
莫舒泰含着一道氣,自擂台邊沿激射而出,此時他雙手已各用“頓筆”掐了一道火蛇咒,但他顯然還不心足,在左閃右避蒼白少年射出來的電、光、火、石的間隙,不住地用閑下的指頭勾符畫咒,直到距離蒼白少年八丈距離時,又完成了兩道火蛇咒——莫舒泰依舊不願停止,他似乎打定主意燒光身上殘存的哪怕一絲一毫的鬼力,又繼續用雙手無名指畫起咒來——
五丈!
四丈!
三丈!
眼見自己隻要再加一把勁就能跟眼前這個人形自走炮撞個滿懷,憋着一口說不清是勇氣怨氣怒氣還是賭氣的莫舒泰終于爆發,雙手五指一彈,将頓筆捺下的五道火蛇咒一氣而成,雙臂一張一擺,五條窮兇極惡的火焰長蛇當即張着血盆大口呼嘯而去——之所以是五條不是六條,出于莫舒泰不慣用左手,以至于靠無名指畫第三道符的時候抽筋失手了——火蛇純由烈焰纏繞起來的身軀在逆風之下撲朔缭繞,紅黃斑駁的紋路波詭雲谲,往外散發出一種危險的美豔。
可惜這份美麗的接受者蒼白少年顯然沒有一顆發現美的眼睛,眼見五條火蛇襲來,自己不足以一一施術擊落,故技重施,雙掌合十,那股淡藍色的瑰麗能量又一次自它掌心成圓溢出,于千鈞一發之際攔下了五條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火蛇。
‘咳。。。。。。’
蒼白少年隻感到心口如受重錘,心中疑惑勝于痛苦,隻古怪自己明明攔下了莫舒泰全部攻擊,怎麽還有一道後招能夠悄無聲息地打中自己?待到一直被自己的陰郁和長發蒙蔽的雙眼定睛看出前半身所受的這道攻擊的本相,頓時又慌又怒——莫舒泰竟然接着它護盾消失的空隙,整個人撞了上來!
‘你。。。。。。’
少年不善言辭,此刻就算想罵髒話,肚腸裏也一時搜刮不出足夠肮髒的字眼,唯有省略号六個逗點足以表達出它此刻的無奈和不适,下意識要動手反抗,無奈它靈體本身之羸弱遠比不上它鬼力之豐盛超人,雙臂被莫舒泰胡來一氣的擒抱制住,遑論推搡,就連半個符文它都畫不出來。
說是如此,蒼白少年的慌亂也不過稍縱即逝,皆因它早已看出莫舒泰的“玉樽”油盡燈枯,從而認爲他此番舉動,不過是黔驢技窮下被經常逼着死戰到底所做出的魯莽舉動罷了。
“呼。”就在蒼白少年大放其心,就等着莫舒泰分神松開加在它手臂上的力度好反擊的時候,莫舒泰湊到它的耳邊長呼一口氣,那陣“呼呼”風聲綿長卻不雜亂,竟然隐隐透出一股難以爲外人道的堅決、淡定。
“我真的沒想過用這麽一招。”
不知道是口随心動的一句自言自語、還是給蒼白少年突變将來的一個好心預警,就這麽輕飄飄的十一個字,在蒼白少年的耳畔一掃而過,留下一陣難察的涼意。這股涼意還未來得及完全從蒼白少年的耳廓上頭刮落,旋踵之間,竟然有一股莫來由的重重巨壓,不動聲色便将莫蒼二者籠罩在了它的陰影底下——或許這股耳旁風留下涼意之餘,還順道吹落了泰山頂上的一顆巨石?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