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琴姐有些啞然,重新仔細打量唐赤,隻見長身玉立,溫文爾雅,神明爽俊,端的是一個翩翩少年,又打量文之妍,粉妝玉琢,明眸皓齒,袅袅婷婷,心底感歎一聲,“是啊,也有10年了,是該成婚了。”
“走吧,回屋裏坐。”秀琴姐再次邀請道。
唐赤并排文之妍走進院子,湊近耳邊輕聲說道,“娘子,有空的時候再喊幾句來聽聽吧。”
文之妍目不斜視,雙耳不聞窗外雨,耳根卻紅了,唐赤哈哈大笑,文之妍伸手掐他腰間。
秀琴姐走進屋子便大聲喊道,“文康,文康,你出來,你一定猜不到今天是誰來了。”
文之妍走進屋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屋裏擺設,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換過,少數幾件還能和記憶重疊起來。
“誰啊?這麽高興。”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從房間走出來,頭發用白布随意包着,皮膚黝黑,大概175左右,看着很壯實。
文之妍看着眼前大漢,聲音更咽,輕喚道:“二哥。”
文康看着文之妍,一時不敢确認,“你是三妹?之燕?”
文之妍點點頭。
乍見之下文康很激動,上前伸出手想摸摸文之妍…到一半又停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尴尬的收回,“可不行弄髒你衣服。”
文之妍抿着嘴有些委屈。
秀琴姐端來瓜子和茶,招呼道,“來坐下說,站着幹嘛啊。”
文之妍情緒已經沒那麽激動了,事實上,10年分離,這次返鄉很多事都不是她想象中那樣,沒有那麽多抑制不住的感情,也沒有那麽多的思鄉之情,那一切都是自己的意識無限美化了記憶。
“二哥,爹娘呢?”文之妍沒有坐,直接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文康臉色一暗,“爹三年前去山裏打獵不小心踩中陷進走了,娘…這兩年一直待在房間裏,得了種不記事的病,大夫看過,說治不好,現在不記得我,也不記得大哥,之前走丢了幾次,幸好不遠,萬一走遠了…所以隻能不讓她出門了。”
聽到這唐赤趕緊叫糟,趕緊湊近文之妍耳邊,“沒事沒事,娘的病能治,爹的事我想想辦法。”
文之妍聽到消息眼淚都在眼眶了,被唐赤一句話又憋回去了,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最後對着唐赤皺鼻撒嬌輕哼一聲。
文康不知道唐赤說了什麽,但文之妍對唐赤親昵的表現他看的一清二楚,心下不知道什麽滋味。
“二哥,我想先去看看娘,我夫君…”說到這挽着唐赤的肩膀,介紹道,“我夫君,唐赤,他興許能治好娘的病。”
文康盯着唐赤,唐赤不至于對大舅哥不禮貌,起身拱拱手,“我是唐赤,初次見面,二哥好。”
文康見唐赤大大方方的回應自己,再想想小妹離家多年,實在沒資格去管她的事,心底歎口氣拱手回禮。
“三妹,縣裏梁大夫都說治不好,你确定妹婿能治好?”文康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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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懷疑。
文之妍對唐赤有無條件的信任,如果他不行,這世界就不可能有人行,說道,“二哥放心,我不可能拿娘的病情開玩笑。”
聽文之妍這樣說,文康雖然懷疑也隻能同意,前面帶路。
文康一打開房門,一股惡臭便襲來,腐屍堆裏走過的唐赤當然沒啥感覺,文之妍卻皺着眉頭。
說實話唐赤很體諒文康,家人得了阿爾茨海默病,簡直是一個家庭的災難,古代除非大富大貴,不然根本沒能力照顧,就算現代社會普通家庭也非常困難,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極孝。
文康怕文之妍誤會,解釋道,“娘記不得人,有時性子好些秀琴能幫她洗漱,有時娘無緣無故就要打人,我和大哥都不方便,所以就隻能這樣…”
文之妍16歲,但宮中多年,思維早已成熟,聽解釋一想便明白過來。
“我明白,你和大哥也不容易。”
文康怕他娘從窗戶走丢,于是把窗戶也封死了,陽光隻在縫隙中能穿透進來,床上的女人便是文之妍的娘親,依稀可見頭發散亂,瘦骨如柴,看起來很蒼老。
見衆人進來,文母混沌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衆人,文之妍喉嚨堵的厲害,所有的一切美好幻想都被這一刻擊穿擊破,這根本和她現象的完全不一樣。
唐赤每時每刻都關注着文之妍,見她情緒不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沒事,先跟二哥出去,我給娘看看。”
文之妍此時感覺最親近的人就是唐赤,看着她依戀的點點頭。
文康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文之妍,出去了。
三人出去,唐赤兌換萬能藥丸。
阿爾茨海默病對于現實世界都是沒有辦法治療的病,但對未來世界來說都是小病,畢竟萬能藥丸就10個信仰點。
唐赤上前兩步,文母害怕的連連後退,雖然是嶽母,可唐赤并沒有多少感情,想着也不可能好聲好氣的哄她吃,于是沖過去控制住将藥丸塞進文母嘴裏,簡單粗暴,幸好藥丸的味道可能不錯,文母沒有吐出來,唐赤已經準備捂住她嘴巴了。
吃下去大概十幾秒,文母便閉着眼睡着了,唐赤也不知道啥情況,将她輕輕放好走出了房門。
“娘睡了,晚點再看看情況,應該沒有問題。”
文康不信,就這麽一兩分鍾能解決的問題,梁大夫會沒有辦法?于是趕緊走進房間查看文母情況,發現确實隻是睡着了。
再次走出房間,文康雖然一肚子不信卻也沒有去提這一茬,畢竟是妹婿,留點面子好想見,老母親沒事就好。
文之妍倒沒有文康的懷疑,坐好後問道,“大哥去哪了?”
“大哥成婚以後就在後村山腳下建了房子,現在都在那裏住着,偶爾會過來聚聚,娶的是你梅姐,就應該見過,她原來在下村。”
文之妍想了一下,一點印象都沒有。
“二哥你娶了秀琴姐?”
文康嘿嘿一笑,“是啊,好多年了。”
“爹,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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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回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走進屋裏。
古人成婚很早,文康兩個孩子看着有7至8歲的樣子。
文康招手,兩個小家夥跑了過來。
“這是你姑姑和姑父。”
兩個小家夥很懂禮貌,都躬身拜見,“姑姑,姑父好。”
畢竟還有些血脈感應,文之妍高興的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腦袋,“晚些姑姑給你們禮物。”
兩個小家夥聽後很開心,男孩童言無忌的說道,“姑姑不可以騙人。”
文之妍含笑點頭。
小女孩問,“爹,我們不是隻有茗姑姑和雪姑姑嗎?怎麽又多了一個。”
“這個事以後再告訴你們,先去玩吧。”
兩個小家夥雖然還是好奇,但一溜煙還是跑出去玩了,之前都要念書來着。
“文德欽,文秀梨,8歲,雙胞胎,現在在念私塾,希望他們不會跟我一樣,大字不識一個。”文康說道。
“康兒,把門打開。”突然裏屋傳來聲音。
文康很熟悉自己老母親的聲音,但她是多久沒喊過這個名字了,文康激動的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文之妍幾人也起身跟上。
文母的病似乎完全治好了,唐赤看時她正哭着撫摸着文康的臉,“孩子,這兩年辛苦你和鵬兒了。”
唐赤也沒想到這才幾分鍾的事文母的病就痊愈了,不得不感歎希德尼真的是太強大了。
文康激動大于感動,樂的合不攏嘴,這兩年确實把他累壞了,“娘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
文之妍眼角帶淚,但看着眼前一幕,也不知是喜是悲,總感覺自己是個外人,無法體會到裏面的情愛。
“娘,我給你看個人。”
文母眼睛依舊渾濁,沒有理會文康,自顧自的轉頭深深看着文之妍,“右邊眼睛右下邊有個痣,你是燕兒吧…”
文之妍破防了,沒想到文母一眼就認出自己,眼淚瞬間滲出眼眶,點點頭,“娘,我是燕兒。”
文母上前摸着文之妍的臉,開心的說道,“長大了,變漂亮了,是個大姑娘姑娘了,爲娘差點認不出來了。”
“這些年你在宮裏還好嗎?”
文之妍連連點頭,“我過的很好,就是經常想你。”
文母擦了擦眼淚,“你沒有怪娘娘很開心。”
文之妍搖頭,“之妍沒有怪娘,我知道你送我進宮也是爲我好,不然我早餓死了。”
文母又摩挲了一會文之妍的臉,随後看向唐赤問道,“這位公子是?”
“他是我夫君,唐赤。”
唐赤趕緊躬身拜見,“小子拜見丈母,請原諒小子剛剛無禮。”
文母上上下下打量了唐赤一會,點頭道,“是個好郎君。”
“娘,讓大家都出去說吧,在這裏堵着幹嘛啊。”又是秀琴說道。
“好好好,出去出去,秀琴也是個好媳婦,文家祖上積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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