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月化名陳大先生的時候,還是在十年前,那時候紅衣已經十五歲了,被王景明安排到南江月跟前習武。本來南江月抱着随便教教的心态,也沒怎麽在意。可是等紅衣來了之後,卻發現紅衣的資質意外的很好,當時南江月就動了真心收徒的念頭。不過礙于教規和隐藏身份的需要,南江月無法教授紅衣魔教的武學。雖然魔教的武學不可以教,但是可以教南江月自己的武學。要知道南江月可不是一生下來就是魔教弟子,他算是帶藝投師了。南江月闖蕩江湖的時候極其擅長輕功和掌法。可是那掌法大多數是男人的武學,因此南江月隻好将自己所會的輕功交給了紅衣,然後又找來了一本特殊招式武學教給她。
紅衣學的很快,短短三年就成了一流高手,可是這不等于她真的就有一流的水平,怎麽說呢,論輕功一流高手裏沒人是她的對手,可是要是真正硬碰硬的交手,她也就是二流巅峰的樣子。究其原因還在于南江月沒有好的招式交給她。深感紅衣有短闆的南江月因此暗中搜集适合紅衣的武學,好教授給紅衣。可是誰曾想,還沒等他實施這個計劃呢,紅衣就被王景明四處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那時候王景明最喜歡幹的就是派一個自己的義子或者義女,然後花錢雇兩個殺手,去刺殺自己的政敵,又或者搜集情報等等不一而足。陸臨川第一次下山那天,紅衣正在執行一個任務,殺死告老還鄉的洛陽令陳大人。那時候南江月已經察覺到了王景明就是當年陷害燕三兒的人,可是一直不好下手。正好這時候紅衣跑來告訴南江月,王景明讓她去擊殺陳大人。南江月心生一計,囑咐了紅衣一聲之後,就派人暗中通知了陳大人。
也正是因此,陳大人才沒有大張旗鼓的告老還鄉,而是偷偷溜出了洛陽城,還在富源镖局投了镖。所以陸臨川才會在半道上遇到他們幾個。
“可是爲什麽王景明要殺陳大人呢?”陸臨川聽到這,打算了南江月的話,有些疑惑的問道。
南江月笑了一下:“那陳大人是洛陽令,察覺出了王景明暗中勾結倭寇,因此上書參了王景明一本。可是這折子卻到了王景明的手裏,給按下來了。那陳大人見京城沒什麽消息,就知道事情要遭,因此直接上了乞骸骨書,沒等京城裏回話呢就動身走了。”
“那****遇到他們的時候,王大人并不在。那當時黑無常應該是去追殺陳大人了,可是半路上卻被丐幫的人給攔住了。可是後來我殺了兩個追擊我的丐幫弟子的時候,卻在他們身上發現了天意如此的腰牌,這是怎麽回事?”陸臨川疑惑的問道。
“這事兒是我幹的。”南江月解釋說:“我當時不放心,就找天意如此去,讓他們殺了當時在場,除了紅衣以外所有的人。可是沒想到,你小子竟然誤打誤撞的摻和了進去,還好你沒死,不然我得被那老家夥記恨一輩子!”
陸臨川聽到雲裏霧繞的,不解的問道:“什麽老家夥?晚輩認識嗎?”
南江月點點頭:“你自然是認識的,可是我卻不能說,他不讓。你别管了,還讓不讓我繼續說了?”
陸臨川按下心裏的疑惑,連忙點頭。
那日紅衣回來之後,就順嘴提了一句陸臨川,南江月當時也沒在意。可是第二天就收到了北辰天的來信,說自己臨時起意收了個小徒弟,若是以後碰上了照拂一下。随信來的還有一副陸臨川的畫像。
這北辰天号稱“逍遙尊者可不是因爲他逍遙無比,而是因爲這人生性灑脫,才藝驚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畫出來的陸臨川自然惟妙惟肖。南江月見了畫像之後,又問了紅衣是在哪裏碰到的陸臨川,兩人一對照,算是對上了号。
“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當初靖王爺死了之後,我被派去靖王府吊唁,回來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去追殺通明子了。”南江月一口氣說完,然後等着陸臨川發問。
陸臨川沉吟片刻問道:“我在遇到紅衣之後,去了靖海城,然後見到了武當派的玄明道人,又無意中救下了通明子,可是奇怪的是後來我發現,你們暫且不說,可是我發現那武當來人好像也不想通明子活下來一樣,這是爲什麽?”
“額,這通明子是王景明的人,王景明怕他洩露秘密,因此非殺了他不可。至于武當,怎麽說呢,武當派應該也察覺了,所以救不救無所謂。”南江月的回答讓陸臨川目瞪口呆。
“不可能!通明子從小就是武當派的弟子,怎麽可能是王景明的人?”陸臨川是一百個不相信。
南江月笑了笑:“這沒什麽不可能的。這才是江湖啊!”
陸臨川見南江月不想說也不再追問,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最近江湖上的事兒也是王景明搞出來的嗎?”
南江月沉吟了片刻才說道:“你這問題還真問到我了。怎麽說呢,王景明一開始并沒有參與這個事兒,隻是後來見有機可趁,才推波助瀾,将事情逐漸擴大升級的。”
“這麽說罪魁禍首另有其人了?”陸臨川問道。
南江月點點頭:“恐怕是聖教中人!不過不可能是教主,他可不會玩這些手段。但是具體是誰,我卻難以猜測到。”
“總之謝謝前輩了,解了我不少疑惑!”陸臨川鄭重的朝着南江月行了一禮說道。不過心裏最大的疑惑還是沒有解開,爲什麽紅衣會在自己面前自盡。
“你還挺客氣,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南江月不在意的說道:“對了,我看你們這挺不錯的,我打算在你們這待幾天。你們不用在意我,就像往常一樣就好。”說完,還不等陸臨川說話,南江月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
陸臨川苦笑一聲,然後對着大殿外說道:“你們進來吧!”
過了幾秒鍾,衆人全都到齊了。
不等衆人詢問,陸臨川就如此這般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江瑜聽完,尤其是聽到最後南江月要在這待幾天之後臉色都變了:“咱們這小廟哪裏容得下他這麽大尊佛啊!”
衆人聞言皆是一歎。旁邊安定無奈的說道:“那還能怎麽着,咱們群毆他?這遊戲跟以前的又不一個性質,人海戰術作用不大。不過要是推倒這麽個大boss,咱們肯定發達了。”
陸臨川有些點點頭,然後說道:“不想這些沒用的了,有這功夫還是趕緊練功吧。估計最近會有一場惡戰啊!”
江瑜等人默默點頭,知道陸臨川說的是宰相府疑雲這個大劇情。一時間衆人也沒了交談的興趣,各自退去,修煉武學。
董知秋和白無憂費力的跟在燕三兒身後,一路疾行,一直到東方既白才停了下來。董知秋四下看了一眼,竟然來到了一處斷崖。
“這裏是?”董知秋心裏已經有所猜測,但是并不敢确定,所以放聲問道。
燕三兒站在崖邊,淩晨的風吹亂了他的衣裳,董知秋從背後看過去,竟然覺得此刻的燕三兒有些孤獨的過分了。
“這裏就是望關崖,你們看,站在這裏,可以看到我大漢的邊關。”燕三兒沉默了片刻解釋說道,然後指着遠處。
董知秋極目遠眺,果然看到了一條蔓延的黑線,像一條大龍一般,伏在大地上。
“當年就是在這裏,我被人打落崖低!”燕三兒的聲音很平淡,就好像說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一般:“崖低是一個水潭,我僥幸沒死,可是卻也受了重傷,光是療傷就花了三年!”
“那這十七年”董知秋輕聲問道。
燕三兒笑着說:“當年我雖然傷勢好轉,但是卻損傷了經脈,功力隻剩二流水準。本來我已經打算在崖低了此殘生,可是天不絕我,三年前我在崖低發現了武林至寶,七彩琉璃果!”
“什麽!?”白無憂聽到這驚歎了一聲,旁邊董知秋并不知曉,連忙追問。
白無憂說道:“這七彩琉璃果很早之前出現過一枚,據說不但可以生死人,肉白骨,還能拓展經脈,增加内力等等不一而足,位列武林奇珍榜第三名!”
燕三兒點點頭:“這七彩琉璃果藥力不凡,不但修複了我的經脈,更是讓我在兩年之内打破壁障,修成了宗師級高手。而後我就出了崖低,打算去找那王景明報仇,可是沒想到那老鬼已經成了宰相,平日裏深居簡出不說,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我便夜探宰相府,打算找機會刺殺他。可是卻被一個神秘人攔住,那日竟然也是宗師級高手,我跟那人交手片刻,王景明那老鬼就發現了,我自知不是兩人的對手,隻好退去。”
董知秋聽到這揉了揉眉心,然後問道:“這麽說那賬冊不是你偷得?”
“當然不是了,我哪有那個心情!”
“說的也是。”
這時候旁邊的白無憂忍不住問道:“前輩,我想知道當年我們大當頭跟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啊?”燕三兒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他當年不過是個三流高手,竟然也敢從洛陽一路追查我到苦泉縣,我都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不管是京城還是洛陽,六扇門追過來的高手被我殺了一批又一批,也隻有郭解這個愣頭青敢繼續追過來了。”
燕三兒說完這話,發現白無憂臉色有些難看連忙說道:“我不是說你愣頭青,至少你比當年的郭解實力強多了。”
這話一出口,白無憂臉色更難看了,有些尴尬的說道:“無妨,前輩您繼續說。”
“這傻小子一路查到了苦泉縣,好巧不巧的卷入了我被人圍殺的事兒。那些圍殺我的人顯然不是六扇門的鷹犬,不管不顧的要連着他一起給殺了。當時我已經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郭解,可是這小子脾氣倔的很,非說什麽是非對錯,自有公論,死活要押我歸案。因此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當我被圍殺的時候,這傻小子竟然自不量力的跟人家理論,結果被人家直接就打成了重傷。我沒有辦法,隻好把一枚生生造化丸和女兒交給他,并且将我所學的輕功秘籍也給了他。讓他幫我照顧好雁兒,生生造化丸和那輕功秘籍就是報酬!”
燕三兒說到這頓了口氣說道:“後來的事你們知道了,我被打入懸崖,讓後江湖上就傳出了我的死訊。”
董知秋那肩頭撞了一下白無憂笑着說道:“你看我說的是吧?你們大當頭當年也是個棄子,你别這麽喪氣啊。”
白無憂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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