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常來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明白過來陸臨川的意思,立刻回道:“哼!求之不得。”江湖上的恩怨從來都是拳頭說話,旁邊的人見他們有舊仇,立刻下意識的都讓開了兩路,雙方很快就纏鬥到了一起。場面打得倒是精彩,可是兩邊都留着力呢。陸臨川漫不經心的跟他們過着招,目光卻在全場巡遊。
空聞老和尚堂堂一代宗師,竟然被一個女人追着打,要說這裏面沒鬼,陸臨川打死都不信。趁着跟白無常交錯而過的一瞬間,陸臨川低聲問道:“那女人是誰?”其他人見陸臨川有話要問,有意識的讓兩人單打獨鬥。可是周圍人那麽多,倒也不好多說話,陸臨川眼珠子一轉,立刻想了一個辦法,對着白無常擠了擠眼睛,然後大喊一聲:“白無常,你就仗着你那哭喪棒厲害,有本事不要了那哭喪棒跟你家五爺較量一番。”白無常沒弄明白他什麽意思,但是也順着他的意思喊道:“小子,爺就是不用哭喪棒你也不是對手。”說着就把哭喪棒插在腰間。陸臨川一見,心裏豎了個大拇指,怒吼一聲搶身攻了上去:“看五爺的進步炮拳!”那邊白無常立刻搭手擋住,卻發現陸臨川手上沒用力,立刻也把力道卸了。
“裝作角力的樣子。”陸臨川低聲說道,剛說完又有模有樣的大喊道:“好你一個白無常,敢不敢五爺我比拼内力。”白無常知道他有話要問,立刻說道:“怕你不成?”
“哪個女人?”兩人裝作角力的樣子,嘴唇微動,交談起來。
“跟空聞老和尚交手的那個,怎麽看也沒有宗師級的實力吧?怎麽空聞老和尚這麽怕她?還有那跟李居明交手的老頭,跟蘇三交手的中年,跟通玄子道長交手的拐杖客都是誰?”陸臨川問道。那邊白無常楞了一下,還沒等說話,卻發現陸臨川把力道卸了。
“好功夫,再來!”陸臨川怒吼一聲,還沒等白無常反應過來,手又架了上來,這次兩人貼的更近了:“意思一下,拼點内力,不然别人就看出來了。”
白無常點點頭,連忙開始輸送内力,維持着兩人暫且打平的表面現象,然後低聲說道:“那女人是魔教的中央戊土旗的旗主,叫李秀禾,那空聞老和尚當年也是魔教的,聽說是東方乙木旗的旗主,也是五大旗主之首,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皈依了佛門,而且還是在結婚的第二天皈依的佛門,那李秀禾就是他的妻子。”陸臨川聽得目瞪口呆,連忙追問道:“可是我看那通玄子道長好像也跟兩人相熟,而且說什麽當年被騙過一次,是怎麽回事?”白無常低聲回道:“這我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當年這李秀禾曾經去少林寺大鬧了一場,後來那空聞老和尚就閉了生死關,不入宗師不出關,應該跟此事有關吧。”陸臨川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剩下三人呢?”
“剩下三人,那老頭兒是我們十二樓的一位樓主,姓甚名誰不可以告訴你。那中年文士,是在場所有宗師級高手中最厲害的一位,也就是蘇三靠着《降龍十八掌》的剛猛掌力能與他纏鬥到現在,換了場上任何一個宗師級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陸臨川聞言,想到了那日通玄子與這中年文士過招的情況,心裏有些疑惑:“這人是誰,看起來不像魔道中人啊。”話音剛落,兩人非常有默契的分開,拳腳上過起招來,看起來倒也是一副拼命厮殺的樣子。
“怎麽說呢,從他的行事上來看,他的确不是魔道中人,不管跟誰都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就算是比鬥也都是隻求打傷,從不殺敵。但是,這人乃是魔教三大巨頭之一,魔教副教主,‘濟世尊者’南江月!”
“什麽?!”陸臨川低聲驚呼,想不到此人來頭如此之大。
“這人據傳聞,離絕世高手之差一線之隔,乃是魔教除了教主刀三十三以外的最強者。”白無常輕聲說道,一臉神往的樣子。
“你不是說魔教三大巨頭嗎?另外一人是誰?”陸臨川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知情的自然要追問到底。
“先吃我一掌再說。”白無常忽然一個變招拍在了陸臨川的左肩上,毫無準備的他立刻被拍的吐血,剛要倒飛出去,感覺肩膀被人拉了一下,看過去正是白無常。白無常接着這一拉的功夫,整個人撞進陸臨川的懷裏:“給我一掌!”正在茫然的陸臨川,下意識的就是一掌拍在了白無常的背上,立刻就把他拍的吐血。
兩人立刻又分開了,都嘴角含血。然後白無常撲了過來,陸臨川立刻接招,卻發現白無常并沒有用力。
“嘿嘿,剛才那通玄子老牛鼻子好像發現咱們在鬧着玩,所以來了一波真的。”白無常笑着說道,嘴裏還帶着血。
“吓死我了,我還以爲你要弄死我呢。”
“行了”白無常壓低聲音,然後說道:“這魔教有一位教主,兩位副教主,另外一位副教主非常神秘,這麽多年來沒多少人見過,隻知道這人叫‘逍遙尊者’,至于姓名沒人知道。當年魔教大亂他都沒有出現。”
“嗯,那個獨腳的拐杖客呢?”
白無常笑了一聲,眼神之中有些不屑:“羽淩楓,名字叫的霸氣,長得也是正派,可是淨幹些蠅營狗苟的勾當!聽說十年前,當時還不是武當派掌門的通幽道人,千裏追殺此人,卻被他跑掉了,不過卻也付出了一條腿的代價。因此他才這麽恨武當派的牛鼻子們。”
“因爲什麽事?”
“嘿,還聊啊?那邊幾個大佬都快打完了。”白無常說着,逼退了陸臨川,然後跟黑無常合到一處,陸臨川一見立刻跟了上去。
這邊黑無常正與江瑜和趙亮兩人纏鬥着,安定和趙輝則護着小綠兒和江鄂華兩人在一旁掠陣。雖然是以一敵二,黑無常卻顯得遊刃有餘,陸臨川看到這裏,就知道當初兩人放水放得有多厲害了。雖說這有黑白無常實力又提高的原因,但是陸臨川等人實力提高的更快。
“靠!剛才忘了問了,他們爲什麽對我們這麽好。”
拍着腦袋,陸臨川有些懊惱,可是這時候白無常突然一哭喪棒掃了過來,陸臨川連忙後退,然後一扭身,踢了回去。
這邊蘇三越打心裏越沒底,心裏暗罵這南江月變态,内力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對面南江月其實也不好受,按說以他的實力,要真是發起飙來,蘇三早就落敗了,雖然大家都是宗師級高手,但是宗師級高手也分三六九等的。可是南江月卻因爲自己的原因,不能全力出手,再加上那蘇三《降龍十八掌》掌力實在剛猛,南江月在有心留手的情況下,也應付有些困難。
“蘇兄,你我二人再打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不如就此罷手如何?”南江月還是一臉溫和的笑容,就好像跟一個普通朋友說話一樣。
蘇三自知自己不對手,聽到這也不硬撐着:“隻要你不動手,我是不會動手的。”
南江月笑了:“好說。”
說罷兩人竟然真的就停了手。這一來,兩人沒什麽深仇大恨,此刻兩人動起手來誰也不是誰的對手,不過是兌子罷了。所謂兌子其實就是互相消耗,既然分不出勝負,幹脆都不出手便是。這二來嘛,蘇三年輕的時候跟南江月是把酒言歡的好哥們。那時候蘇三還是隻是丐幫的一個核心弟子,南江月更是還沒有加入魔教。後來因爲南江月忽然加入魔教,兩人才決裂的。可是就算如此,兩人江湖上相見也從未真的動過真火。當然主要還是南江月忍讓,畢竟蘇三炮仗一樣的脾氣,每次見到南江月就氣不打一處來。
“消消氣,這麽多年來,脾氣還那麽大。”南江月見蘇三臉色難看,傳音入密的勸道。
蘇三沒有搭理他,隻是一臉鐵青的看着他。南江月讨了沒趣,卻也不在意,畢竟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見蘇三這樣,也就不再說話,反而看向另外交手的幾人。空聞老和尚此刻已經開始還手,但是處處都留着生機,隻是纏住李秀禾,卻不下殺手。那李秀禾雖然招式狠辣,但是畢竟不過是頂尖高手,對空聞老和尚造成不了傷害。旁邊蘇三顯然也看到了,看了南江月一眼不屑的說道:“你們這些邪魔外道,也就會耍這些手段了。”他意思很明白,諷刺這些人湊不齊足夠的宗師級高手,竟然拉着一個女人來拖住空聞大師。
南江月笑着搖搖頭:“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而且很有效不是嗎?”
蘇三冷哼一聲,不搭理他。
這邊陸臨川等人越打越認真,不認真沒辦法,蘇三跟南江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手,若是假打的話,以那兩人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來了。陸臨川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柄長劍,跟江瑜和趙亮合兵一處,三人用的都是《黑龍劍法》,而且相處多年極其默契,一時間倒也把黑白無常逼得有些手忙腳亂。不過黑白無常畢竟是一流高手,很快就穩住陣腳,壓着三人打。好在這個時候,哪裏去了的秦義絕加入了戰團,才堪堪擋住兩人。
“靠,你跑哪兒去了?”安定在後面護着小綠兒,一邊将周圍攻過來的魔教戊土旗的弟子蕩開,一邊追問秦義絕。
秦義絕頭也不回的說道:“有事兒,待會兒跟你們說。”
衆人也沒工夫再說話,集中精神應對敵人。說起來,最倒黴還是趙輝和安定兩人。兩人護着兩個拖油瓶,無法全力施展。而那魔教戊土旗弟子,偏偏多如過江之鲫,而且各個都是三流高手,兩人每一會兒就有些左支右拙。好在這幾天江鄂華和小綠兒也練了一些功夫在身,一時間倒也沒什麽傷亡。
“啊!”
就在衆人激戰正酣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慘叫聲。陸臨川循聲望去,原來是那羽淩楓被通玄子道長一劍掃在了胸口,敗下陣來。那邊南江月一見如此,立刻仰天長嘯:“退。”話音剛落,魔教戊土旗弟子便開始撤退了。
這邊瘦削老頭和李秀禾也冷哼一聲跟着退走了,衆人剛要去追,卻看到那南江月長袍無風而動,雙掌輕輕往前一推,竟然将通玄子等四大宗師級高手逼退。
南江月好像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笑了一下:“諸位不要送了。”說完也不用輕功,施施然的便走了。
這邊黑白無常在聽到南江月下令撤退的時候,就走了。畢竟陸臨川等人不會真的攔着他們。不過臨走時,那白無常給陸臨川留了一句話,讓他明日午時去同福客棧。
衆人都被南江月霸道絕倫的實力震驚不已,半晌空聞大師有些無奈的說道:“算了吧。咱們暫且進入大殿内,此事有些蹊跷,這些人莫名其妙的就打上門來,實在奇怪。”
李居明臉色有些不好看,朗聲說道:“還請諸位同道進大殿一同商議一番。受傷的朋友,自有我聚賢山莊的大夫幫忙救治。”
陸臨川與江瑜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說道:“這事兒恐怕不簡單,不過那白無常讓我們明日午時去同福客棧,到時候一問便知。”
江瑜點點:“嗯!先進去吧,看看這些大佬們有什麽看法。”
其他人沒什麽意見,點點頭,跟在江瑜後面,朝着大殿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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