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我們是三口之家

我讓幾隻鬼給我撿來幾顆石子,擺出一個陣,陣眼是一張靈符,試着搜索這個房間存在的記憶。

但什麽都搜索不到,顯然當初的那個黑修士,将這房間存留的記憶都清除了。

“你說她失蹤後三天,都給你打過電話?”閻晟看着我失落地垂着腦袋,忽然出聲問道。

“是啊。”應完我也覺得不對,孟佳佳躲這房間裏後,黑修士也來了,就在這房間裏三天,同樣是三天,如果孟佳佳當時也在這房間裏的話,她是怎麽每到晚上十二點就給我打電話的?

而且,說的那些話好奇怪。

“她當時很可能被困住,靈魂在十二點的時候醒過來一次,其餘時間對她來說都是空白的。”閻晟替我分析。

我點點頭,所以三個晚上的十二點對佳佳來說,也不過是前後的幾分鍾而已。

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我唉聲歎氣地,手中的布娃娃忽然一個扭動掉到了地上,我順手撿起來時,撥掉地上的石子,破掉剛才擺的陣型,卻不想,撥動石子時也抹掉了地上的灰塵,發現地面上好像寫了字?

我忙蹲下身,拿出清除符咒将有字的那塊地面清除幹淨,就看到有幾個幹掉的變成黑色的血字,歪七扭八的,我認了好一會才認出來:“别相……信,我?别相信我?”

這四個字什麽意思?

是誰對誰說的别相信自己這種話?

“會不會就是您那朋友寫的?”在門口看着的某隻惡鬼小聲說道。

“可,佳佳的字沒這麽醜啊?”

“如果有别的情況,比如手指沒力,或者手受傷了。那字寫成這樣也很正常。”另一隻鬼搶着說。

有點道理!

可如果這四個字真是佳佳當年寫的,那她爲什麽要寫這四個字,是想對誰說,當年的那個黑修士?還是今後可能看到這四個字的人,比如此時的我?

我眉頭微微皺起,緊緊盯着那四個字。

好一會,我什麽都沒說地站了起來,勾住閻晟的手:“走吧,我們回去吧。”

一手牽着閻晟,一手抱着布娃娃,離開了鬼窩工廠,望着在裏頭感受不到的陽光熱度,我眉頭皺成了小山丘!

閻晟一個指頭點在我眉心上,霸道地将它磨平。

我朝他笑笑:“閻晟,你這次,爲什麽不生氣了?”

上次爲了程橙忙活,他都跟我傲嬌了一把,現在是爲了孟佳佳那麽上心,他卻一句話沒說地陪着我!

他冰冷的指尖從我的眉心滑落,到我的下巴捏住,擡起,然後俯首,親了一口,也不離開,碰着我的嘴唇說道:“氣!”

簡單明了的一個字!

但他略停頓了幾秒,又不太甘心地說道:“你的過去,我沒有參與,我想,陪着你尋找一個過去的真相,也算是,用另一種方法,參與了你的過去!”

“我要你,從身到心,從頭到腳,從過去到未來,都隻屬于本王!”最後這話,含在了我們交疊的嘴裏,就在曾經最害怕的廢棄工廠前,他給了我一個火辣又纏綿的吻。

完了後,我低下頭,比以往還要羞澀,讓我紅着臉不敢擡頭去看他,咬着紅腫的下唇,好半天才說:“那、那我們走走吧!”

帶你走走我曾經走過的路,看看我曾經看過的風景!

熟悉而陌生的街道,再一次路過,有種别樣的情懷,我曾經很讨厭這個地方,才會在高三那年,不顧一切地想要轉學,想要離這裏遠遠的。

不知是不是身邊陪着一個可以讓我有足夠安全感的“人”,又或者我真的長大了,學會放下,才能以些許懷念的情緒去看待周圍的一切。

拿着一個老舊的布娃娃逛街有點奇怪,就委屈一點它,把它放進我身後的背包裏,然後給閻晟介紹起我比較熟悉的一些地方:

“……看看那裏,以前是一家很小的飯館,我在冬天的時候到那裏吃過面,現在都關了……旁邊那家精品店看到沒有,沒想到現在還在,那時候我看有很多女同學結伴到裏面買東西,我一個人不好意思去,還是拉佳佳陪我的,但進去後就遇到了讨厭我的同學,嘲笑我這樣的人買東西打扮是不是要去勾引男人,氣得我後來再也沒進去過了。”

在十幾歲特别純情的年紀,還是在那個年代,當時的學生可沒現在這麽……開放,說你勾引男人,就是最大的侮辱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我當時人緣是不是特不好,好像全校的師生都不喜歡我!”

起先,是沈小萱在學校裏到處宣布我是個不詳的人,說的有頭有臉的,學校那樣的地方,身旁的同學跟你說點什麽小秘密就當真的年紀,我那時候又比較不愛說話性格孤僻,大家就慢慢地不敢跟我靠近了。

後來,沈小萱又聯合孔俊鵬給我潑了一盆又一盆的髒水,我還什麽都沒做,就成公敵了。

不過現在想想,隻覺得好笑,當年的自己那麽傻,才會被逼到那種境地。

想着,我已經被閻晟帶到那家精品店前,進去小逛了一圈就出來了。

時代變遷,曾經最受女學生歡迎的精品店,如今裏面的東西要麽過時,要麽都蒙上了灰塵,怪不得都不見有人來了。

錯過的青春,是不可能再重來一次的。

我也沒想要重來,沒有過去的經曆,就沒有現在這樣的我,說不定就遇不上閻晟,就算遇上了,另一個模樣的我,說不定閻晟就不喜歡了呢?

“這是我那時候的高中!”

又走了一段,就看到高中的那座學校,前年大門重新修建了一番,看起來頗有幾分大氣。

正值周末,有地方遠的住校學生,零零散散地進出學校,我正要問閻晟要不要進去看看時,忽有一輛車從我身邊開過,然後在前方十米左右的距離停下。

我本沒有注意,但眼角瞄到那輛車的司機從車上下來後,我就盯着那朝我走來的司機,孔俊鵬!

今天沒去找他,他倒自己找來了!

“老同學,”孔俊鵬落落大方地站在我跟前,臉上的笑容,三分燦爛,一分真誠,七分虛僞,他表現得跟我們曾經的關系有多好一樣,“還真是好久不見啊?聽佳佳說你昨天還去拜訪我了,怪我不在,今天既然碰巧遇上了,怎麽樣,一起吃頓飯?”

我収起了跟閻晟獨處時的惬意,面部線條緊繃,挂上官方的淡笑,然後歪頭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車子,就見後座的窗戶打開,孟佳佳探出手,笑容燦爛地朝我招手。

我也朝她笑笑并揮了下手,對上孔俊鵬時,笑容就淡了下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先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找到佳佳,并……抹去她的記憶的?”

“你确定,我們要站在這裏談?”他攤開手,看了看四周示意。

“盛天酒店,你請,我們去!”閻晟一手搭我肩上跟我站在一條平行線上,九個字,幫我和孔俊鵬都做下了決定。

盛天酒店,是西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裏面的餐廳,很貴!比英聖集團開的酒店還要貴,因爲盛天講究的,是極盡的奢華。

而閻晟的意思,要麽就請那裏,要麽就沒資格說要一起吃飯,把我襯托得多大牌一樣。

剛剛對上我還很站上風,甚至帶了些強勢的孔俊鵬在閻晟開口後,那燦爛又虛假,真誠又嘲諷的笑容就扭曲了幾分,變了味道。

閻晟跟我逛街,他那一身威嚴和光華,走在大街上跟國際巨星過街沒什麽兩樣,所以他就收斂了氣息,就跟沒有存在感的人一般。沒有隐形,但你不會特意去注意到他。

可閻晟開口的第一句,就将他的氣場逼向孔俊鵬,原本不把閻晟看在眼裏的他,此時心裏應該是駭然的!

看你還嚣張不!我心裏哼哼!

孔俊鵬靜了好一會,才保持着他那不太自然的笑臉說道:“好啊,你們喜歡的話,那就去盛天吧!”

我的笑容反倒真誠了幾分:“那就破費了!”

孔俊鵬卻在這時候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原本好一點的笑容又僵化了,然後閻晟不滿地冷眼朝他剮過去,孔俊鵬感受到壓力才收起目光,邀請我上車。

我看着走在跟前領我們朝他車走去的孔俊鵬的背影,思緒有些飄……我和他,當年究竟是怎麽結下仇怨的?

好像,是從一封情書開始的?

“對了,”快到他車子時,他突然轉過頭來。壓低聲音不想讓離得近了的佳佳聽到,“關于佳佳的事,我希望佳佳在場時你可以不提起,我這也是爲她好,過往的記憶想起來,并不是好事。”

我微蹙着眉頭,略一考量還是點了頭:“我答應!”

走過一趟廢棄工廠知道了點當年的事,生怕黑修士真的對孟佳佳做過什麽,那樣的話,那些記憶确實不要的好!

……

盛天果然金碧輝煌,包廂裏的餐桌都像那種中歐世紀的長桌,當然,這是爲了應景,相對來說,沒那麽長。

閻晟坐在主位上,對于這點,連孔俊鵬都沒有異議。

我坐在閻晟左手邊,孔俊鵬和孟佳佳在我對面。

桌上還點了塔狀蠟燭,暖色調的燈光配着蠟燭,确實挺不錯的,既能看清,又不會覺得刺眼。

翻着手中的菜單,厚重,一頁隻有一道菜,沒有顯示價格,很可能是天價,我很不客氣的點了幾樣我看着不錯的,也給閻晟點了。

孔俊鵬保持着微笑,看似不把價錢放在眼裏,可我懷疑,他是已經完全把自己定住,才能保持不變。

他家裏是有幾個錢,但不還足以在盛天這樣的地方揮霍,當然。也有一種可能……他還有來曆不明的錢!

而他身旁的孟佳佳一直在對我高興地笑,她看樣子是不知道這裏的價錢,每每看向孔俊鵬時,眼裏是滿滿的依賴和信任。

我有點失落,記憶中,孟佳佳應該是挽着我的手,一邊寬慰我,一邊用她的聰明才智幫我對付孔俊鵬,現在卻覺得,我真的就隻是她的客人,她和孔俊鵬才是一個陣營的。

忽然,我爲了方便,特意貼在胸口的跟閻晟相連的小人紙這時候動了動,那手部的地方拍了拍我,有點癢,我憋着笑看了閻晟一眼:别鬧!

閻晟老神在在地沒有反應,可小人紙動得更歡。那兩隻小手左右互動地拍着我,很歡樂的樣子,像在訴說着對我的喜歡。

雖然癢得難受,心裏卻是高興的,也忽略了對面那對協調的未婚夫妻。

“對了,有件事我剛就想問你了。”孔俊鵬瞄我臉上笑得有點怪異,就出聲問道。

“嗯?”

“我家有個布娃娃,是不是‘遺落’在你那了?”

感覺到我背包裏的布娃娃不安地動了動,我不動聲色地問:“什麽布娃娃?”

“就是俊鵬家裏的一隻娃娃,”孟佳佳聽到布娃娃,也有點着急地說道,還跟我比劃着,“就這麽大,衣服是藍色的,我昨天早上還看到它在家裏的,下午就不見了。”

她說完一頓,困惑地看看孔俊鵬又看看我:“俊鵬。你怎麽會去問小樂,昨天小樂走的時候,手裏什麽都沒拿啊?”

孔俊鵬朝她溫柔地笑笑:“不是一直找不到嗎,所以我逮着個人就随便問問,或許她看見了呢。”

最後一句話,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挑眼,怎麽,孟佳佳不知道那個布娃娃是有問題的嗎?

咬着下唇略微一想,我不懷好意地笑了:“會不會,是那布娃娃自己跑了?”

“哈哈,小樂你别逗了,最近又看什麽恐怖片了?”孟佳佳完全不信。

果然,她什麽都不知道?

孔俊鵬很鎮定:“總之,如果老同學有發現的話,麻煩還給我們,那是我‘無意間’撿回來的,佳佳也很喜歡。再說,那布娃娃有點舊了,質量也‘不好’,我可不敢把它留在别人家裏。”

他盯着我,似在告訴我,他知道布娃娃在我這裏,識相的話就趕緊還給他。

我毫不畏懼地瞪過去,說沒有就沒有,既然到我手上,怎麽可能再還給他!

而且,可以肯定布娃娃是自己跑到我這來的,它對回到孔俊鵬手裏那麽抗拒,我更不會逼迫它。

“哼!”

在我跟孔俊鵬雙目相對,厮殺半天後,閻晟突然冷哼一聲,音量不大,卻仿佛形成實質的刀刃,紮得孔俊鵬眼睛疼,他立馬閉上了眼睛,還用手捂着眼睛。

“俊鵬,怎麽了?”佳佳看他情況不對,擔心地将手搭在他手臂上。

“沒事,就是眼睛有點酸。”他挪開孟佳佳的手,睜開眼睛對她笑笑,除了眼角有點紅外,确實看不出什麽事。

“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晚上回去要早點睡,别再熬夜了。”

“好,都聽你的!”

我也覺得我眼睛疼了。

誰在我跟前秀恩愛都可以,我就是看不得孟佳佳跟孔俊鵬恩恩愛愛的樣子。

也不知是不是我看孔俊鵬不爽,我怎麽看都覺得,他對孟佳佳笑得再溫柔,眼睛裏都沒有任何情感。

“對了,還沒問你呢。”孔俊鵬朝我舉起酒杯,“這位是?”

我禮貌地跟着舉起酒杯:“我老公啊,還能是誰!”

“老公”倆字似乎取悅了閻晟,他難得地也給面子地舉起了酒杯,但孔俊鵬伸過來要跟我碰杯的手卻僵在了空中。

倒是孟佳佳的興匆匆地跟着舉杯:“真的啊小樂,我昨天就想問你了,可沒好意思,恭喜你了啊!”她離得比較遠,所以站起了身,跟我們一起碰杯,孔俊鵬也被她帶動着跟我輕輕碰了下。

我覺得他神色有點不對,但也沒多問。

然後菜上了,大家也都安安靜靜地吃着,閻晟也都很優雅地那刀子切着食物,切成一塊一塊好食用後,就跟我跟前的盤子換了下,拿走我的繼續切。

看他的動作很有美感。可美中有隐隐帶着股若有似無的殺氣,我在想他把食物當成誰了?

“小樂,”佳佳朝我擠眼,“你這位很不錯哦。”

我差點回她一句你那位可不怎麽樣,還好及時把話咽進嘴裏,笑着變成了自誇:“是啊!他特别好!”

孟佳佳:“……”

孔俊鵬:“……”

我們又接着安靜地吃,直到孟佳佳到衛生間去了,我憋了許久終于憋不住的放下刀叉,笑容也収了起來,眼睛淩厲地看着坐我對面的孔俊鵬:“好了,也拖得夠久了,有些事,你是主動解釋呢,還是我來問?”

孔俊鵬也放下手中的刀叉,攤手:“你想讓我說哪一件呢?”

他這悠哉的模樣反襯着我的急切,對方是我曾經最痛恨的人,又涉及到孟佳佳。我不可能還那麽鎮定,很多問題想問,卻都堵在口中不知問哪一個。

偵探片裏,一旦涉及到自己的親人愛人朋友,辦案的警官都會避嫌不是沒道理。

“跟你在一起的那隻厲鬼呢?”

在我面上冷厲,實際急得腳都在抖的時候,閻晟冷靜地替我出聲問了。

孔俊鵬怔了下,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閻晟來問,可誰對上閻晟,都不敢随意應付,那天生的威壓,讓孔俊鵬收起了他的随散:“她走了,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如果你想說謝澤的事,我也隻是說起了你曾經的一點事,其他的跟我無關。”

閻晟背往後靠,氣場強大卻也很閑适地搖晃着手中的紅酒。不急不緩地一個一個問:“孟佳佳呢,當年誰把她帶走的?”

“一個同行!”孔俊鵬聳肩,他不太敢看閻晟,淡淡的幾句話總逼得他心頭壓力很大,所以他是看着我說的,“想來,你也知道我是什麽,黑修士嘛,我可是用了不少手段,才把佳佳從那人手中救回來的。”

“看着我!”閻晟音量壓低,三個字重如千金,孔俊鵬身子一震,不得不轉頭看向閻晟。

閻晟戾眼看着他:“再說一遍!”

孔俊鵬沒有對我的吊兒郎當,很認真地回道:“我是跟那個黑修士做了、做了些交易,所以才把佳佳救回來。”

閻晟又盯着他看了幾秒,看得孔俊鵬額頭冒冷汗,不得不說:“那、佳佳該回來了,我們是不是,别說這個話題了?”

“放心,”閻晟沒去喝手裏的酒,而是重新放回桌上,拿起餐巾擦着手,“她不會那麽快回來的,怎麽也要在外頭轉幾圈。”

“你做了什麽?”

閻晟眼一擡,好不容易想像個給力的男友去質問閻晟的孔俊鵬閉上了嘴巴。

閻晟繼續問:“她的記憶呢?”

“我、覺得那些記憶對她來說太殘忍,就主動幫她清除了,這幾年她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我們就在一起了,我騙她說,我們高二時就相愛了。我想,給她一個穩定的家,是最重要的。”

我感覺他說這些話時,跟背台詞似得。

“那個布娃娃又是怎麽回事?”

“那是我曾經要做實驗捉到的一隻鬼魂,你也知道我們黑修士都喜歡什麽。當時就把那隻鬼魂封印在布娃娃上,誰知道孟佳佳一眼就喜歡上了,就,就這麽一直留下來了。”他說着,才又看向我,“我知道你現在在白修士的陣營裏,還是位引靈者,怎麽,不會想讨伐我吧?”

我沒有回答他這種派别的問題,在離開郝家,跟閻晟一起後,我就沒有黑白之分了,我想我是中間地帶,隻要别讓我看不爽,否則我才不會多管閑事,隻道:“把那隻鬼魂,從布娃娃身上放了。”

“這我可能不能答應!”孔俊鵬很無奈地說道,“當初,我可是打了死結的,它要是從布娃娃身上出來,不出半個小時,就會從這個世上消失,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沉着氣,想着沒什麽好問的,就對閻晟點了下頭,沒多久孟佳佳就回來了,還笑着說她剛剛走錯了路,多饒了一會。

吃完飯,我們來到停車場,孟佳佳依依不舍地跟我擁抱:“有時間一定要來找我玩啊,我很懷念我們高一的時候!”

我笑着應好,看着她當先坐進了車裏,孔俊鵬則稍作停頓,低聲對我說道:“想不到有一天。我們也有一起坐下來好好吃頓飯的時候。”

“可不是,這是當初完全沒辦法想象的事。”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果然跟想象的一樣,難以下咽。”

他像是沒聽到我的暗諷,說道:“那下次找一家合你口味的。”

“我想沒有下一次。”就算我爲了孟佳佳不再追究過去,我也不可能和孔俊鵬成爲朋友,更何況,我也沒說,不追究了呀。

我隻說,不想讓過去影響我的心情而已。

孔俊鵬還想說什麽,可見閻晟已經沒耐心了,他對閻晟挺顧忌的,最後也隻是對我扯了下嘴角,上了駕駛座。

開着車子,揚長而去。

“怎麽樣?”孔俊鵬兩人一走,我就問向半個身子貼在我身後的閻晟,問的是在餐桌上他問孔俊鵬那些問題。孔俊鵬的回答有沒有問題。

“他在說謊。”閻晟淡淡地叙述他看出的情況,“但也沒全部說謊,大概是真假都有。”

我冷笑,早就料到了,所以沒再浪費時間去問那些人家不會說真話的問題,而且,我也看出了一些問題:“我覺得孟佳佳有點問題。”

“嗯?”

“我認識的孟佳佳,外表甜美,内心腹黑,她很聰明,高一那年,全是靠她暗裏幫忙我才能好過一點,高二剛開始時,我被孔俊鵬誣陷,因爲太措手不及才讓他潑了一身屎,但後來那些證據,都是孟佳佳在失蹤前就給我找好的。她是那種哪怕做了壞事老師也覺得錯的是别人,而她是個乖孩子的女生,這樣一個人,就算被清除了一部分記憶,難道連智商也被清除了?”

天天跟一個黑修士待在一起,會什麽問題都沒發現?會不知道布娃娃有問題,會那麽全身心地相信孔俊鵬?

曾經,孔俊鵬是她最讨厭的一類男生。

“所以?”

“所以,”我想着在廢棄工廠那間房裏看到的四個血字,“要麽,她現在的‘無知’是裝的,要麽,她暗中是被孔俊鵬控制着,要麽……”

最後一個可能我沒說出口,但我想閻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所以,晚上要有所行動了。

“先回去吧。”閻晟提議。“有事,晚上再說。”

我點點頭,往後靠在他身上,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最近精神頭越發不好,今天強撐到現在着實累得很。

閻晟支撐着我打了車,回我們住的賓館裏。

暫時不能定居,也隻能把賓館當家,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和他,有一個真正的家!

……

一覺醒來,天剛黑下來,要做壞事,現在肯定是還早,所以我一點都不着急地賴在床上。

閻晟坐在我身邊靠着床頭,又在看手機!

我挪上去滾到他懷裏,湊過去一看……關于老公!

之前看男朋友的,現在看老公的?我恍然想起,我今天跟孔俊鵬介紹他時,說他是我老公了?

等弄明白老公是什麽後,他又搬來筆記本電腦,在上面敲敲打打。

“做什麽?”我好奇地問,發現屏幕上全的英文和符号,跟程序員的代碼似得,我表示看不懂。

“弄個完整的身份。”他認真地說。

“這又是做什麽?”我不明所以。

他被問得有點煩了,肘子一拐,把我拐倒被窩裏去,然後再說:“當然是結婚,我不能讓你不明不白地跟着我。”

我:“……”

什麽玩意!

“雖然我覺得,等事情都完結後,我們可以到冥界完婚,可網上說,夫家結一次,娘家也要結一次最好,你是人類,我肯定要給你人類的我妻子的身份!”

我:“……”

我慢慢地又蹭過去,挽住他的胳膊,讓他打鍵盤變得有點困難,他表現得很不耐煩,卻沒有将他的手抽出來。

“大人。”

“嗯?”

“以後我們就是三口之家了。”蹭蹭,好開心。

閻晟:“……”

他突然将筆記本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滑下身子翻過身來壓在我山頭,目光洶洶地盯着我。

“做什……啊!”他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現在時間還早,你要做的事應該不急。”他啃咬着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道。

我不小心呻吟出聲,覺得半邊身子酥麻了。

“安樂。”

“啊?”

“你好像很久沒有鍛煉身體了。”

我:“……”

懷孕後,早上都爬不起來,還能去做劇烈運動?

“太久不練可不行。”他說,手慢慢地往下,伸到被子裏。

“現在?”我還不知道危險即将到來,想着他又要怎麽訓練,冷不防地他把手伸進我睡褲裏,媽的,手好涼啊!

“是啊,”他性感的聲音低低地傳進我耳朵裏,伴随着他在我肩上的啃咬,“做一件,讓我們都能感到愉快的運動。”

爲什麽這色氣滿滿的話,他能用這種正經的語氣說出來?

我被他挑撥地用鼻子哼哼着,心裏和身體已經順從,嘴巴還是說着:“……寶寶?”哪怕閻晟說他是鬼胎,我還是把他當成自個的孩子。

也确實是我的孩子。

而三個月前,不是不适合運動嗎?

“放心吧,他比你還健壯。”閻晟說完,堵住了我的嘴,兇狠又纏綿地吻了起來。

結合前,他還不開竅,幾乎也沒有這方面的欲念,對那大玩意又控制得非常好,隻是不知從何開始,跟我睡一起時,會将我抱得越來越緊,當時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畢竟他下面,沒有起來過。

結合後,他跟我一起時,就沒再怎麽控制他那大玩意了,經常會杵着我,可自從結合之後,先是因爲第一次太狠,他體諒我,後來在媽媽家,我不敢放肆,再後來知道自己真的有了,就更不敢亂來。

隻能心疼着他常常杵着一整晚。害我大腿也跟着烏青。

但現在,心情實在是太激蕩了。

他說,我們要結婚!

不止是他,我也迫切地想跟他貼得更近一點,最好融成一體。

老公……我在口齒間,甜蜜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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