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被我們忽視得徹底的郝來跳了起來:“你就這麽走了?”
他跑到我跟前,攔住我:“你清楚你什麽情況嗎,你忘了你來之前遇到什麽了嗎,你不想活了?”
“我想這不需要郝經理的關心,”我打起精神回應,“天晚了,我回去很正常,難道孤男寡女的,要我住在這嗎?”
“可是你……”
不等郝來扯完,沒耐心的鬼差大人已經一拳轟過去了,郝來雖然感應到了,卻沒能躲過,被閻晟轟到牆上再滾到地上。
他驚愕地擡起頭時,我已經不見了。
……
在離開郝來家裏的時候,閻晟在我肩上拍了一掌,之後那些鬼怪就都看不到我了一般,就算偶爾有疑惑地看過來的,最後也沒朝我進攻,應該是閻晟在我身上下了什麽禁制。
其實,沒有了我這個“誘餌”,大街上也沒那麽多阿飄了,一路上也就瞥見那麽一兩隻。
我做生魂的三年裏,大部分時間都跟随在自己的身體左右,少數情況,不得不出去覓食,因爲我還活着,所以不會有任何人給我燒紙錢或祭拜我。
雖然不會餓死,但确實會有饑餓感。
那時候的街上很安靜,偶爾在角落看見飄着一兩個影子,我都遠遠躲開,那會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我,三年裏,多少也适應了這世上是有鬼的,也不那麽害怕它們,但也是在互不幹涉的前提。
我就是在外出覓食,實在找不到食物,把目光盯上土地公公祭品時,遇到了閻晟,這鬼差一出來就搶走了我的食物,還把飄來飄去的我打了一頓,最後扔給我一個代表鬼差的令牌,逼迫我爲他辦事。
現在想想,還是很可惡!
胡思亂想地,時間也過得快,回過神時,已經到家了。
我打開家門,看着跟我一起走進屋子裏,随着我的停下而越到我前頭的鬼差,我捏了捏手裏的鑰匙,輕聲、但認真地叫道:“閻晟!”
他轉過身來:“怎麽?”
“你,是知道的吧?”
“嗯?”
“郝來有目的地把我叫去他家,包括他給我吃的東西有問題,包括那有問題的衛生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問得小心,我甚至希望聽到否定的答案。
可是閻晟聽完表情沒什麽變化,甚至很坦然地回答我:“這不挺好的,與其你千辛萬苦去接近,讓他們來邀請你踏入他們的地盤,不是更好更快?”
所以他沒有阻止郝來對我下毒,沒有阻止我跑進那衛生間?
我看着他,看着這個比我高出一個頭還多,長得帥又有氣質的鬼差,卻再沒有第一眼見到他時花癡的感覺,我隻覺得心裏堵得難受。
我咽了口梗在喉嚨裏的說不出的滋味,眨了眨有點酸疼的眼睛,試着笑了下:“大人,你知道什麽是難受嗎?”
“肚子還痛?”
我搖頭:“不,不是身體,是這裏。”我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