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緒回轉,神色忽然一泠,盯着權志龍,語氣下意識的帶了幾分質問:“前輩怎麽知道。”
那是第一次在夢裏遇見權志龍,随後的幾個晚上,像是連續不斷一樣,總是會夢見和他各種各樣的相處。
可因爲那第一場夢醒來的第二天,她就在現實中見到權志龍,所以印象更爲深刻。
隻是如果前輩不提,她也不會想到這之間有什麽關聯。
“傻瓜,這麽緊張幹什麽。”
權志龍放下枕頭,笑道。
“因爲我也做了那個夢啊。”
夏洛可的臉上一片空白。
她好像不太能理解權志龍所說的話。
“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家夥的mv拍攝現場,那是我們的初見,而那一天的前一個晚上,就是做了這個夢。”
“我記得。”
洛可喃喃的應。
但是世界上會有這麽奇怪的事情嗎?
兩個還不認識的人,卻在夢裏夢見對方?而且還是做的同一個夢?
可轉念一想,連她都有可能變成另一個自己,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因爲連續幾次都夢見你,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就下意識的尋找規律。”
權志龍指着枕頭說。
“而昨晚的夢境也證實了,和這個有關系。”
他們每一次夢見對方,都是在相差1小時之内入睡,伴随的其它條件就是那個軟綿綿的枕頭。
和被子還有床沒有關系。
從宿舍所帶回來的用品中,隻有這個給他疑慮最大的枕頭是跟了過來的,其它都好好的躺在五人宿舍的房間裏。
而之前那幾晚,雖然他枕着枕頭,和洛可差不多時間入睡,可并沒有在夢中遇見她。但是昨晚,他們一起枕的時候,就夢見了。
夏洛可聽他這麽一說,便覺得有些神奇。
她仔細想了想,發現似乎是這個道理。因爲在以前住劇組定的酒店時,從未曾夢見過前輩,而她在國内,前輩出國的那段時間,也不曾夢見過。
“這麽說好像有道理。”
原因是找明白了,可問題又出來了。
這個枕頭是有什麽問題嗎?
然而這個問題暫時沒有辦法去解決,因爲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面對。
16日,洛可要參加在慶熙大學内舉行的金唱片頒獎典禮,作爲頒獎嘉賓。
因爲共處一個夢境的事情并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多的困擾,洛可也就沒在意。
她想的很直接,如果不想總是夢見對方,那就把那一套枕頭收起來便是了,若是前輩想,那就拿出來。
而權志龍想的則更多,每天都是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夏洛可忍不住想要去寬慰他。
但她也沒什麽時間。
在金唱片的頒獎典禮結束後,她要恢複網絡直播,而所需要的設備暫時隻能借助前輩的。而且她新寫的曲子已經準備好了,大概會在恢複直播前上傳。
依靠直播賺的錢其實足夠她在首爾買一套不算大的房子,搬出權志龍的公寓。
但心中卻有些猶豫。
這點猶豫在頒獎典禮的前一天,遇到找上門來的夏先生時,消失了。
“有沒有時間和我談一談?”
站在門口的夏先生問。
夏洛可抿了下嘴,從玄關走到客廳。
“請進。”
她去廚房端了一杯水溫水給夏先生,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夏先生拿起來抿了一口。
“你和權志龍同居了?”
他微皺着眉問。
夏洛可無端的覺得有幾分害臊。
搖頭道:“前輩和我不是睡一個房間。”
“你可以回去。”
“什麽?”
夏先生沒有解釋,反而轉移了話題。
“你母親過年的時候沒看到你,我告訴她你出國有工作,她怨了我很久。”他輕描淡寫的說着,“有時間回去看一下她,她很想你。”
夏洛可愣了下,張了張嘴道:“可是...父...夏先生,我——”
“你是夏洛可。”
他打斷了洛可的話。
“而我是洛可的父親。”
兩個同樣的名字,所表達的意思卻完全不同。
“你隻需要記住這點就可以。”
夏洛可沉默的坐在原處,卻已經明白了夏先生的意思。
他是在爲夏夫人而退讓。
知道她不是原主的隻有夏先生一個人,但夏夫人卻完全被蒙在鼓裏。夏先生不希望夏夫人知道這個事情,才會妥協,過來見她一面。
否則,她在夏先生眼裏,肯定是一個奪走她女兒生命的仇人。
還偏偏不能做什麽。
夏洛可站了起來,看着夏先生,深深鞠躬:“非常抱歉,出了這種事情。以後我不會讓母親......和父親失望的。”
“嗯。”
他随意的應了一聲,站起來扣上西裝的扣子,離開前皺眉問。
“你和那個歌手,在交往?”
“啊?是的。”夏洛可點了點頭。
夏先生似乎有話要說,嘴巴嗡動了兩下又不再起伏。
他隻是想到這個女兒,終究不是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沒能再開口說什麽。
“那我先走了。”
“慢走。”
在門口目送了夏先生離開後,夏洛可有些無措的現在原地。
所以事情是解決了嗎?夏先生因爲夏夫人而‘原諒’了她,隻要她扮演好女兒的身份?
那她好像也沒有什麽理由住在這裏,畢竟她自己也有住的地方。
等到晚上,權志龍回來的時候,洛可告訴了他白天發生的事情。
“和好了?那就好。”關于洛可父親的事情,權志龍沒說太多,隻是心中松了口氣。
夏洛可看了下他的表情,道:“所以,我可能要搬回去住。”
權志龍像是料到了一般,點了點頭,卻還是不舍的抓了抓她的手:“住在這裏不高興嗎?”
洛可搖頭。
并不是不高興,隻是有些爲難。而她覺得爲難的原因,也是因爲心中有着猶豫。
“你什麽時候回去。”不再讓洛可決定不下心,權志龍隻能對自己狠心一點,再說了,江南區就這麽大,見個面不要太容易,況且……
“明天。”
時間定下後,今晚表示最後一個晚上。
權志龍心裏不舒服,可看到洛可也是有些失落的樣子,忙撐起精神來,抓着她的手,在電子鋼琴上随意的彈奏,訴說着這段時間的忙碌。
心細的洛可理解他的用意,強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
又不是見不了……總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