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裏嘴拙的夏洛可,現在卻像是忽然開竅了般,伶牙俐齒的讓人發疼。
權志龍覺得頭更痛了。
他一把拉住了夏洛可的手臂:“你走什麽,我要帶你去慶功宴的。”
夏洛可不爲所動。
“我現在這張專輯的制作人也會在,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和他交談一下。”
果然是知道洛可的軟肋。
權志龍這話一出,夏洛可就有些心動,面上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
林恩靜察覺不對,立馬上前挽住權志龍的手道:“志龍哥哥~就算分手了也還是朋友啊,你上次可是答應我說要帶我去見勝利xi的~不守諾言了嗎?”
權志龍看了林恩靜一眼。
他總不能讓兩個人坐在一輛車上吧?
“我帶你去見勝利,見完了,你就離開,可以嗎?”
他對林恩靜講。
林恩靜雖然不滿意,但還是嘟着嘴點頭:“好嘛好嘛,人家知道了啦~”
搞定一個後,權志龍轉身看着夏洛可:“你在體育館門口等我,我等下就過來接你,知道嗎?不準走,等我。”
夏洛可被那個制作人的誘惑引得點頭,雖然不算果斷,但權志龍也算是放松了下來。
他還想說什麽,卻被林恩靜用力的拉走。
在外面他還是知道,應該給女方一些面子,沒有怎麽掙紮,隻是走之前又看了夏洛可一眼。
夏洛可看着他們的背影,一走了之的想法一直未能從腦中丢棄。
可她已經答應下來了,若這麽做,食言的話,心裏上過不去。
她微微蹙眉,朝體育館的門口走去。
到時候在慶功宴上,她見了那位制作人後,就走吧。
幸好因爲今天因爲要參加演唱會,已經把直播的事情停了,否則真的是來不及開播。
被前女友緊緊摟着胳膊的權志龍無奈的掙了下。
紳士風度在這個變得纏人的女人面前,毫無用武之處。
他想禮貌的對她,可人家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我就送你過去,但是你不準再這麽抱着我,ok?”
林恩靜眨了眨眼睛,聽話的笑道:“ok~”
說着,她又想抱住權志龍的手臂,被他靈活的閃開。
“恩靜!”
“好嘛~知道你注意形象。”
這一次慶功是權志龍包的場,就在體育館隔壁那條街尾。
剛一進門,小禮炮就往他頭上打,還有搖起的香槟,有些甚至灑在了他的身上。
“志龍來了!”
“我們的gd啊”
“快來!一起跳舞!!”
“哇嗚!!”
權志龍被伴舞團和宣傳組的工作人員們簇擁到了舞池中間,勁爆的音樂響徹全場。
酒吧就該有酒吧的樣子。
每個人都端着酒過來跟他道喜,而bb的成員則已經在舞池裏跳的起勁。
勝利更搞笑,摟着一個身形優美的模特,站到最上面的舞台,一邊唱highhigh,一邊扭腰,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權志龍也被感染了,拒絕不了的酒一杯接一杯,紛亂又晃眼的霓虹燈下是每個人燦爛的笑容,都在興奮今晚的演出。
這才是開場,也因爲是世巡的第一場,才會有這一次慶功宴,下一次,估計就要等到整個世巡結束了吧。
也許是因爲整個原因,同事們才鬧得那麽兇。
權志龍笑癱在卡座時,恍惚看到舞池裏林恩靜的臉,才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糟了!
洛可妹妹!
他猛地坐起來,暈眩的感覺包圍着他的頭腦。
急急忙忙的躲開衆人,他跑到隔開舞池的通道處,掏出手機撥了過去。
這都半小時過去了,人應該已經走了吧?
等不到他來,肯定先回家了。
不可能還在等着的。
可是
他試圖用說服自己的話都被‘可是’後面的内容給打斷了。
“喂?前輩?”
電話接通了。
權志龍忽然屏住了呼吸。
“洛可,你還在那邊嗎?還是已經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幹淨的嗓音伴随着些許電流音傳過來。
“我已經回家了。”
他松了口氣。卻忽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小姑娘你怎麽還站在這裏啊?已經閉館了,要來的話等明天把。”
後面的話像是蒙了布一樣帶着模糊,但權志龍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
夏洛可似乎是在和那個人對話,拉遠的聲音又靠近了過來,對權志龍道:“前輩,我有點事情,先”
“你還在那裏對吧。”
權志龍揉着額頭,低垂的臉上似笑非笑。
“我沒有。我已經回去了。”
夏洛可矢口否認。
“我現在過去。”
“我在家裏。”
面對夏洛可的固執,權志龍一半愧疚,一半心疼,但他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麽,對方估計都隻會這麽回複他。
他深吸氣:“好,你在家,那你好好休息。”
他挂斷電話後,轉身就去找經紀人。
“哥,你的車鑰匙給我。”
因爲要負責開車,經紀人今晚一滴酒都沒有碰,看着面色有些酡紅的權志龍問他要鑰匙,放下檸檬汁問:“你要幹什麽。”
“我……我去接一個人。”
“你開車?酒駕很嚴重的你忘記了?”
經紀人闆着臉說,但他看着權志龍那有些擰的臉,摟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我送你過去。”
“可是”
“否則沒的說。”
知道酒駕嚴重性的權志龍隻能妥協。
他催促着經紀人快點開,明明很短的距離,現在卻變得格外遙遠。
坐在副駕駛的他遠遠就看到夏洛可,她正從體育館大門口往馬路走。
權志龍的眉心狠狠的擰成一團。
這一刻他有點想打自己。
“哥你放我下來吧,等我好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但是你喝酒了好吧,記得遮掩一點,别被拍到了。”
“嗯。”
他應了一聲,用帽子蓋住了自己紅色的卷毛,裹着外套,朝那個身形纖瘦的女生走去。
挂完電話的夏洛可歎了口氣,看着走遠的保安大叔,也是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幕。
3月的天雖然轉暖,但晝夜溫差極大,她又在寒風裏站了半個小時,因爲演唱會而聚起的熱度早就散走了。
她跺了跺僵硬的腳,慢慢的往外走。
不是她想作秀,她隻是擔心對方有什麽意外。
途中她也打過幾個電話,但是一直沒有人接,本打算直接走人,可每當要走的時候,心裏的空虛和恐慌就像是要淹沒了她似的。
胸悶,心慌,大冷天的頻頻出汗。
如果不是前輩的電話,她内心的不安估計快被逼出來了。
也許她還是需要找個心理醫生。
沒想到即使已經沒有任何憂慮的新生活,她的心理狀況還是那麽差勁。
她将雙手放進外套口袋裏,緊緊握着,肩膀因爲低溫微微攏起。
松坡區離江南區其實不算遠,但這麽晚了,她還是直接打車,早點回去的好。
剛剛在馬路旁站定,伸出手要攔車的時候,一個溫熱的物體貼在她的手背上。
夏洛可警惕的往旁邊躲,雙眼盯着來人。
“你——前輩?”
“很冷吧,剛剛買的熱牛奶,不喜歡喝的話就當做是捂手。”
他把從自動售貨機裏買來的熱牛奶遞給夏洛可,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對不起,讓你幹等了那麽久。”
“前輩的聚會結束了?”
“沒有。”
“那怎麽出來了,聚會少了主人怎麽行。”
看着她皺起的眉心,權志龍笑了笑,仿佛方才一直的不順心都被掃蕩光了。
“沒事,他們自己早就玩high了。”
這丫頭居然先注意的是他,而不是自己嗎?
是不是太善良了?
“我送你回去。”
他說。
夏洛可愣了下,搖頭:“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說着,就朝權志龍鞠躬,轉身沿着馬路直走。
權志龍驚,忙跑過去跟在她身旁:“生氣了?”
“沒有。”
夏洛可搖頭,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看樣子喝了不少,但是雙眼透亮,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清醒着。
“前輩快回去吧,要是被人看到。”
他搖了搖頭,伸手把帽子壓得更低:“不會的。”
他轉頭盯着夏洛可:“我應該送你回去的,本來就是我自己忘記了告訴你,才會讓你等那麽久,否則你也不用吹冷風了。”
夏洛可捏緊了手中的杯子,臉上泛起紅暈,神色卻有些不自在:“這和前輩無關。”
真的說等,隻能占一小半的理由,她過不去心裏的那個坎兒,才是真正讓她等待的原因。
但她的理由不可能告訴權志龍。
但顯然,權志龍并沒有點通‘偷聽心聲’的技能,不知道夏洛可說的是實話。
她越是這樣否認,權志龍隻會越愧疚。
“那就當做是我賠罪吧,當做我自己爲了說服我自己,讓我送你回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