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憤怒

“哐當~”我用力将箱子的蓋子蓋上,裏面和我一模一樣的頭顱在用血紅的眼睛盯着我。

“劈山?”夏若聽到箱子的聲音朝我喊道。

“抱歉。”

“剛才你發出好奇怪的笑聲。”夏若的眼睛中透露出了迷惑,這讓我無法說出事實的原由。

“夏若,我覺得今天晚上你睡我們家吧。”

“你家?可是這樣的我可以嗎。”夏若露出自卑的神色,我伸出雙手按在夏若的肩膀上,“放心,我母親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夏若你的到來說不定會讓母親很開心。”

我不停的安慰着夏若,爲了就是讓她那無比受創的心靈能感受到人世間的一絲溫暖,哪怕我做的很小,但我依然想要堅持着,堅持把她從死亡的深淵中救出來,因爲我相信未來會迎來曙光的那一刻。

一月一日,十字街道的鵝毛大雪依然在飄落着,我和夏若默默走着,當我們走到公園的旁邊時,夏若拉住我的衣服。

“怎麽了,夏若,”我疑惑的轉身看向夏若,我卻發現夏若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公園内帶着孩子玩耍的母親,孩子的嬉笑聲和母親溫和的話語有着異常鮮明的對比,這樣的景象與夏若的生活是一種對比,黑暗與光明的對比。

“劈山。”

“怎麽了?”

“你說這雪會不會一直下下去,會不會有一天這些雪不在白潔,這是街道上不在會下雪。”

“夏若,你的意思是?”

“沒什麽?”夏若裹了裹自己脖頸上的圍巾,随着夏若冰冷的手抓住我的手,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好溫暖,真的好溫暖。”夏若将我的手貼在她的臉上,我有些尴尬的笑了起來,“我家裏的暖氣更加溫暖。”我另外一隻手撓着頭假笑着。

當我的手摸到後腦勺的時候我發現我的手其實很冰,異常的冰冷,可夏若卻說溫暖,這讓我的表情嚴肅起來。

“至少,至少讓我現在好好感受這一溫暖,如果以後劈山就像這雪一樣消失了,我這種人恐怕永遠無法感受到這種溫暖了吧,而我現在隻想感受這種氣氛。”

我安靜的看着夏若在冰雪中蒼白而又俊秀的臉龐,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劈山,我說這雪會一直這麽純白下去嗎?”

“雪永遠會這麽純白下去,不論世界發生了什麽,雪依然是雪,哪怕它被人踩在地上變成黑色,可它還是被稱爲雪,雪是不會受到任何阻攔而消失的白色,就像這我堅信着可以把你救出來。”

夏若松開我的手,向後退了一步,她朝我露出一絲笑容,然後轉身朝着街道的一個巷口跑去。

“夏若,你要去哪裏?”我焦急的追了上去,可是穿過街道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我眼中飄過,下一刻我就無法尋找到夏若的身影。

“夏若,爲什麽?”我呆立在原地看着夏若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

神社。

“那就拜托您了,”張磊朝着一名老僧人彎下腰部道,老僧人默默的點了點頭,從手中拿出一把鑰匙遞給身邊的年輕僧人。

“請這邊走,”年輕的僧人拉着張磊的手朝着寺院的後方走去,張磊感覺自己在寺廟内繞了幾十圈,最後停在一處寫着天罰閣的建築物前。

“這裏就是降魔的東西?”

“沒錯,師傅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有人遇見了鬼,可以盡管取走裏面的法器,而且,”年輕僧人的眼睛眯起來看着張磊。

“怎麽了,我身上有什麽?”張磊疑惑的看向年輕僧人。

“不,沒有什麽,我現在爲你打開法器屋。”年輕僧人沒有把話說出來,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張磊身上冒出的股股黑色。

鬼,常人不可視,鬼,常人不可觸,鬼可用神聖之力的物體擊中,鬼,懼怕可怕的聖物,而現在張磊現在就是這些東西。

“劈山被惡鬼纏上,現在我要救你出來,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被殺死,尤其是這浮現于人心的鬼,”張磊慢慢走進漆黑的法器屋。

“銅環,符咒,桃木降魔杵,斬鬼雙尖兩刃槍,”張磊不斷看着室内擺放的法器,老僧人允許讓他拿三件,多了就不可以了,那麽他必須選擇三樣強大的法器。

當走到一半的時候,張磊将目光放在一根黑乎乎的管子上,他擡起起來,發現并不是多重,而且他驚訝的發現這黑色的管子與現實中的火神加特林的結構很像,而且這黑色的管子還連接着一顆顆刻滿符文的子彈。

“這個必須選擇,如此強大的火力可以将鬼擊退了吧。”張磊将火神降魔槍抗在肩膀上走向更深處,劈山再次懸着一把大砍刀和一副桃木铠甲。

半個小時候,天空開始昏黃起來。

張磊全副武裝的走出了出來,他抗着火神降魔槍,全身披着铠甲,根根發絲在寒風中微微飄動,張磊雙眼閃着野獸般的寒芒,這次爲了救下劈山,他不論如何都要成功。

張磊走在街道上,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異樣眼神,一隻隻烏鴉站在電線杆上看着張磊的身影發出嘎的叫聲。

“混賬,”劈山憤怒的一拳打在地上,他還是沒有追到夏若,而且夏若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學校,那麽夏若能去哪裏,劈山仰天吼叫起來,劈山的異常也讓一些路人紛紛觀望。

“夏若,我不論如何也要救出你,任何人都無法害死你,在我死之前,決不放棄,”劈山扯斷一根比較尖銳的樹枝,劈山這樣的做法的理由很簡單。

他每進行一次行動,未來就會發生改變,那麽夏若被殺的時期說不定也會提前,哪怕樹枝很脆弱,但是當個暫時性的順手武器也是完全可以。

一月一日,傍晚五點四十分,本來昏暗的天空更加陰暗起來,街道上的人變得極爲稀少,一根根電線杆也在不斷閃爍着。

劈山沒有停止尋找夏若,而是拿着自己手中簡陋的樹枝不停在晃着,而劈山不知不覺走到了廢棄大巴的位置,如果夏若不在這裏的話,那麽夏若隻會去了他與夏若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十字街道的圍牆外面。

“夏若,”我喊了一聲,可是沒有聽到夏若的聲音,我歎口氣準備離開,可我卻聽到了‘沙沙’的聲音,可是焦急的我,沒有去注意這點,而是選擇了繼續離開。

“劈山,對不起,我從來沒有過朋友,可是爲什麽選我這樣的人做朋友,明明我一無是處。”夏若在十字街道的圍牆外面看着慢慢燃燒的樹枝哀聲道。

“大家看,這是夏若的書包,你可要接好了,”在幼稚園的夏若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書包被甩來甩去。

“娜娜,我們可以一起跳繩嗎?”夏若問向自己的同學。

“呸,我才不要和撿垃圾的你一起玩。”夏若一個人站在原地看着對方在玩,他的同學說的沒錯,她是撿垃圾,她沒有玩偶,隻能撿一些破舊的玩偶來訴說親情,然後她憤怒的将玩偶撕碎,因爲玩偶總是不回答她。

而在她孤零零的黑暗世界中,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也許周圍的人對待夏若是認爲好玩,沒有其他惡意,可是當對方他人的傷害轉變爲仇恨的時候,這就世人稱之爲報複社會或者惡鬼上身。

“沙沙,”夏若的雙肩上慢慢滋生出黑色的雜草,雜草慢慢的将開始包裹夏若的身體。

“夏若,我們做朋友吧,我一定會将你從黑暗中救出來,一定會,”在夏若的内心黑暗世界中伸出一雙閃耀着潔白的手。

夏若伸了伸手想要去握住。

“不要去握住,你和他做朋友,隻會傷害他,你這種人不配擁有親情,友情,你生下來就是如此,”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夏若心頭浮現。

“是啊,我不配擁有,”夏若收回伸向潔白的手。

“劈山,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做朋友,我這種人不配。”夏若的臉部慢慢被雜草覆蓋,在最後的右眼被蓋住的那一刻,那隻純潔的眼睛掉落出一顆淚水,淚水打着旋落在地面上飛濺起來。

“劈山,救救我......”

“夏若,千萬别出事啊,”劈山在街道上奔跑着,而與此同時的張磊站在破開洞口的街道牆壁上看着外面不斷冒出的股股黑煙,這股黑煙并不是火焰燃燒的黑煙,而是與惡之草燃燒的煙霧完全一緻。

“惡鬼,在你傷害到劈山之前,我要除掉你。”張磊朝着洞口鑽了進去,可是面前的一幕讓他睜大了雙眼,一個人全身被黑色的雜草包圍,滾滾黑色的鬼煙不斷從它身上冒出。

“我終于發現你了,惡鬼,”張磊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而面前的人影慢慢起來扯下一根樹枝。

“你們都讨厭我,我知道你和劈山很熟,我知道我和他做朋友會害了他,可是心裏真的好難受,都是你們害的。”黑色的人影拿着樹枝朝着張磊跑去。

“劈山,原來你就是盯上劈山的惡鬼,惡鬼怎麽可以和人做朋友,你沒有資格說他的名字,我絕對不允許你破壞我和劈山的友情,劈山可是我的摯友。”張磊拿出降魔機槍對準黑色的人影。

張磊并不知道自己是天鬼眼,在正常人眼中夏若還是夏若,但是在他的眼中展現的是夏若被惡之草覆蓋的身形。

“去死吧!”張磊發出憤怒的吼聲。

“黑煙!”我看到不遠處的牆邊冒起滾滾黑煙頓時焦急起來,這股黑煙被劈山一眼識破,這是惡之草的煙霧。

就在準備沖過去的時候,我的面前出現一根根手臂,這手臂不斷發出咔咔的聲音,而且從我身邊經過的路人沒有發現這一手臂,而這手臂就像預謀好的一樣在這裏埋伏着我。

“我怎麽會讓你得逞,我一定要救下夏若,給我滾開。”我咆哮着甩着手中的樹枝打向那隻手,那隻手突然變長朝着我的咽喉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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