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地下通道錯綜複雜,而劈山與張磊他們兩人隔着一條道路擦肩而過,兩個人卻全然不知,張磊順着路,拿着骨棒走到劈山剛開始逃離的方向。
“這不是劈山母親的大衣嗎,”劈山撿起纏在一隻怪物樣子的大衣,看了看前方微弱的亮光。
“劈山是逃出去了嗎?,這樣的話我也沒有必要呆在這裏了,”張磊朝着前方的微弱光亮走去,可張磊感覺到自己踩到了什麽,一本薄薄的書籍,男子身上的綠色光芒不斷閃爍着,一本滿是鮮血的日記本就安靜的躺在男子屍體的旁邊。
“這裏竟然有日記本,這東西躺在這裏,因該會和這個地下有關聯的東西吧,”張磊撿起滿是鮮血的筆記本朝着前方走去。
“呼~”一陣冰涼的寒風吹過張磊的臉頰,這讓他擡起頭看向上方,一根水井的繩子垂落下來,他的腳踩着被劈山翻亂的幹屍。
“這些屍體這麽亂,看來劈山和我一樣遇到了那古怪的怪物,所以慌忙的把屍體踩亂逃了出去,”張磊看着地面上的幹屍後抓起水井的繩子慢慢的爬了出去,可他卻推算錯了,這是劈山爲了尋找情報而翻亂的屍體。
“哦~對了,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留下我來到過的信息,”張磊在這裏扔下自己的鞋子,如果劈山看到的話,肯定會明白他逃了出去,那樣的話劈山也不久會出來,張磊吐了吐氣,讓自己比較僵硬的手腕抓住繩子爬了上去。
而依然在地下的劈山卻到了張磊倒下過的地方,可劈山卻不清楚,他的喊聲讓承認想死去的張磊再次燃燒起生命的希望,可命運并不給這兩個人相遇的機會。
“呼~咳,”劈山捂着肚子大口喘着氣,剛才在亡命奔跑中,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褲子裝着的手電筒光芒也微弱起來,劈山拿着手電筒照了照周圍,周圍全部是畸形的怪物,它們身上都滿是暗黑色的血液。
“這些怪物身上有着傷口,看來這是張磊所做的,那麽他就會在周圍,”劈山擡起頭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
一本包裹着羊皮的厚書安靜的躺在地上,劈山立刻認出這是張磊的書,這讓劈山更加确定對方來到過這裏。
“《聖典》?,”劈山本來想直接跨過這本書籍的,可是《聖典》上面寫了三個字,用鮮血寫的三個字,求生者。”
劈山蹲在地上摸了摸書籍上的血字,血稍微有點幹涸,是張磊在不久前寫上去的吧,可張磊寫這三個字的原因是什麽?
“裏面說不定留着關于張磊蹤迹,不過現在的話,”劈山用手電筒照着四周尋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畢竟直接坐在一堆屍體上看書,那他可看不下去。
我最後選擇了一個可以藏進小孩身體的石洞,那裏面有一具肋骨被打斷的孩童屍體,根據屍體破碎的肋骨來看,是受到什麽沉重的東西打擊導緻。
“這個地下絕對還隐藏着什麽東西,看來我藏在這個地方是暫時安全的,”我調節着手電筒的亮度,爲了節省電源,我隻需要能看到書上張磊留下的蹤迹就可以。
我翻開一張,又一張,我不斷尋找着,可是書籍上并沒有我所想象的痕迹,當我翻完所有書籍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任何信息。
“張磊,他不是那種因爲害怕而失去理智的那種人,因爲張磊未來可是當董長的成功者,這也是我這種凡人和成功者的差别,因爲我遇見了恐怖就會慌亂,”我再次打開書籍,這次我翻的速度更慢,最後我在這本書第八十頁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細小的血點。
“鬼之章節一?”
“我順着書中的文字引讀下去,上面的内容讓我的内心異常的震撼,其文所說。”
“砍材的農夫回來了,他的妻子在熬着一鍋肉湯,這肉湯酸酸的,味道極其好聞,這讓農夫欲罷不能。”
“可聰明的農夫發現了桌子上的骨頭,農夫平常就喜歡種地打打獵,農夫非常熟悉動物的骨頭,于是就去詢問妻子,她煮的是什麽湯。”
“農夫的妻子笑了笑,回答是鬼骨,就在妻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農夫低頭朝下方看去,農夫的表情開始扭曲......。”
劈山合上書,他沒有繼續看下去,張磊留下的信息已經很明了,那就是鬼有着軀體,既然有着軀體就可以被殺死,而這本書後面的劇情,等到他解決一切的時候在準備看。
“好了,這樣的話,我就快點找出張磊,我們兩人一起逃出去,”我趴在地上,準備從這洞口中爬出去,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邊依靠牆壁的孩童骨架倒落在我的身上,這把我吓了一跳。
“死人就安息吧,别吓人,”我将屍體推在牆上,可我下一刻手就停在原地。
“不對,太不對了,在這裏異常安靜,我沒有碰到過骨架,那骨架爲什麽會摔在我的身上,”我看着面前的骨架慢慢流下冷汗,我用手電筒照着陰森森的白骨遲遲沒有說話。
我安靜的屏住氣,将手電筒開到最弱,我看着四周的景象,在黑暗中,一根夾在岩石上的布條在微微顫抖着,而此刻并沒有風吹拂它。
“馬上就要到上面了,隻要上去報警的話,”張磊即将到達洞口的時候,發現自己抓的繩子不斷搖擺着,就像被什麽東西晃動一般,最後張磊還是爬上水井的邊緣,一道黑影擋住月色浮現在張磊的面前。
張磊慢慢擡起頭,一把匕首朝着他的頭部刺來,張磊的雙眼中倒映着對方的身影,冰冷的匕首深深刺入張磊的額頭,張磊整個人無力的朝着水井的下方摔落。
“劈,山,快,逃,”張磊在死去的瞬間腦海中浮現出這幾個字眼,然後水井深處傳來噗通的物體摔落聲。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岩石,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進來,除了那出口,可是出口也是靜悄悄的看不見什麽,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要出去,對前方危險的信号不斷在我腦海中回想着。
“是我想多了吧,張磊可還是在等着我,”我将手電筒光芒用五指擋住,利用透過五指的微弱光芒看着前方。
可前方還是靜悄悄的,可那孩童的骨架在再次摔在我的身上,這讓我更加不敢出去,外面有東西,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麽,可我想出去,因爲張磊還在等着我,兩種矛盾的心情在我心底不斷撞擊着。
“到底是什麽東西,快點出來啊,快點出來啊,别在暗處吓人,”我心裏咆哮着,我感動我的精神快要崩潰了,由于趴着地面,我的腹部傷口受到地面上的寒冷,讓我更爲疼痛起來。
與此同時,夏若家。
夏若看了看自己已經睡着的義母,慢慢從薄薄的被子中走了出來,天氣太冷了,讓她無法入睡,而她的義母卻蓋着異常厚重的被子,這讓夏若的雙眼無情的看了看這女人。
“外面的世界,是多麽美好了,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在那個地方一定會很美吧,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夏若走了出去,外面依然飄落着潔白的雪花,而月亮卻極爲明亮。
“如果我去的話,月亮那裏是不是也會有着其他人,就像故事中所說的,月老,嫦娥,”夏若将滿是淤青的小手伸向月亮的方向,雪花安靜的飄落在夏若的身上,這讓夏若露出一絲笑容。
“嗖,”就在夏若看着天空的時候,一道黑影從暗處走過,夏若卻完全不知道。
“在這個城市,就像這雪一樣,看起來熱鬧,美麗,純淨,但是每個人都是那麽冰冷,生活不如意的他們會暴露出本性,就如碰到污泥的雪花般,成爲了污泥的一體,再也無法變回原來的純潔,永遠的無法在變回來。”
夏若看了看身後的大門,慢慢的走向早就死掉的花壇處,慢慢的推開花壇,花壇下壓着一張傳真報,上面寫着,前往幸福的無聲村,在那裏可以獲得重新開始的生命,這張紙條是她經過暗巷的時候撿到的。
“有了這個我就可以獲得新的生命,就可以到隻有我在的城市,”夏若蹲在地上,大雪堆積在夏若的背上,可她還是緊緊摟住這張傳真報。
“哐當,”大門突然被打開,夏若吓得将傳真報扔向一處角落,她害怕的轉身看向怒視着她的義母。
“我剛才口渴,想喝水,你竟然跑到門口,是不是想和那死鬼一樣逃出去,玩個痛快,”女子憤怒的對着夏若吼叫着。
“不是.......這樣的,母親,我隻是,”夏若還沒說完,女子一巴掌扇在夏若的臉上,夏若纖細的身體摔倒在雪中。
“我問你,養你這麽大,竟然敢頂嘴了。”
“沒有這回事母親,我隻是看到外面的雪這麽大,隻是看了看而已,”可夏若的話引起了女人更加的憤怒,她瘋狂踩着夏若的頭。
“說你敢頂嘴,你還真敢再頂嘴,”女子又大罵幾句話,女子憤怒的回到屋内将大門反鎖住,夏若穿着薄薄的睡意趴在大雪中,她看着被壓在雪中傳真紙,她哭不出來,隻能默默的看着。
“我想和你做朋友,我一定會幫助你的,”劈山的笑容浮現在夏若的腦海中,夏若慢慢的将自己的臉埋進雪堆中,就如這下着的大雪般,悄然無息。
而在這黑暗的時候,夏若的某處同學家,現在快五點了,起來趕緊背背課文,不然馬上來臨的期末考試考壞了可不好。
“老媽,我要學習了,趕緊給我準備下好吃的,”那學生對着依然在睡着的母親喊道。
“知道了,要好好學習哦,保持全年級前二十的成績,”那學生的母親打着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那學生拿起課文朗誦起來。
“風雪在外面大爲鼓動着,靈趴在雪堆中痛哭着,可誰懂她内心的痛楚,這個世界隻有她孤單一人,愛他的人是在何處,是在這無情缥缈的雪中,還是在人世的某個角落,更還是在深埋的地下中,靈不知道,隻是在哭着,”學生的朗讀聲随着外面的雪花飄蕩着。
趴在雪堆中的夏若,在水井底部已經死去的劈山好友張磊,在醫院累的睡去的母親,而一切都不知道的劈山趴在地下看着洞口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