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劈山的瞳孔在快速放大,縮小,光線順着角膜,進入大腦内部的神經,一條條腦神經在快速抖動着,無數的畫面如古老的放映膠片般快速走動着,最後停在一處。
“綻放吧,”在黑暗深處一名帶着眼鏡的男子看着趴在地上的李劈山。
“咚咚,”李劈山的心髒在快速跳動着。
“咚咚,咚咚,”他的心髒跳動的速度更加快捷。
“鈴鈴,”一輛自行車從李劈山身邊經過,李劈山看着那輛自行車繼續往前走着,街道清晨的空氣有些渾濁,
“這裏是,我高中的時代,可爲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李劈山看着四周的景象,在高中時,因爲危房的原因,很多房子被拆遷掉,街道大片的廢墟就證明了這一切。
“不對,這的确是我高中的時代,但是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而且,”李劈山看着自己身上冒起的淡淡藍色霧氣,這簡直如夢非夢一樣。
也就是李劈山在用旁觀人的視線看着自己那般。
一部分街道深處長着茂盛卻枝葉枯萎的鮮花,生鏽的鐵樓梯在安靜的擺在街道一處,一處警示牌彎曲的貼在牆壁上,上面寫着學生路。
紅綠燈在不停變換着,就如沒有疲倦那般。
“我爲什麽會看到這種畫面,這也是預測點嗎,可是這不符合規則,這到底是哪裏”,李劈山有些驚恐的看着四周,而正在行走的自己卻看着前方,他此刻就如看電影般的看着自己。
“早。”
“嗯,早,”前方的學生在互相打着招呼。
“今天小考試你複習好了嗎?”
“完全沒辦法,高中考的試太多了。”兩名女學生擔憂的交談着。
“放學你有空嗎。”
“有是有,你做什麽。”
“這還用說,當然是卡拉ok了。”
“不複習可以嗎。”
“那種好學生做的事情,我們怎麽會去做。”
“說的也是。”
李劈山就如坐在自己高中身體那般,聽着周圍人的各種交談,對于高中時候他來說,這一切都是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事情。
而且讓人煩心的吵鬧在教室中也存在着......
“喂,劈山,你都不怎麽玩遊戲。”
“别裝了,”劈山前面的同桌用手臂夾住他的脖子笑道。
“别鬧了,哈哈。”
“是,這就是我高中的每日生活,有的時候自己想着如果有波瀾壯闊的生活就好了。”,劈山旁邊的學生無聊道。
“現在都回座位上去,開始上課”,一名帶着眼鏡的中年老師走上講台,所有人都老實的坐了回去。
“嘿,接球”。
“快點沖刺,這點速度怎麽可以過得了體育這關”,操場上的高三學生在爲了迎接體育考試而努力着。
而高中時期劈山的教室内傳出朗誦的聲音。。。。。。
“到山上來,我最喜歡的事就是聽鳥叫”。
“當然,山上有的是嬌豔的花、婆娑的樹,有的是奇崛的岩石、爽飒的風、飄逸的雲朵;在山上,每一片風景,都會使你神迷。但,我說我還是最喜歡聽山裏的鳥叫。到山裏來,找一片幽深的林子躺下,靜靜地躺在鋪着落葉的土地上,這時你的心靈便貼緊了山的心,”劈山看着念書的男學生突然停下,不是他想停下,而是。
“你剛才走神了,你念的是别人念過的,都馬上快高三了,還不好好學學,你怎麽報答父母的養育,你在未來怎麽會有好的工作,”語文老師又唠叨起來。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林清,你來讀。”
“隻感到一陣輕快的音樂雨。”
散亂地。
急驟地。
漫天撒來。
直把你全身淋透;而後,雨過天晴,在你陰翳的心版上引進陽光,在你灰白的生命裏加上色彩。”
站起來的是一名俊俏的女生,這讓劈山微微露出愛慕的神色,林清是個聰明的女孩,各個方面都很優秀,而且人還能漂亮。
“那個時候的我真是癡情啊,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很喜歡林清,”劈山看着高中時候的自己看着林清發呆。
中午的時刻,校園内播放着勵志的歌曲,柔和卻帶着堅定的音樂在空中回響着,劈山看着林清的背影。
“好想交個女朋友啊。”
“能談個就好了。”
“哪怕不好看,胸部至少。”
“喂,你覺得我們班哪個女生比較好,劈山,”在劈山旁邊的兩名男學生問向劈山。
“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劈山依然在看着林清的方向。
“呵呵,”就在這個時候林清微笑的面龐看向劈山,劈山猛地轉頭,不敢與林清的視線相對,他的心因爲少女的眼神在快速跳動,
此刻空中的音樂加上林清不經意了劈山一眼,高中時代的劈山臉色微紅的拿出《我的孤獨是一座花園》,在這本書中有篇文章《女人》,其中寫過一句話:
能降下淚水的雲。
生命,是死神服用的靈丹;
所以死神長生不老。
絕望長着手指,
但它隻能抓住
死去的蝴蝶。
烏雲也有思想,
由閃電記載,
由驚雷傳達。
愛,是持續瞬間的永恒,
恨,是仿佛永存的瞬間。
“嘶嘶,”如同雜草般的聲音在劈山耳邊響起。
“喂,高中時代的我,你聽到了什麽,”劈山對着高中時代的劈山說道,可惜的是高中時代的他卻沒有任何反應,換句話來說他根本聽不到劈山的聲音。
“我真傻,這種話他怎麽可能聽得見,現在首要事情我必須要救出夏若,但是我出現這裏的原因到底是什麽,還是說這與夏若的死因有關,”劈山看着面前很平凡的生活畫面隻能歎口氣,他面前的這種現象被稱爲不可逆世界。
不可逆世界也就是這種世界和我們生存的世界不同,是一種完全按照對方規則運行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你的努力将不見回報,你無論怎麽掙紮這個世界都不會改變,因爲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而不可逆世界是一些詩人和流浪者的烏托邦,他們相信着大同社會的存在,不過這隻是他們的美好幻想罷了,20世界初詩人和流浪者生性多愁善感的他們不喜去去争鬥,厭倦滿是食物鏈的世界,所以,他們向往着誰也無法破壞的美好世界,這也就是不可逆世界的由來。
而劈山就是在這種世界中充當着旁觀者的角色,其他的什麽都做不到。
“劈山,你手裏的是什麽書”,一名男學生搶走高中時期劈山手中的書籍。
“是阿多尼斯的《我的孤獨是一座花園》,快點還給我”。
“哦呀,你竟然還有雅心看這個。”
“還給我,”前面的男同學故意拿着劈山的書沒有給他,這讓劈山有些急躁,在這個時間裏段這本書就是劈山的全部。
傍晚的昏黃在天空中閃耀着,劈山和兩名男同學走在一起。
“這個世界真是無聊。“
“那你能怎麽辦。”
“還是那句話,我有女朋友就好了。”
“可以做很多事情對吧。”
“你們兩個人能不能換個話題,”劈山有些厭煩的對前面的兩人說道。
“換什麽話題,你讓我們換話題我們就換啊,好像顯得自己很清高似的,真是惡心。”
“不用理他,如果選女朋友的話,我一定選擇林清,”一名男學生的話讓劈山全身一顫。
“哈”?另外一名男學生頓時愣住,林清可是班級裏面許多男生的女神,他們這種雜草怎麽可能攀的上。
‘你們知道嗎,據說林清胸部上長毛,還是很密的。“
“别說了,你這混賬,”劈山一把抓住那麽男學生的衣領怒吼道。
“怎麽了,你爲什麽這麽生氣。”
“這對女生來說太失禮了。”
“哦呀,難道劈山你對林清。”
“不,不是你們這樣想的,聽我說,”劈山焦急道。
“啊,是嗎,原來如此。”
“對了,書我忘記學校了,我現在就去拿,”劈山緊張的逃離這個地方。
“混賬家夥們,他們怎麽知道林清的長處,我可是喜歡她很久了,這群該死的家夥,”劈山拿着書包走在無人的學校内。
“但是,她肯定不會注意到我讀這種書吧,”劈山站在自己的座位前拿着《我的孤獨是一座花園》歎氣道。
“嘶嘶,”雜草搖擺的聲音更加劇烈,劈山拿着書看着窗外的景色,安靜,祥和,溫暖,更加沒有任何意義。
“嘶嘶。”
“嘶嘶,”這如雜草般距離的震動聲越來越劇烈。
“這是什麽聲音,到底從哪裏傳來的,”劈山看着四周,而高中的自己依然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看着外面的景色。
“啪,”劈山看到高中時期的自己胸口慢慢綻放出黑色的血草,看到這一幕劈山的呼吸急促起來,高中時期的自己胸口上長出了罪惡之花。
罪惡之花簡單來說就是七大罪中的**。
“回家吧,”高中時期的劈山拿着書籍想走出門口,但經過林清的位置時,他看到了林清桌子内一件物品,現在是夏天,然而林清喜歡體育,那麽林清有的時候會帶兩件襯衫替換,而這裏面有白色的襯衫還有一件滿是汗水的胸罩。
“也就說林清也許去學校内部的洗澡間去洗澡了,也就是她在廁所替換完衣服拿到教室,但是教室距離學習洗澡間需要一段距離,拿着内衣去洗澡很丢人,所以她先換好衣服後将滿是汗水的衣服放在這裏,這是她準備帶回家的衣服,她穿着在廁所換過的衣服去洗澡,”高中時期的劈山看着内衣吞了吞口水。
劈山看着課桌内的衣服眼睛在慢慢睜大,慢慢伸出手抓向内心。
“住手,不要碰,不要碰,你不可以那麽做,”劈山對着高中時期的自己大吼起來。
“我在想什麽,”高中時期的劈山猛然按住自己的手,這讓看着的劈山松了口氣,可是這畫面很讓他疑惑,高中時期,他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教室内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除非這高中時期的他并不是他。
“趕緊離開,”高中時期的劈山猛地轉身朝着門口走去,但是手碰到門的那一刻,整個人再次停下腳步。
“你在想什麽,留在這裏做什麽,“劈山對着高中時期的自己吼叫起來,可是高中時期的自己慢慢走向課桌,慢慢将手伸了進去。
“不行啊,不能這麽做,”高中時期的自己邊念着邊将手伸進去。
“住手,住手~~,萬一有人見到,這輩子就完了,會一輩子挂着變态的名号,給我住手,聽到了沒,住手啊,”劈山睜着血紅的雙眼對高中時期的自己吼道,或許他是爲帶着劈山人皮面具的另外一人。
劈山将内衣和衣服舉起來然後放在懷裏,臉頰微紅,眼神迷離。
“香水和汗香的味道。”
“你趕緊放手,現在還來得及,”對着這一幕吼叫的劈山驚恐的睜大雙眼,現在在他面前的不是高中時期的他,而是一個沒有人皮的黑色人影,他的全身由黑色的雜草覆蓋。
“你,到底是誰,”劈山話語有點顫抖,對方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如掉入了泥潭般的天使,肮髒,充滿了野獸的yuwang。
“哐當,”教室的門突然響了一下。
“啊,”黑影緊張的看了一眼後方,将内衣放入自己的書包中,拉開教室門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聲音,此刻的黑影緊張的跑了出去。
次日。
“鈴鈴,”一輛自行車從李劈山身邊經過,李劈山看着那輛自行車繼續往前走着,街道清晨的空氣有些腐臭。
一部分街道深處長着茂盛卻枝葉枯萎的鮮花,生鏽的鐵樓梯在安靜的擺在街道一處,一處警示牌彎曲的貼在牆壁上,上面寫着學生路。
紅綠燈在不停變換着,就如沒有疲倦那般。
“早。”
“嗯,早,”前方的學生在互相打着招呼。
“之前都還是一個樣子,可是現在,”劈山看着全身流動着黑色絲線光芒的人,心裏面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都回座位。”帶着眼鏡的中年男老師走到講桌前,而在他身後的是林清,林清微微抽泣着。
“下面開始開班會。”
黑色的人影的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
“有些話要對你們說,昨日下午,林清去校園澡堂洗澡的時候,一些準備拿回家的衣服被人偷了。”班主任的這句話讓教室内沸騰起來。
“據說裏面還有内衣,關于這件事,我希望不是我們班男學生做的,”班主任的第二句話讓黑影的瞳孔睜的異常大。
“好惡心。”
“難以置信。”
“該死的小偷,biantai。“
“嗚哇,這不是biantai做的嗎,”在黑影前面的男學生對黑影笑道。
“什麽都可以,如果你們誰知道兇手,我給你這次體育夏考加分,這對于你們這些快升高三的你們來說幫助極大。”
“人生完結了,”劈山對着沉默不語的黑影歎氣道,可是下一刻黑影的樣子讓劈山全身一震。
黑影的嘴巴裂開,裂到脖頸,嘴裏滿是尖銳野獸的牙齒,粗喘的聲音在劈山耳邊如同許多人同時說一句話的聲音。
“大腦,大腦,大腦,大腦在興奮,”黑影獰笑着,話語就如歡快的小孩。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