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校園水龍頭的水快速流淌着,李劈山用冰冷的清水洗了洗臉看着洗手間玻璃反射的自己。
“昨日與夏若交朋友失敗了,她的回答是殺人和無聊,聽說她的養父養母孽待她,學校和早月老師也爲了她曾經去未成年人保護所尋求救助,當結果都是失敗,她的父母隐藏的太好了,而夏若也沒有說自己被孽待,這種事情爲什麽不反抗。”
李劈山的腦海中再次浮現母親被勒死的畫面以及自己一個人孤單在火車上看着泛黃的照片,那是比死還要痛苦的孤獨感。
“混蛋,”李劈山憤怒的将頭伸在水龍頭下,冰冷的水流凍的李劈山頭部發痛。
“你在做什麽,劈山。”張磊的聲音在李劈山後背響起。
“做什麽?這不是很簡單嗎,讓自己清醒,”李劈山擡起頭沉聲道。
“如果感冒了就得不償失了,這明顯是不合算的事情。”
“你懂什麽?”李劈山此刻大吼起來,這讓張磊愣了下,他沒想到自己一向溫和的朋友李劈山會生氣,這讓他沉默下來。
“在未來,你是個成功的人士,而我是什麽,隻是個在别人手下打工的人而已,早起貪黑,爲了點錢天天奔跑在各個地方,有的時候人生過得這麽累還不如死了算了,你知道嗎,這種凡人的痛苦感。”
“未來是不确定的,現在的我們年齡還不大,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的,而且給自己定下目标,即便沒有未來沒有達成心願,但是距離也不會差太多。”
“你,什麽都不知道,”李劈山看着張磊平淡的表情怒吼一聲跑向外面。
“劈山,你到底發生了什麽,是因爲夏若的關系嗎,”張磊看着李劈山消失的背影喃喃道。
學校大門口,李劈山沖出門口,他再次攥緊拳頭,心中的怒火不能平息,那種痛苦别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他李劈山非常清楚,就在此刻,前面一道瘦小的影子吸引了他,在人群中孤單行走的正是夏若,她沒有任何朋友,性格冰冷,會獨自一人才是正常的。
“對,現在還有機會,距離夏若被拐走殺死還有一段時間,十六号那天發現夏若的屍體,隻要阻攔夏若十六号死亡的話,事情會不會發生什麽轉機,不過夏若是幾号開始消失在衆人眼前的是什麽時候,”李劈山按着太陽穴思考着。
“喂,劈山,一起回去嗎,”在後面傳來同班同學的聲音。
“哦,這個,可以的,”李劈山轉身看向身後走來的兩名同學,在這種時刻,他想要做出和以前那般沒有違和的事情,太過激憤的話說不定有些事情他發現不了。
“哎~,劈山你的棉帽沒帶嗎,而且頭發還是濕漉漉的,都快結冰了,”同學的話讓李劈山此刻才發現自己的頭非常的疼痛。
“不過我記得我曾經有一款電視劇中的英雄棉帽,自己當時十分喜愛。”
“肯定是放在哪裏弄丢了吧,”李劈山打着哈哈笑着。
“你這麽喜愛那頂帽子怎麽會弄丢呢,肯定是在我們的基地放着,我記得五天前你把帽子放基地了,對不對,英雄,”那名同學的話李劈山全身一顫。
“那我們現在去基地嗎,我有些懷念它了,”李劈山記得基地大概的樣子,由于基地的所在地極爲隐藏,經過十二年後他現在模糊的記得基地的位置,說不定在那裏會發現點什麽。
“我才不要,因爲之前下雪,地面滿是積雪,去基地會留下腳印,那麽基地就會被别人發現,”那幾名同學直接拒絕李劈山的要求。
“抱歉,”李劈山習慣性的道歉,這是他成年邁入社會最愛說的一句話。
“不用這麽客氣啦,但是我還是有點奇怪,放學你爲什麽不背書包。”
“書包?我剛才光想着回家了,把書包忘在教室裏面了,你們先回去吧,”李劈山朝同學擺了擺手朝校内跑去。
“劈山最近有點奇怪呢。”
“畢竟戀愛了嗎,還和是怪癖女的戀愛。”
“哈哈哈。”
“哐當,”李劈山一把推開教室門看着空蕩蕩的教室走向自己的座位。
“現在的人離開的真快,”李劈山首先停下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座位,而是夏若的座位,夏若每天都在這裏,卻又不是在這裏,這種情況持續到她被殺死的那一刻,而自己和周圍的人可以幫助到她的,可是因爲自私自己卻不去幫助到對方。
“朋友?你願意爲我承受極端的痛苦嗎,甚至去殺死他人,”夏若的話依舊回蕩在他的耳邊,這種話不是這個年紀的人能說出的。
“劈山,”張磊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響起。
“張磊,你怎麽還在,剛才我對你發火了,不好意思,”李劈山轉頭看到是張磊後,頓時道歉,在未來張磊是老總,他是一家小公司的職員,哪怕張磊是老總依然喜歡和他去便宜的小店鋪去吃飯,聽他訴苦,這種友情,他不想破壞。
“這到是沒什麽,我看到你沒拿書包就跑出去,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拿的,所以就在這個地方等你。”
“那我們一起回去吧,”劈山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這笑容很假。
“不,我推薦你在這裏看一些故事吧,一個人寫的故事會有着他自己的内心,”張磊對着劈山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走出教室,留下李劈山一個人,夕陽将劈山的影子拉的很長。
“張磊你說的故事是作文嗎,”理解張磊性格的李劈山瞬間明白張磊話語中的意思,那家夥從來不直接指出任何事情,喜歡用一些令人深思的話語來解答問題。
“夏若的日記,”李劈山看向夏若的書桌,在其中果然有一本日記。
“這是隻有我一個人存在的國家,如果我長大後,能一個人去其他地方的話,想要去别的國家看看,去溫暖的小島去看看,也想去沒有任何人在的小島,想去那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的地方去看看,那裏沒有怨恨,沒有憤怒,父親也不再,在那個小島我可以盡情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在這裏,小孩一如往常的上學,下學,大人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母親還是像以前那樣吃飯,每當我想到沒有我存在的時候,就會感到很輕松。”
“我好想,好想去那種地方,隻有我一個人存在的地方....夏若記。”
“夏若的這篇文章明顯是發出了求救信号,向他人發出了求救,可是迎接她的卻是無奈的收果,能 改變這一切的人卻沒有幫助她,用更簡單的話語來說,她很絕望但是在絕望中又帶有那麽一絲溫存,”李劈山思考着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一隻隻烏鴉從他頭頂飛過,街道的垃圾不算少,才會養出了這麽多烏鴉。
“今日是社會情況報道,上午十點,身爲拳擊手的......,”李劈山坐在椅子上看着電視上的新聞發着呆。
“來,飯好了,趕緊吃吧,”李劈山的母親将熱騰騰的米飯放在他的面前,李劈山懷着感激的眼神對母親露出笑容。
“或許張磊不是認爲我喜歡夏若而在意她,說不定張磊之前就已經看過這日記了,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就開始在意夏若了。”
“母親,”
“怎麽了,劈山?”
“幾天後,我想叫朋友來家裏過我的生日可以嗎,”李劈山微笑道,李劈山的生日是距離夏若死前幾天開始的,如果能挽救夏若的話,他隻能這麽做,在這段時間來解決這一切。
“可以到是可以,不過家裏來不了太多的人,因爲家裏比較小,你也明白的吧,”母親如劈山所想的立馬答應下來。
“不用擔心,加上母親,我還有張磊,夏若,就四個人。”
“這可是你第一次邀請朋友來我家過生日,那天我一定要做好多好吃的。”
“嗯,謝謝母親。”
“現在第一步做的就是增加和夏若之間的感情,進行過去我沒有去做的事情,以此來改變未來,改變夏若被殺的未來,以此來回避與我有關系的一切事情,隻要這麽不斷的重複......,母親大人和兒子就不會死。”劈山躺在被窩中思考着下一步的做法。
“劈山,還醒着嗎,四個人的話,你多了一個朋友,你看之前你唯一的好友張磊嗎,其他人你也不喜歡去交,這次多了一個,你孩子叫什麽來着?”
“夏若。”
“對對對,夏若,你難道是交女朋友了嗎。”
“睡着了嗎?不想回答?那就算了,”劈山的母親無奈的笑了笑。
“這位神機妙算的母親,”母親剛才的話讓劈山出了一身冷汗。
“話說回來,我想起母親這般讀心術般的能力,所以沒給她看作文的,因爲她那雙眼睛可以看清一切。”
一月三日,距離夏若被殺還有十三天,在十六号之前,必須知道夏若剩下的日子中她會在在哪裏,防止她突然不來上學,或者提前消失。
“昨天的電視劇看了沒。”
“沒意思的電視劇。”
“是啊。”
“劈山,你看夏若快要走了,你不去追嗎,”一名同學從窗戶看到外面對劈山大聲說道。
“不對,現在是下午三點,她爲什麽離開學校,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劈山猛然從桌子站了起來,朝着教室外面跑去。
“張磊,那拜托你了,”劈山對張磊大吼一聲跑下樓梯。
“明白了,”張磊平淡的回答,劈山的意思很簡單,他人不在的話,老師點名找不到張磊,必然會給張磊的母親打電話,那樣的話可就不妙了,會對劈山的計劃造成很大的障礙。
“這個時間你到底要去哪裏,夏若,”劈山從樓梯上跳下低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