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各懷心思

當聖旨下來的那一刻,赫連端硯感覺整個人都蒙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天理循環,善惡到頭終有報,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當初,聽到賜婚聖旨的那一刻,桑清漪大概也是如此吧,不對,肯定要比她現在更難受,應該是生不如死吧。

赫連端硯兩手捧着聖旨,有些踉跄的起身。她從來不曾覺得自己能夠逃過報應,隻是,要報應的應該隻有她而已,爲何要把别人扯進來呢,更何況這個人,也是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

總奈何,聖意難爲。

聖旨下來沒多久,便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婚事。雖說隻是納側妃,不能與迎娶正妃相提并論,但畢竟赫連端硯身居親王之尊,也不能夠太過草率。

最重要的是,赫連端硯不想委屈了玉音,畢竟,是她有愧于她。

隻是,這些終究什麽也彌補不了,反而讓赫連端硯心中的愧疚感更深。

尤其是當赫連端硯站在鳳冠霞帔的玉音面前,看着她安靜地坐于床畔。

紅燭搖曳,光影跳動,赫連端硯卻遲遲未掀開那紅蓋頭。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端硯終于鼓起勇氣用稱挑起了那紅蓋頭。

紅燭掩映下,白皙的臉上跳躍着迷人的紅色,少了一分往日裏的清冷,多了一絲絲妩媚之感。

這樣的玉音,讓赫連端硯有些陌生,和許多的不忍。

“對不起,玉音”

玉音精緻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而後卻輕輕地笑了。

“若是爺,玉音不悔”

這一句話,仿若有千斤重,直壓得赫連端硯透不過氣來。

“你好好休息”

赫連端硯轉身便要走出新房,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一句。

“爺可曾對我動過心”

聞言,赫連端硯蓦地停下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拳頭握緊又松開。

“玉音我”

“爺醒了”

微冷的聲音淡淡地在耳旁響起,赫連端硯一轉頭,便看到了正坐于床畔的玉音。

“感覺如何,頭還疼嗎?”

赫連端硯有些反應不過來,随即環顧了一下四周,并無任何特别之處。

看着近在眼前之人,原來一切都是夢。

赫連端硯掙紮着起身,頭還真的隐隐作痛呢,一雙微涼的手突然爬上了太陽穴開始輕輕揉按起來。

“昨夜爺睡得沉,不曾喝下醒酒湯”

酒?赫連端硯記起,昨夜确與父皇飲酒,父皇看來心情不錯,便陪着多飲了許多,至于之後都發生了什麽,卻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隻是,有一件事赫連端硯仍然記得十分清楚,擡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昨夜沒發生什麽事吧”

玉音低頭,定定地看了赫連端硯片刻,“果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赫連端硯的心随之一緊,難道說她把父皇要賜婚的事都給說出來了?

玉音徑直起身,到旁邊拿過浸濕的帕子而後遞給了赫連端硯。

“昨夜是公主和王妃送爺回來的”

聞言,赫連端硯下意識的看向另一邊,睡榻上空空如也。

赫連端硯抓起身上柔軟的薄被,難怪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原來她沒有睡在睡榻上,而是睡在了桑清漪的床上。

“是王妃把爺扶到了床上”

看着睡榻上疊放整齊的薄被,那昨夜她便是在那兒安眠。

玉音看着有些微微發怔的赫連端硯,“爺可安心,爺并未作何不當舉動”。

赫連端硯回過神,點了點頭,那便好。随即下床,起身,更衣。

“爺隻不過是一直抓着王妃的手不放而已”

看着赫連端硯一下愣在了那裏,玉音忍不住繼續道

“對了,口中還不停地叫着‘清兒’”

赫連端硯蓦地睜大了雙眼,眼裏寫着不可能三個字。

玉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爺若是不信,可以問離肆,當然,也可以親自問王妃”。

“……”

赫連端硯有些崩潰,卻又對玉音無可奈何,穿戴整齊後,便準備去乾天殿給赫連正德請安。

眼看着赫連端硯就要踏出房門,玉音突然開口

“爺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從乾天殿出來,赫連端硯忍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氣,赫連正德并未再提起她納側妃的事。

不過赫連端硯也明白,暫時不提并不代表是擱下此事,正所謂君無戲言,納側妃是遲早的事,待到回宮,是逃也逃不掉。

站在廊下,看着天空突然飄起的雨絲,看來,她必須趁未回宮好好想一下如何解決此事,至少不要牽扯到玉音。

赫連端硯有些漫無目的在行宮内四處走着,不知不覺走到了聽泉樓。

聽泉樓,顧名思義,聽泉水叮咚,賞人間美樂。

隻是現下,似乎是少了那樣的心情。

赫連端硯轉身剛欲離開,一轉頭,卻發現桑清漪也走到了這裏。

桑清漪在看到赫連端硯的刹那,眸中也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見過王爺”

桑清漪微微一欠身,不經意間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一道淤青,赫連端硯看的分明。

“昨夜有勞王妃了”

看着赫連端硯嘴角突然揚起的笑意,桑清漪卻是神色淡淡道

“王爺要謝的人應當是玉音姑娘,昨夜都是她在照顧王爺”

赫連端硯嘴角的笑容突然透出一絲詭異之色,“王妃爲何要如此急着撇清呢”。

“王爺多慮了,不過是如實回禀而已”,桑清漪面無表情的道。

“噢?”,赫連端硯歪頭細細地瞧了桑清漪一會兒,“但願是本王多想了”。

桑清漪也未再多言,對着赫連端硯微微一颔首便欲離去。

“不過,本王要提醒王妃一句”

桑清漪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赫連端硯看着那孤傲的身影。

“你既已是本王的人,就理當服侍好本王”

桑清漪并未作何回答,便擡腳離開了,一直走了好一段距離都沒有停下。

“小姐,小姐”

如雨上前一步扶住桑清漪的右手,一股冷意瞬間透過手心,心忍不住一顫。

“小姐”

許是如雨顫抖的聲音喚回了飄飛的思緒,桑清漪回頭看了她一眼。

“我沒事”

隻是突然感覺心好冷而已,仿佛突然墜入了冰窟裏一樣。

“你既已是本王的人,就理當服侍好本王”

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嗎?雖然早已明白會有這麽一天,可當真的來臨時還是感覺那樣的猝不及防。

縱然有千般不願,現實卻早已注定,她終究要成爲那人的女人。

想及此,桑清漪突然感覺好累。

“當心,小姐”

若不是如雨眼疾手快,怕桑清漪便要跌倒在地了。

“小姐你”

“漪兒”

如春風般柔軟的一聲輕喚在耳旁響起,桑清漪卻突然笑了,笑得那樣的哀傷。

爲何已經到了此時,她還會心存幻想,幻想着

“漪兒”

“小姐,是燕”

桑清漪緩緩地轉過頭,那一眼,仿佛穿越了千年。

蜿蜒而上的木質階梯上,白衣玉帶,衣袂飄飄,在蒼翠綠色的映襯下,仿若夢境一般。

隻一刹那,桑清漪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眸中平靜的如一潭死水般。

“回去吧”

如雨看着一直望着這邊的燕流笙,張了張口卻終究什麽也沒說,扶着桑清漪就往回走。

眼見此景,燕流笙隻得迅速跑了下來,而後直接擋在了桑清漪的面前。

“等等”

桑清漪卻宛若未聞,徑直繞過燕流笙便欲離開。

“漪兒”,燕流笙一把捉住了桑清漪的手腕,情緒有些激動地道,“你爲何不理我”。

“放手”,桑清漪擡起頭,面無表情的道。

“不,今日我一定要問個明白!”,燕流笙說着抓的更緊了,“你究竟爲何對我如此冷漠?!”。

“你若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桑清漪冷冷地開口。

燕流笙一下愣在了那裏,而後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卻仍是沒有放手。

如雨看着桑清漪臉色發白的模樣,急道,“燕少爺,你快放手吧,若是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聞言,燕流笙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突然笑了起來。

“漪兒你别擔心,方才我仔細察看了一下,無人在此,不會被看見的”

桑清漪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力氣,一把甩開了燕流笙的手,而後用從未有過的威嚴語氣道

“下不爲例,還請廷尉使大人謹記”

“十一哥,我可以去玩了嗎?”,赫連璇玑瞪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問赫連端硯。

赫連端硯笑笑,“你去陪陪皇祖母吧,有段日子沒見你,她可想念你的緊”。

“啊,噢,那我過去了”

赫連璇玑剛出霁月殿,就碰上正欲進殿的玉音。

“玉音姐姐”

玉音輕輕勾了下唇角,看着赫連璇玑漸漸走遠,回頭之時,恰好瞥見赫連端硯皺起的眉。

“爺打算如何對付那将門公子”

赫連端硯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此事還得看父皇,父皇若不允準二人之事,便無事,可倘若是父皇有意撮合二人”。

玉音看着赫連端硯的眼神微微一變,而後杯蓋嘭地一聲合上,“就休怪本王辣手無情了”。

世人皆知,當今的十一皇子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但一旦觸及她的禁區,她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不曾見過的冷漠無情。

隻是,玉音也清楚,縱然那将門公子如此觸碰眼前這人的逆鱗,她也會對他手下留情,就隻爲了那人。

玉音伸手拿過赫連端硯手中的茶杯,複又添上了新茶。

“如今看來,皇上并無阻攔之意”

這才是赫連端硯最頭疼的!方才聽赫連璇玑講述她與那燕流笙相識的經曆之時,赫連端硯便從中看出了端倪。

“看來爺需得花點力氣”

雖然玉音并不知道赫連璇玑和燕流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憑昨日所見,玉音便可确認,赫連端硯已然喜歡上了那将門公子。

想要勸赫連璇玑放棄心中所喜之人,即便那人是一直寵愛自己的哥哥,怕也不是那麽容易。

人對于心中所愛,即便有千般阻撓,仍是固執的不願放手。

赫連端硯自是明白,方才她讓赫連璇玑去陪上官梓伊時,赫連璇玑流露出的遲疑。若是赫連端硯沒有猜錯的話,她原本是打算去尋那将門公子。

“爺”

離肆突然出現,玉音瞥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便先告退了。

赫連端硯背對着離肆,淡淡開口道

“如何”

“回爺,王妃出了行宮之後上了雲雀台,在那兒遇見了兵部廷尉使大人”

翌日

赫連端硯醒來之後,習慣性的喚玉音,玉音卻并未像往常一樣立刻出現。

去哪兒了?赫連端硯狐疑地從榻上坐起身,恰好見桑清漪領着如雨進房。

“見過王爺,玉音姑娘不久前去了伊蘭殿,此時尚未回來”

伊蘭殿?皇祖母宣玉音過去作甚?莫不是爲了納側妃一事,想及此,赫連端硯迅速起身。

“雨兒,伺候王爺洗漱更衣”

聞言,赫連端硯忍不住回頭盯着桑清漪,看了一會兒後突然莫名的笑了,複又坐回了榻上。

“那便有勞王妃了”

不一會兒,如雨便打了水回來,放下後,剛欲端起漱口水,卻被桑清漪阻了。

“王爺”

桑清漪把漱口水遞到赫連端硯面前,赫連端硯擡眼看着她,伸手接過。

而後是浸濕了的溫熱帕子,赫連端硯細細地擦了臉,而後扔進了一旁的銅盆裏。

如雨取過一旁懸挂着的绛紫色錦袍,赫連端硯很自然的伸開雙手,桑清漪從如雨手中拿過錦袍,便開始給她更衣。

赫連端硯低頭看着比自己低半個頭的桑清漪,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抖動着,掩映着兩灣黑亮清澈的雙眸,而後是小巧圓潤的鼻子,緊抿着的冷豔紅唇,還有身上不時散發出的淡淡清香,仿佛罂粟似得讓人欲罷不能。

一直緊繃着心爲赫連端硯更衣的桑清漪,在感覺到脖間溫熱的呼吸時,心蓦地一緊,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桑清漪緩緩擡起頭,卻發現赫連端硯正直直地看着她,眼裏染滿了笑意。

“這便好了?”

桑清漪低眉瞥了眼赫連端硯的腰間,貝齒咬了一下下唇,而後走近了赫連端硯,雙手從她的腰身兩側繞了過去,爲赫連端硯系着玉帶。

此時的桑清漪,看似整個人都靠在了赫連端硯的懷中,赫連端硯隻需輕輕合上雙手,便能把桑清漪擁個滿懷。

可是,她們彼此都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假象而已。

赫連端硯靜靜地看着懷中之人,聞着那獨有的淡淡清香,眸中有一刹那的恍惚。

待赫連端硯回過神之時,桑清漪已然從她的懷中退了出來。

桑清漪剛欲開口告退,赫連端硯卻突然靠近了她。

桑清漪蓦地擡頭,卻發現赫連端硯的臉就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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