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通笑道:“佛經上記載,西方大海中有奇石,石上多樹,赤幹青葉,枝上生有小兒,長六七寸,四肢俱全,五官兼備,見人皆笑,動其手足,頭著樹枝。此爲人參果,聞一聞增壽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可活四萬七千年。這丹靈就與那人參果相似,乃慕容施主的福緣,若當面錯過,豈不是終天之恨?”
“大師所言極是!”慕容無心取過小兒,閉上眼睛,一狠心吞了下去。
“啊”九方秋荻蓦然發出一聲尖叫,一頭撲在傅宸雪懷裏,香肩抖動,眼圈微紅,珠淚幾欲奪眶而出。
傅宸雪拍拍她的小腦袋,笑道:“傻丫頭,那止是一粒丹藥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吃它,婆婆的身體就不可能複原,你不希望婆婆很快好起來嗎?”
九方秋荻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香肩抖得更兇了,淚珠滾落到傅宸雪手上,變成兩顆晶瑩璀璨的珠子,光芒四射,雍容華貴。
傅宸雪大爲驚異,見那珠子晶瑩剔透,如星光落到海洋之中,透出一抹神秘的幽藍,聖潔空靈,一眼觸及,有一種濃濃的悲傷穿透肺腑,直入骨髓
“鲛神珠!”水姬與七大金剛僧一起驚呼起來。
傅宸雪揉搓一下九方秋荻的秀發,笑道:“秋荻,你要不要多哭一會兒?”
“爲什麽?”九方秋荻擡起淚眼,楚楚可憐。
“這麽漂亮的珠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你多哭一會兒吧,我多帶些回家賣掉,不是要發大财麽?”
九方秋荻兩頰飛紅,扭動小蠻腰,狠狠跺幾下小腳,貝齒使勁兒咬住紅唇,又忍不住笑起來:“公子哥哥,你真壞”
幾個金剛僧唿啦一下圍上來,驚歎道:“傳聞海中有女神,名爲鲛神,神女泣血,凝淚爲珠。鲛神珠乃上古十大神珠之一,爲無價之寶,不想今日得見,何其幸也。”
一妙兩眼發亮,叫道:“秋荻公主,你快哭啊眼淚越多越好。”
正行不解道:“師弟,你這是什麽話?秋荻公主傷心,你不勸她也就罷了,怎麽還慫恿她哭呢?”
普寂悄悄拉正行一下,小聲道:“你懂什麽?秋荻公主不流淚,我們到哪兒弄鲛神珠呢?”
“哦?也是啊”正行恍然大悟,叫道:“秋荻公主,我這裏有個缽盂,你把眼淚都流到裏面吧。我也不貪多,你把缽盂裝滿就行。”
九方秋荻狠狠白幾個金剛僧一眼,尼瑪,這年頭兒和尚都不念佛經麽?姑奶奶都哭成這個樣兒,你們還惦記那些破珠子呢,有沒有一點兒同情心?慈悲之心都被狗吃了麽?
玄通看出九方秋荻的不滿,趕緊訓斥正行等人:“你們幾個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佛門行善,教化天下,怎可被貪婪之心蒙蔽靈智?我們行走世間,當除魔衛道,弘揚佛法,切不可爲了一個貪字壞了百年修行。”
玄真附和道:“你們幾個都有些出息好不好?鲛神珠乃神之悲歌,非有緣者不可得之,你們都死了這個心吧。”
水姬冷笑道:“這個小丫頭果然是神主空桑昊與海族公主九方雪的女兒,身具神族與海族血脈,資質舉世無雙好,待我把你擒下,吸幹你的血與魂魄,我就能成就孔雀大明王真身,永生不死”
話音剛落,周圍出現無數的人影,層層疊疊,像是從天而降,強大的氣息令虛空都顫抖不止,幾欲坍塌。
七大金剛僧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水姬,你莫非想自毀承諾麽?”
“我承諾過什麽?”
“你承諾不動用天鲛城的力量”
“我隻是答應傅公子的條件,和慕容無心公平一戰,沒說過不動用天鲛城的力量,你們想多了吧?”
“妖婦,你好卑鄙”七個金剛僧氣得差點兒吐血。
“卑鄙麽?”水姬淡淡道:“我是天鲛城的青羅帝女,你們來到這裏,未經我的允許,私下與叛徒慕容無心勾結在一起,圖謀對我不利。又當着我的面兒,殺戮神使,打傷我的屬下,送給慕容無心丹藥,讓她與我作對,你們的行止哪一點兒稱得上光明正大?”
“這個”玄通等人一時語塞,說到伶牙利牙,他們遠不是水姬的對手。
傅宸雪看向水姬:“你所謂的公平又準備如何解釋?”
“很簡單!你們束手就擒,我會給慕容無心一個機會,讓她心甘情願地死在我的手上。”
九方秋荻急道:“公子哥哥,不要相信那個壞女人的話她會殺了我們的。”
水姬笑道:“小丫頭,你不要怕。我不會殺了你,會慢慢地,慢慢地把你的血吸幹。”說完,她故意伸出舌頭舔舔嘴唇,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九方秋荻吓得閉上眼睛,一頭鑽進傅宸雪懷裏。
傅宸雪拍拍九方秋荻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怕。他看看周圍影影綽綽的修士,又把目光投向水姬:“三千半神,八大神将,好大的手筆!你以爲這樣就能穩操勝券麽?”
“最起碼我的赢面比較大,不是麽?常言道,識時務者爲俊傑,傅公子,我不想和你作對,隻要你和七位大師不插手,我就放你們平安離去,好不好?”
“哦,這個恐怕不行,慕容前輩和秋荻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棄她們而去。”
水姬臉色陡變:“你自己找死,須怪不得我祝你們好運!”
九方秋荻蓦然擡起頭,掙脫傅宸雪的懷抱,小臉蒼白,神情堅定道:“公子哥哥,這是我和婆婆的事,與你們無關,水姬要殺我們兩個,我不能連累你們你和幾位大師趕緊走吧!”
傅宸雪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傻丫頭,你叫我一聲哥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既然來到這裏,就有責任保護你和慕容前輩。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