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神将再次震驚,久久無語。
七殺看向蘇醒過來的沉葉,大笑道:“小和尚,七爺說過什麽?我哥不是普通人,十三領的聖神将又怎麽樣?這一壺夠他喝的吧?”
沉葉的精神恢複不少,臉上露出微笑:“師弟,你說的對,能戰勝十三領的太一尊者,傅公子的确有驕傲的資本。”
衆人沉默不語,事實擺在面前,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誰又能反駁七殺和沉葉呢?
玄一突然想起什麽,問道:“弘忍方丈,聽聞貴寺有三大絕學摩诃無量功、六道梵天功和大袈裟神功,乃佛祖當年所留,其中又以大袈裟神功最難修習,千前以來修成者也不過五指之數,我剛才看過七殺出手,他所修習的是大袈裟神功麽?”
弘忍笑道:“玄一尊者所言不錯,七殺所習正是敝寺的大袈裟神功,千年以來,他是第一個把此功修到大成之境的人。”
“大袈裟神功?”道門諸人瞠目結舌,怪不得七殺敢跟神将叫闆,原來是把大袈裟神功修煉到大成之境,媽蛋,這小崽子是個怪胎嗎?
玄一點頭道:“如此天資的确難得。貴寺三大絕學名震天下,摩诃無量功号稱第一,敢問方丈,傅宸雪修煉的是摩诃無量功麽?”
弘忍搖搖頭,“傅宸雪非敝寺弟子,如何能夠修煉摩诃無量功?”
玄一神将頓時怔住:“傅宸雪他不是出自禅藏寺門下麽?”
七殺大笑道:“老道士,你想岔了,我哥與我不同,他是武當弟子,怎麽會修煉佛門功夫?”
“什麽?”雲岩掌教當時跳起來,臉孔仿佛挨了重重一拳,瞪大驚恐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七殺,手腳像得了羊角瘋似的狂抽不已:“七七殺,你再說一遍,傅宸雪他他出自哪個門派?”
七殺聳聳肩,好像對雲岩道長的無知頗爲無奈:“凡世武當,隸屬道教全真派,功夫名揚天下,我哥就是武當弟子。怎麽?沒人告訴你嗎?”
“噗”
“噗噗”
“噗噗噗”
道門諸人中至少有一半口吐鮮血,雙眼空洞,神情如死。
在場的都是道門高層,哪個不知道武當派是道門在凡世的外門?被人打了半天臉,啪啪直響,搞了半天打臉的竟是自己人,道門諸人直想把自己掐死。
玄一也失去了淡泊心性,一張臉蒼白到極點,嘴角狂抽,全沒了仙風道骨的模樣:“傅宸雪他是誰的弟子?”
“你問我哥的師傅?”七殺笑嘻嘻道:“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我哥有個師祖,法号無爲子,這次跟我們一起來了修真界”
“好好好無爲師弟,原來是你,你真給道門長臉呐”雲岩子白發散亂,神情颠狂,血像不要錢似的往外狂噴,他此刻心裏沒有任何想法,就是想把所有的血全部吐光,血盡而亡,一了百了。
“哈哈哈”太一神将連吐三口血,又挺身而起,仰天大笑:“想我太一縱橫世間五百年,竟然敗在了後世徒孫手裏,好好好道門有徒如此,天下誰敢争鋒?”
黃金舟上,衆多門派的宗主和長老都變了臉色,太一神将此言何等狂妄?可沒有人敢反駁太一神将的話,因爲他說的是事實,神王不出,放眼天下誰又是傅宸雪的對手?
要說此刻飛舟上最想死的,莫過于九位護教真人。雲陽子昏迷不醒,算是逃過一劫。他們九個人可是連心帶肝都碎了一地啊。論輩分,無爲子都得叫他們一聲師叔。如今可好,他們竟給無爲子的徒孫下跪,老天得有多大的想象力才能開這種玩笑啊?他們想死,想把自己掐死不,最好是一人綁一塊石頭沉江,永不見天日。
世上有八百萬種死法,知不知道最可怕的是哪一種?尴尬死!
“無爲子不是九蓮一脈的麽?這麽說那個妖孽傅宸雪也是九蓮弟子咦,九蓮一脈出了青凰,又出個傅宸雪,豈不是要揚眉吐氣麽?”
“豈止揚眉吐氣?一百七十年來,九蓮峰排名墊底,被道門諸峰折辱,他們一旦翻身,會放過那些欺淩過九蓮峰的人嗎?”
“我聽說無爲子當年被道門流放到凡世,起因就是與紫宵峰的道雲子争鬥,後來九蓮一脈的小師妹玉真子仗劍獨闖紫宵峰,又被道雲子打成重傷,兩脈勢同水火,由此結下百年之仇,如今無爲子攜傅宸雪和青凰強勢歸來,恐怕不會善罷幹休”
“紫宵峰強手如雲,号稱道門第一峰,半神遍地走,還怕一個沒落百年的九蓮峰?”
“嘁不說傅宸雪,單是那個青凰都可怕到極點,聽說她一劍斬了紫宵峰七長老空冥子的胳膊,殺半神如屠狗,紫宵峰怎麽鬥?”
衆人竊竊私語,司空圖和玉蕭子如坐針氈,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偏偏又不敢發火,一顆心沉到谷底。
玉蕭子是個見風使舵的人,看到九蓮峰強勢崛起,就有了與紫宵峰散夥的心思,“司空師兄,當年幸虧放了無爲師弟一馬,否則,今天可是個死結呢”
司空圖瞪他一眼,淩厲道:“這是什麽話?不是掌教當年有婦人之仁,把無爲子那厮流放到凡世,九蓮峰豈能鹹魚翻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司空師兄打算怎麽做?我們總不能等着九蓮峰打上門來吧?”
司空圖惡狠狠道:“我紫宵峰有兩位神将坐鎮,還怕一個破落的九蓮峰麽?他們不來便罷,來了讓他們都死無葬身之地。當然,我也不會等着他們上門尋仇,趁這個機會我們先整死那幫混蛋。”
說完,司空圖疾趨數步,來到雲岩道長面前,叫道:“掌教師兄,無爲子隐瞞真相,挑唆傅宸雪與道門惡鬥,其心可誅!請掌教下令,擒拿無爲子,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