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宗一衆長老面面相觑,流岚泓大怒:“風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難道爲了傅宸雪,你就可以置宗門千萬人于不顧嗎?”
流岚風再叩頭,然後長身而起,決然道:“孩兒正是顧忌宗門才如此切割,傅宸雪乃孩兒腹心之交,他的妻子有難,孩兒若作壁上觀,與禽獸何異?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孩兒去意已決,還望爹爹和諸位長老恕罪。”
流岚雪飛奔上前,堅定地與哥哥站在一起,淚流滿面道:“我與七殺訂了終身,他是傅宸雪的兄弟,青凰又與我情同姐妹,她如今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我願與哥哥一起脫離宗門,爹爹,您就放過我們吧。”
流岚泓眼眶微紅,似悲似喜道:“古有紀信蹈火,豫讓斬衣,皆是殺身成仁臨難不苟之士,你們兩個爲了義字,不計生死,也不枉爹對你們一番教導。好,你們去吧,不管結局如何,爹都會帶你們回家。”
“爹”流岚風兄妹拜别父親與諸位長老,昂然沖向鬥劍台。
那邊,雷浩、項禹、常德和白雲飛等人也揚言脫離宗門,不顧門中長老勸阻,跟在流岚風兄妹身後沖出去。
負責巡視的執法堂弟子發現這邊異動,立刻派人上來攔截。白雲飛等人抱定必死之心,哪裏還會顧忌道門威嚴?一個個拔出兵刃與道門執法堂大打出手。
費無極得到禀報,氣得三屍神暴跳,大吼道:“飄渺宗、神斧門、青雲宗、仙猿派你們這是要造反麽?道門大比乃天下盛事,你們居然敢出手攪亂,就不怕被滅了宗門麽?”
流岚泓淡淡道:“飄渺宗雖也不盡是貪生怕死之輩。自古刑可以暴,志不可淩,道門敢以斧钺加身,飄渺宗又豈懼威吓?大不了流血三千裏,打個天崩地裂罷了。”
“你這是要向道門公開叫闆麽?”費無極氣極反笑,大吼道:“來人,把飄渺宗一幹人等全部拿下,等候掌教發落。”
忽喇喇,數百執法堂弟子在長老的帶領下沖上前,把飄渺宗和青雲宗等門派團團圍住,雙方各執兵刃,一觸即發。
“咦,我們受邀前來觀禮,道門故意設下圈套,是要把天下門派一網打盡麽?”金鬼王和銀鬼王跳出來,故意煽風點火,擾亂衆人的視線,把道門置于天下諸派的對立面。
不少門派見道門執法堂突然圍上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聽到金鬼王和銀鬼王的煽動,人人自危,不由自主拔出兵刃,準備殺開一條血路沖下山去。
頃刻間,整個昊天峰刀光劍影,殺聲震天,七十二峰弟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全都懵逼,又沒有得到掌教命令,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飛舟上的人全都站起來,雲岩掌教一臉震驚,道門大比竟然發生這種事,一個弄不好,今日昊天峰将血流成河,伏屍千萬。
雲岩掌教白發飛揚,踏空而立,道袍鼓蕩如球,大吼道:“都給我住手”
聲音如同天雷滾滾,傳遍整個昊天峰,不少門派不由自主停下攻擊,道門執法堂也撤出陣外,傳訊諸峰加強戒備。
雲岩掌教的吼聲驚動後山,道門九神将與一百零八神兵一齊出動,飛臨昊天峰上空。磅礴的威壓從天而降,不少人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慘聲四起。
金鬼王和銀鬼王糾集一批強者,高呼道:“道門出動神兵神将,這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諸位道友,我們拼了吧!”
廣場上再度亂起來,雲岩掌教焦頭爛額,傳訊諸峰主穩住陣腳,絕不可與諸門派中人厮殺,饬令執法堂速速查清真相,又傳音于諸神兵神将,要他們收斂威壓,免得引起誤會。
聖盟與禅藏寺及其他宗門都靜觀其變。
工夫不大,費無極與司空圖踏上飛舟,臉色鐵青道:“回禀掌教,事情已經查明,九蓮峰包藏禍心,勾結賊人,妄圖作亂,請掌教傳下谕旨,将九蓮峰逆賊悉數拿下,投入鬼獄之中,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長春子也飛臨到金黃舟上,大呼道:“掌教明鑒,紫宵峰與玉皇峰狼狽爲奸,合謀欲屠我九蓮一脈,飄渺宗等門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以緻引起沖突。望掌教查明真相,還九蓮峰清白,嚴懲紫宵峰和玉皇峰之逆賊!”
雲岩掌教暴怒,如今道門危如累卵,一旦激起嘩變,遭到天下諸派圍攻,數萬年的基業将毀于一旦。可恨的是紫宵峰和九蓮峰這個時候還在撕逼,這幫該死的就不知道顧忌臉面麽?他們又把道門大業置于何處?
這時,一個中年人從空中緩緩降臨飛舟,青袍玉帶,儒雅隽逸,臉似秋月,颏下無須,顧盼神飛,神情倨傲。
“掌教師兄,我剛剛得到消息,那個名叫青凰的女子是傅宸雪之妻,九蓮峰勾結賊人,其罪當誅。師兄應立刻傳令,将那個妖女當場格殺!”
“什麽?”恍如一個焦雷在耳邊炸響,雲岩掌教萬分驚駭,直直瞪着那個中年人,難以置信道:“道雲子師弟,你的消息可是真的?”
道雲子冷冷一笑:“千真萬确!掌教師兄如若不信,可把那個妖女拿來,一問便知!”
沒等雲岩真人開口,七殺吐掉嘴裏的葡萄皮,看向道雲子:“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賊鳥?我二嫂乃萬金之體,豈是你們說拿就拿的?”
衆人全都驚呆,道雲子是什麽人?那是剛剛晉升神将的道門天才啊,有逆轉乾坤之力,殺半神如同屠狗,誰敢當面捋他的虎須?
雲岩掌教也完全驚呆:“七殺,你二嫂她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