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受創極重,太一神将全力一擊有崩天裂地之威,狂暴的真元沖入他的體内,肆意破壞他的生機。筋脈寸寸崩碎,肌骨寸寸斷裂,所幸丹田被陰陽雙魚護住,沒有受到損傷,他的意識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傅宸雪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于冰冷無際的宇宙中,時空風暴擦身而過,随時都可能把他吸扯進去,魂飛魄散。一顆蔚藍色的星球在遙遠的星空時隐時現,他知道那裏就是他的家,可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在哪裏?”傅宸雪終于慌亂起來。
“這裏是天外星空,曾經是諸神的戰場。”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傅宸雪猛然轉過身,看到兩團白色的光影,不,那不是光影,而是兩個渾身散發出耀眼光芒的人,一個是身材魁梧的昂藏大漢,龍眉虎目,鋼筋鐵骨;一個是銀須長袍的老人,眼睛狹長,面如重棗。
“你們是誰?爲什麽會在這裏?”
“我們是誰?”那個老人笑起來,滿臉慈祥:“孩子,你可以叫我鳳袓,至于他……乃是盤古斧上一任主人,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吧?”
“盤古老祖?”傅宸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大漢笑起來:“你這樣叫我也沒錯,畢竟你是盤古神斧如今的主人,又是盤古族的大長老,不過你稱我爲老祖,那個老頭子應該不會高興吧。”
那個老人瞪大漢一眼,不滿道:“他繼承了盤古族的絕學,又成爲盤古斧新的主人,叫你一聲老祖又何妨?老頭子我是那麽小氣的人麽?”
說到這裏,他轉向傅宸雪,笑道:“孩子,我叫你什麽合适呢?宸雪還是紫夜?”
“紫夜?”傅宸雪心神大震,腦海深處有無數的記憶碎片像流星飛過……鳳凰琴……那個名叫青鸾的美麗女子,還有無邊的戰火……幽怆的呼喚穿過千年歲月而來……那一劍刺中他的心髒,他看到鶴離臉上絕望的笑……咦,這是誰的挽歌?那麽陌生又那樣熟悉?
“不!”傅宸雪使勁甩甩腦袋,想把那種令他恐慌的東西全部抛掉,“前輩,我不是紫夜,我的名字叫傅宸雪,是武當弟子……”
“是麽?”老人望着傅宸雪,深邃的眸子裏浮起一抹悲傷:“孩子,你真的把三千年的事情全部都忘了嗎?還是你不敢承認曾經擁有的過去?”
“……”傅宸雪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是紫夜麽?凡世有那麽多心愛的女子都在等他,他怎麽可以去做紫夜?
“孩子,你是鳳凰族的聖子紫夜,當然,你也可以認爲自己是傅宸雪。不管哪個名字哪種身份都無法改變你的血脈,你是鳳凰族天授的聖王,必須帶領鳳凰族走上複興和強大……孩子,這是你的使命和責任,你逃避了三千年,還想再繼續躲避下去嗎?”
“不,前輩,我不是鳳凰族聖子,我的血脈隻是緣于一場陰錯陽差。請你相信,我是一個地道的凡人,與您所說的使命沒有任何關系。”
“不要叫我前輩,我是鳳祖——鳳凰族的締造者。孩子,你怎麽可以這樣講?因爲你的任性,鳳凰族已經浪費了三千年光陰,如今大劫将至,你再固執下去,也許鳳凰族将永無複興之日……”
大漢道:“老鳳凰,你不要逼他,他做了盤古族的大長老,這是他的選擇,你又何必強求?他勇敢地承擔起對抗天魔的重任,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對不對?”
“不!”老人似乎激動起來,眸子裏有火焰騰騰而起:“他是鳳凰族未來的聖王,是鳳凰族等待萬年的希望,諸神之戰又将開啓,沒有他,誰來帶領鳳凰族找到回家的路?我懷疑他進入神界,又莫名其妙成了盤古族的大長老,是不是你蓄謀已久的詭計?”
大漢瞪起眼睛,“你這隻老鳳凰才莫名其妙呢,這小子怎麽流落到凡世的你清清楚楚,和我有什麽關系?說到底,不是你當年一意孤行,他會甯願粉身碎骨放棄所有也要去做一個凡人?”
傅宸雪見兩人争吵不休,覺得頭大:“兩位前輩,我可不可以打斷你們一下?”
鳳祖氣沖沖道:“你個不肖的子孫,我都要被你活活氣死……有什麽話趕緊說。”
“呃……我想問的是我怎麽會來到這裏?又爲何遇到你們?”
“你爲什麽會來這裏?”鳳祖冷笑道:“這很簡單——因爲你已經死了。”
“死了?”傅宸雪大驚,老子剛才還在和太一神将決鬥,怎麽會死?媽蛋,這老頭兒不是拐騙未遂,故意唬傅大爺吧?
大漢道:“小子,你别聽老鳳凰胡說。從肉身的角度,你的确死了,但是從神魂上講,你還活着。”
媽的,這叫什麽話?傅宸雪差點兒吐血,你不是變着法兒說老子死翹翹麽?哎呀,小凰還在修真界,凡世還有半妝、淺雪、小韻、蕭琪、傾城、紫岚、蘇櫻……她們都在眼巴巴等我回去,我連個遺言都沒留下就這麽完蛋,好像有些不負責任啊。
仿佛看出傅宸雪的心思,大漢笑道:“小子,你不用擔心。你承受那人一擊,肉身的确崩壞,但這不是死亡,而是盤古訣化繭成蝶的關鍵一步。”
“盤古訣?”傅宸雪眼睛一亮,“這麽說我還沒有死?”
大漢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知道爲什麽很少有人練成盤古訣嗎?”
“這個……”傅宸雪心神一跳,是啊,這個問題他好像沒有仔細想過。盤古訣是盤古神族第一功法,數十萬年來,盤古族并不缺乏天才之輩,爲何習成者寥寥無幾呢?
大漢道:“修習盤古訣需要的條件極爲苛刻,資質、悟性和潛力都必須是億中挑一。而最關鍵的就是到了辟地境巅峰,必須逆轉生死,才能破繭成蝶,踏入開天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