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幾息之間,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個從死到生的過程,這種功夫妙參造化,豈是人力可爲?
青凰微微有一絲羞澀:“三位師祖,這種力量我也是剛剛掌握,不太熟練……”
長春子都快要哭了:“小凰,你不用自責。與你相比,我這一百多年算是白活了,枉我還心比天高,其實我就是一隻沒有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在你面前,修真界千年以來的天才都不如一堆狗屎。”
“啊?”玉真子一怔,臉孔微紅,想笑又不敢笑:“師兄,你這麽說不是連師父都罵上了嗎?”
長春子吓一跳,急忙辯解道:“我怎麽會罵師父?師父他……他是天仙下凡,真神轉世,不可能是狗屎……”
“啊?”玉真子和無爲子面面相觑,都哭笑不得。
青凰對道門規矩沒那麽忌諱,看到三位師祖的窘相,忍不住笑出聲來。
“無量天尊!”無爲子低誦一聲,苦笑道:“師弟,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到,但願師父也沒有聽到,不然……”
“不然會怎樣?”随着一聲輕叱,太虛真人出現在院子裏,極爲突兀,根本沒有一點兒征兆。
長春子等人早知道師父的修爲突破了時空的限制,見太虛真人突然出現,都吓得跪在地上。
青凰也不敢怠慢,跟着三位師祖跪下來。
太虛真人伸手拉起青凰,滿臉都是慈祥的笑意:“小凰,你不用跟他們一樣……他們三個爲老不尊,又不成器,實在有辱九蓮一脈的清譽。”
長春子三人伏在地上,汗流浃背。
太虛真人仔細打量青凰半晌,又看向池中那株搖曳的蓮花,笑道:“好孩子,你果然掌握了逆轉生死之力,從此以後,咱們九蓮峰上多了一位神兵,我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長春子忍不住擡起頭:“師父,小凰成了神兵,咱們九蓮峰是不是可以一雪前恥了?”
太虛真人狠狠瞪他一眼,冷聲道:“一個神兵就能天下無敵麽?其他峰上半神多如狗,神兵之流還少嗎?你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小凰一個人身上,還要你們幹什麽?”
長春子倒也不害怕,嘻嘻笑道:“師父,當然不會是小凰一個人孤軍奮戰,咱們九蓮峰不是還有宸雪嗎?”
“宸雪……”太虛真人望向遙遠的天際,喃喃道:“明天宗門大比就要開始,宸雪恐怕趕不回來了……”
無爲子安慰道:“師父,你不用擔心。半個月前玄機師弟持我的親筆信和小凰的信物,去了禅藏寺,隻要見到宸雪,向他說明情況,宸雪一定會及時趕回來的。”
太虛真人面有隐憂道:“但願如此……”
話音未落,青蓮别院外飛來一隻仙鶴,鶴上坐着一個道人,青袍白發,行色匆匆,看見太虛真人等人大叫道:“師父……師兄……”
“咦,是玄機師弟……宸雪也來了麽?”長春子一骨碌爬起來,奔向駕鶴飛來的玄機子。
靈鶴落下,玄機子不等仙鶴站穩,慌慌張張跳下來,叫道:“師父……師兄……出大事了……”
長春子一把抓住玄機子,喝道:“師弟,你慌慌張張幹什麽?師父在這裏,有話慢慢講,天又塌不下來,你身爲長輩,如此失态,豈不讓弟子們恥笑?”
“師兄,我……”玄機子臉孔漲紅,也許意識到自己失态,大爲尴尬:“是我有些急躁,請師兄責罰。”
“責罰什麽?哦,對了,我不是讓你去接宸雪麽?你一個人回來,宸雪在哪裏?”
“師兄,我這麽急着回來就是爲了宸雪,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宸雪怎麽啦?你慢慢說好不好?”
玄機子随長春子來到太虛真人面前,向師父見過禮,着急道:“師父,弟子奉師兄之命去了禅藏寺,本想找到宸雪,把他帶回來,結果……”
青凰聽玄機子的話音不對,以爲傅宸雪出了意外,大驚道:“玄機師祖,你沒有見到宸雪嗎?他出了什麽事?”
太虛真人道:“玄機,你慢慢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玄機子深吸一口氣:“回禀師父,弟子此去禅藏寺沒有見到傅宸雪,後來弟子多方打聽才知道他和七殺剛入禅藏寺,就和戒律院首座弘遠發生沖突,廢了弘遠的弟子明秀,打死九個戒律院高手,又毀掉禅藏寺數十間大殿。”
“咦,有這種事?”長春子和玉真子臉色大變,失聲叫道:“那兩個小子瘋了嗎?禅藏寺是佛宗聖地啊,三千年來沒人敢在那裏撒野,他們在那裏大開殺戒,禅藏寺那幫老秃驢還能輕饒他們?”
無爲子大爲緊張,叫道:“師父……”
太虛真人知道無爲子想說什麽,微微搖頭:“無爲,你不用着急,聽玄機講下去。”
玄機子道:“聽說宸雪重傷了弘遠,驚動禅藏寺一衆太上長老。那幫老秃驢爲了給弘遠報仇,要拿下宸雪與七殺,結果七殺與慧越拼個兩敗俱傷……”
“慧越?”長春子和玉真子滿臉恐怖,難以置信地看向太虛真人。
慧越是太虛真人那個時代的妖孽,當年沒少與太虛真人打架。不足百歲就化凡爲仙,一舉踏入神兵境,據說那個老妖怪已退隐百年,怎麽可能與一個凡世小子打成平手?
無爲子再也按捺不住:“師弟,消息可靠麽?”
“千真萬确!”
長春子兩眼放光,雙手又習慣性地顫抖起來:“無爲師兄,七殺不就是跟着宸雪的那個小子嗎?他……他到底是什麽修爲?”
無爲子苦笑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最好去問小凰。”
衆人都把目光投到青凰身上。
青凰平靜道:“七殺幾年前就突破了神罡境,如果玄機師祖說的那個老和尚果真是神兵境,七殺應該不會輸于他。”
玉真子一臉呆滞,“小凰,宸雪到底是什麽人?他身邊爲何有那麽多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