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劍長老笑道:“如果你不願意,就沒有人會勉強你。”
七殺釋然道:“這還差不多。七爺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況且我老婆這麽漂亮,我怎麽可以始亂終棄呢?呃,對了,老頭兒,你想教我什麽武功?”
“大雷音劍法!”
“大雷音劍法?聽名字挺霸氣,比剛才那個淨世蓮華厲害?”
“大雷音劍法有一百零八式,淨世蓮華隻是其中一式,你覺得厲不?”
“老頭兒,不得不說你成功吊起了七爺的胃口,好吧,我先答應你試試。不過,我還要跟着我哥去神界,不能留在禅藏寺。”
“神界?”藏劍長老眼睛一亮,看向傅宸雪,問道:“我聽說天外魔族入侵的地方就是神界,難道那裏就是你所說的失落之地?”
“大師所言正是!”傅宸雪也不隐瞞:“神界之戰關系到這個星球的生死存亡,修真界、凡世和神界雖處于不同的空間,但都必須依附地球而繁衍,所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天外魔族入侵,無疑是這個星球上所有生靈的敵人,我們必須攜手對抗,這也是晚輩來修真界的目的。”
藏劍長老點點頭,說道:“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可修真界分離已久,門派之間惡鬥不斷,彼此積怨頗深,想要團結起來一緻對外,短期内恐怕難以做到。走吧,咱們先到劍廬喝兩杯,此事慢慢計議。”
幾個人随藏劍長老沿溪而上,一路梅雪争豔,暗香襲人,直欲迷人眼。小溪盡頭,幾座茅屋依山勢而建,屋臨山崖,崖邊梅花,花下殘雪,竹中窺落日,山際見來煙。鳥向檐上飛,雲從窗裏出,的确是一個不染任何紅塵的世外仙境。
進了劍廬,藏劍老人讓衆人随意落坐。劍廬之内異常簡陋,一張竹床,幾隻竹椅,此外,一桌一琴一劍而已。
藏劍老人從牆壁上取下一隻葫蘆,由于年深日久,葫蘆表面泛起赭紅之色。老人取出幾隻粗糙的酒碗,打開葫蘆,從中傾出綠色的酒液,茅屋之中霎時異香撲鼻,令人醺然欲醉。
藏劍老人笑道:“這是老衲珍藏多年的猴兒酒,隻剩下這一葫蘆,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倒是便宜了你們幾個小家夥。”
七殺也不客氣,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看看碗底涓滴不剩,咂咂嘴道:“老頭兒,還有沒有?再來一碗!”
藏劍老人見狀,大爲肉疼:“這是五十年以上的猴兒酒,稱得上是酒中仙釀,你以爲是那種不要錢的老白幹?還有,老衲把劍廬都給了你,你連杯茶都不獻,反倒向老衲讨酒喝。老衲活了幾百歲,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七殺,做人不能太王八蛋,好不好?”
“呃……”七殺被藏劍老人一通罵,欲仙欲死,一時竟答不上話來。
傅宸雪和流岚雪見七殺吃癟,都笑起來。
沉葉默念阿彌陀佛,這一老一少真特麽臭味相投……好吧,我也是醉了。
一葫蘆猴兒酒頃刻下去一半,藏劍長老心疼得直咧嘴。
七殺見藏劍長老一臉肉疼的模樣,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酒葫蘆,笑道:“老頭兒,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佛家又有舍身飼虎之說,你連一葫蘆酒都舍不得,何時能夠修煉成佛呢?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樣吧,七爺幹脆當個惡人,把這葫蘆酒全喝光,幫你徹底解脫好不好?”一邊說,一邊仰頭往喉嚨裏猛灌一氣。
藏劍長老一把搶回酒葫蘆,晃一晃聽不到水響,把葫蘆傾個底朝天也沒見半滴酒,氣急敗壞道:“這葫蘆猴兒酒老衲珍藏了五十年,你嘗嘗也就算了,怎麽一下子全喝光了?敗家子啊,老衲怎麽瞎了眼,把劍廬傳給你這個不會過日子的混蛋?”
七殺不屑道:“老頭兒,你這幾百年都白活了,一葫蘆猴兒酒都當成寶貝,真是沒見識。我哥是凡世的酒神,随便調一杯酒能賣到十萬美金,那種酒……啧啧,保證讓你喝了會欲仙欲死欲罷不能神魂颠倒走火入魔……”
沉葉眼睛一亮,他行走天下,收集過有關傅宸雪的不少資料,知道傅宸雪是一個調酒大師,在凡世極爲轟動。想到這裏,他向藏劍長老說道:“太師祖,傅施主有一種極其神奇的天賦神通,能夠把不同的酒摻在一起,變成一種近乎神迹的佳釀,凡世之人趨之若鹜,太師祖不妨嘗試一下。”
藏劍長老有些意動:“這是真的?老衲喝了一輩子酒,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方法。傅小子,你有什麽好酒趕緊拿出來,讓老衲也見識一二。”
七殺伸手阻攔道:“慢來,我有話說。”
藏劍長老氣道:“你又搗什麽亂?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七殺笑道:“這是你讓我放的,等會兒别後悔。”他向流岚雪眨眨眼睛,得意道:“老婆,咱們又要發财了,有沒有興趣慶祝一下?”
流岚雪見大家都看向她,又羞又急:“你又胡說什麽?哪有财可發?”
七殺沒有回答,轉向藏劍長老,說道:“我哥調一杯酒要賣到十萬美金,既然你答應教我大雷音劍術,我就給你一個友情價,一杯酒收你四十兩黃金,怎麽樣?”
藏劍長老一哆嗦,眼角陣陣抽搐:“一杯酒要四十兩黃金,你怎麽不去搶?”
七殺像看白癡一樣看向藏劍長老:“七爺用得着去搶?在凡世,很多人抱着金磚哭着喊着求我哥都弄不到一杯酒。我這是照顧你,一杯酒才收你四十兩黃金,不到市場價的八折,你還不偷着樂?”
藏劍長老也是嗜酒如命的人,聽七殺這麽講,勾起肚子裏的酒蟲,越發難受得很。他想了想,把大雷音天龍劍放在傅宸雪面前,說道:“我沒有現錢,這把劍價值百萬金,先壓在你這裏——放心,老衲不會少你酒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