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揚完全驚呆,難以置信地望着傅宸雪,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小家夥用什麽手段得到這些情報?他是京城核心圈子裏的大佬,自然清楚這些情報的價值。哪怕其中一條洩露出去,都會讓伍家或者劉家死得很難/br>
他更不可思議的是傅宸雪掌握這麽多絕密情報,偏偏還跟沒事兒人似的,半點兒口風都不洩露,換作别人,恐怕早已出手,把伍家和劉家連根拔起。這個小家夥的心機該有多深呢?難道是一個千年老妖轉世?
林青瀾站起來,說道:“修遠,伯源,你們兩個回去吧。把那幅字也拿走,想好了,就和宸雪談談。我老了,不想再管這些事。”
老人轉身慢慢走開,每一步似乎都有千斤重,黃色的銀杏葉拂落在他的肩頭,有一種蒼涼凄豔的美。
“林大哥……”伍修遠和劉伯源齊齊跳起來,想去追林青瀾,腳擡起來卻沒有勇氣邁出去。
林青瀾沒有答應,也沒有轉身,慢慢走進自己的小屋。這些情報對一生許國的林青瀾來講,殺傷力絲毫不弱于伍修遠和劉伯源。這一刻,老人甚至有種想法,或許當年犧牲在戰場上是種幸運,最起碼不會此令人心碎的一幕。
當年一起打天下的生死兄弟漸行漸遠,無論如何,這都是一種悲哀。
伍修遠和劉伯源白發蕭索,深深雪一眼,轉身蹒跚離去。
林正揚上前攙扶,被他們推開。
望着兩位老人的背影,林正揚也是百感交集,他第一次發現,這些昔日叱咤風雲縱橫天下的老将軍如此孱弱,如此凄涼,也許他們真的老了……
送兩位老人離開,林正揚又匆匆返回長春園,見到傅宸雪,劈頭就問:“宸雪,你剛才講的那些……都是真的?”
“真假不重要,隻要伍家和劉家相信就行。”
“這些東西,你……你是怎麽拿到的?”
“我是s第十八局副局長,你不會懷疑s搜集情報的能力吧?”
“我不會懷疑s的能力,但我也不相信這些情報來自于s!”
傅宸雪微微一笑,沒有吭聲。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說了林正揚也未必相信。他的武功如今已入神罡境,一念花開,一念花落,凡世對于他而言,還有多少東西稱得上秘密呢?
林半妝道:“爸爸,你别問了,宸雪又不會害你,你擔心什麽呢?”
林正揚也笑起來:“你個丫頭就會胡說,宸雪能力越強,我就越高興,哪裏會擔心呢?隻是……”他轉向傅宸雪,臉色嚴峻起來:“宸雪,你掌握這麽重要情報,完全可以對伍家和劉家緻命一擊,爲何遲遲不動手呢?”
林半妝嘟起小嘴,不滿道:“還不是爺爺他老人家念舊情?不然的話我們豈止拿下那幾個蝦兵蟹将?”
林正揚驚詫道:“你爺爺?他怎麽可能阻止宸雪?”
“爺爺要的是勢,不是魚死網破的結果。”
“話是這樣說,可政治鬥争不是搞慈善活動,伍家和劉家也沒有騎士精神,我們今天放過他們,他們一旦緩過勁來,可能會更加瘋狂地撕咬我們,古往今來,農夫和蛇的教訓還少嗎?”
傅宸雪道:“不用擔心,伍修遠和劉伯源都不缺乏政治智慧,他們知道該怎麽做。不利的罪證是要消除的,不該拿的東西也必須退回去,至于做到哪一步,則要遠和劉伯源的黨性。”
“黨性?”林正揚與林半妝面面相觑,林半妝猶疑道:“宸雪,伍家和劉家走到今天這一步,你還相信他們的黨性?”
“你可以不相信伍家和劉家,但一定要相信伍修遠和劉伯源。他們那一代人用青春熱血和生命打下這片紅色江山,他們比我們更愛這個國家。這麽多年,他們深居簡出,對自己子孫的所作所爲未必都很清楚。也許他們被權欲一時蒙蔽了雙眼,但他們心中的正氣是不會泯滅的,絕不會容許有人傷害踐踏和颠覆這個他們畢生爲之奮鬥的共和國,包括他們的子孫。”
林正揚由衷歎道:“宸雪,我不如你。”
傅宸雪道:“說到識人和信人,我遠遠不如爺爺。他們那一代都是有精神和信仰的人,一生矢志不移地愛着國家和人民,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他們才是天地之間的正者和大愛之人。”
林正揚欣慰道:“你爺爺以身許國,碧血丹心,一生不改初衷,常恐身後無人替他守護這個國家,如今有你在,他老人家終于可以卸下這副重擔了。”
林半妝道:“爸爸,不是還有我哥嗎?”
“你哥?”林正揚冷哼一聲,說道:“一個赳赳武夫而已,他要是有宸雪萬分之一的靈性和智慧,又豈會隻有這點兒成就?”
林青瀾從屋裏走出來,正好聽到林正揚的話,訓斥道:“赳赳武夫怎麽了?沒有軍人,這個國家從何而來?沒有軍人,江山要誰來守?靠你們這些隻會耍嘴皮子的政客嗎?我不認爲建華一無是處,冷刺縱橫天下,所向無敵,又豈是你們這些書生能夠做到的?最起碼他能夠培養出宸雪這樣的人才,你能嗎?”
林正揚當着女兒和女婿的面兒被老爺子訓斥,尴尬無比,嗫嚅半天才說道:“爹,有一點你老人家似乎忘了,宸雪是建華培養的不錯,可建華也是我培養的好不好?”
“啊?”林青瀾和林半妝一怔,相視大笑。
傅宸雪剛要說什麽,臉色突然大變,手指上的盤古戒發出耀眼的紅芒。
林半妝驚呼道:“宸雪,你怎麽啦?戒指……這是怎麽回事兒?”
林青瀾和林正揚也望過來,顯然也覺察到有不同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傅宸雪沒有說話,右手一拂,紅芒消失,他們面前出現一幅放大的全息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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