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傅宸雪學習針灸之術,不是爲了救人,而是爲了更方便殺人。
雪妖把銀針拈在指間,臉上浮起一抹殘酷的笑意:“我最喜歡有個性的男人。你放心,我會把你全身的骨頭一塊塊剔出來。當然,在剔出最後一塊骨頭之前,我保證你不會死,連一滴血也不會流出。”
聖伯迦利二世終于動容,三個銀衣聖騎士嘶聲怒嚎:“魔鬼……”
雪妖雙手閃電般刺出,十三根銀針精準地刺入聖騎士身上十三處大穴。
雪妖放下鑿子和錘子,拿起一把尖利的剔骨刀,在聖騎士的面前晃兩下,笑道:“這十三根銀針能凝聚血脈,固守生機,保證你不會提前咽氣,也不會流血而死,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它也能讓你承受的痛苦無限放大,哪怕輕輕碰一下,你都就痛不欲生!”
說着,雪妖用手指輕輕按一下聖騎士的肌膚。豈知堪稱溫柔的撫摸竟然令聖騎士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足以證明雪妖的話毫不摻假。
其他兩個聖騎士冷汗涔涔,他們已經知道雪妖接下來要做什麽。
果然,雪妖提起剔骨刀,慢慢劃開聖騎士的胸腔皮膚,露出白森森的胸骨。
刀尖每移動一分,聖騎士都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連靈魂都要徹底湮滅。
這種痛不是世界上任何語言能夠形容的,與之相比,抽筋剝皮和萬刃分身都是人間天堂。
雪妖根本不管聖騎士如何慘叫,右手持刀如穿花蝴蝶一般,靈巧地剝離胸骨上附着的筋肉,把一根胸骨完整無缺地抽出來。
那個聖騎士再也嚎不出,所有的光明聖力都被銀針封死,他連抵禦的力量都沒有,這種痛又豈是血肉之軀能夠承受的?赭黃的尿液随着刀尖的推進,一股又一股飙射出來。
看到這一幕,另外兩個聖騎士面無人色,他們擁有無比堅定的信仰,可他們的身體正在背叛,被一個叫“恐懼”的魔鬼迅速占領。
雪妖拿着那根慘白的胸骨,像是在欣賞一件精妙的藝術品,稍後,他的目光緩緩從三個聖騎士身上掃過,“我可以發誓,沒有誰比我對上帝更虔誠。你們是上帝的信徒,就應該像我一樣與那些借上帝名義欺騙世人的僞教徒作鬥争……你們忏悔吧,隻要肯說聖伯迦利二世是狗娘養的,我就會代表上帝重新賜你們自由!”
阿月在外面吓得戰戰兢兢,小聲問道:“姐夫,小妖哥他……他真的相信上帝嗎?”
傅宸雪揉揉鼻子,不知該怎麽回答,半晌之後說道:“他就是自己的上帝!”
阿月噗哧笑出聲來:“這個壞蛋……他口口聲聲指責人家是僞教徒,其實他才是個大騙子呢。”
在雪妖的威逼利誘之下,另外兩個聖騎士終于崩潰,他們不怕死,卻怕生不如死。
“聖伯迦利二世是頭豬……”
“聖伯迦利二世是狗娘養的……”
……
三個聖騎士淚流滿面,聲嘶力竭,一旦開了口,某種禁制也随之消失,心中的魔鬼終于脫縛而出,他們一個個臉孔猙獰宛如噬血的狂魔。
那個受刑的聖騎士怒視自己的同伴,血貫瞳仁:“亞瑟……大衛……你們兩個叛徒,教主不會饒過你們的,你們的靈魂一定會下地獄……”
“唉……”聖伯迦利二世長長歎息一口氣,說道:“雪妖,你赢了……放開我吧,你想要什麽,盡管說出來。”
雪妖似乎有些遺憾:“我原以爲你還會沉默得更久一些,很可惜,看來上帝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樣堅強。”
聖伯迦利二世緩緩道:“每個人的上帝都是他自己,人不能自救,又豈能救人?這個道理很簡單,明白的人卻很少,你算是其中一個。”
“哦?”雪妖一怔,又放聲大笑起來,“我不得不承認我之前的話是錯誤的,你不是僞教徒,而是最理解上帝教義的人。”
傅宸雪走進來,看看那個被剔去膝蓋骨和胸骨的聖騎士,憐憫道:“小妖,上帝是不喜歡血腥的,給他個痛快吧。”
雪妖微微一笑,倒轉剔骨刺進那個聖騎士的心髒。
聖騎士的瞳孔瞬間放大,像是得到某種解脫似的,臉上浮起一抹輕松,頭一歪,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聖伯迦利二世眸射寒芒,臉上的肌肉陣陣抽搐,嘶聲道:“傅宸雪,你們把他害得這樣慘,爲何還不願放過他?”
傅宸雪淡淡道:“上帝不喜歡看到忠實的信徒在人世受罪,自然要把他召去天堂,我們都是爲上帝辦事,二長老又何必耿耿于懷?”
聖伯迦利二世充分領教到傅宸雪的無恥,再說下去,他隻會活活氣死。此刻他的血流得夠多,生機正一分分離他而去,又何必把時間浪費在唇舌之上?
“大長老,你和布特朗聯手布下這個局,不就是想殺我嗎?我們之間的恩怨延續千年,也是時候結束了,你動手吧。”
傅宸雪搖搖頭,說道:“恐怕你想錯了,我沒打算殺你。”
這次輪到聖伯迦利二世大爲驚訝:“你不殺我?爲什麽?”
“我不管你和盤羲長老之間有什麽恩怨,千年以後,一切都不重要了。你爲了追殺盤羲長老,尋得《盤古訣》,離開神界一千年,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責任。長老會的存在,不是爲了個人,而是守護盤古族。如今異界生物蠢蠢欲動,新的諸神之戰即将開啓,作爲盤古族的二長老,你将如何自處?”
聖伯迦利二世長歎道:“爲了得到《盤古訣》,我不惜從神界出走,靈魂幾度轉世,肉身早已不在,永遠也回不去了……”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回去。”
“你?”聖伯迦利眼光一亮,随即又黯淡下來,“如今我面目全非,哪裏還是盤古族的二長老?又有什麽臉面重回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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