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菩?”傅宸雪眸中的寒芒一閃而過:“我覺得還是叫你魚俱羅更合适吧?”
這個年輕人正是昔日武當内門第一弟子妙菩,當初叛出武當,把垂死的魚俱羅……哦,不,應該是拓跋逖,從“黑獄”中帶走,從此失去消息,連武當的“神影衛”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迹,原來竟是和國“海雕”混到了一起。
妙菩沒有出聲,死死盯住傅宸雪,英俊的臉孔有些扭曲,似乎和傅宸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布特朗笑道:“傅先生,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那個爲情所困的武當弟子,而是昔日華夏‘二仙’之一的昆侖掌門魚俱羅。不得不說,對于靈魂等神秘領域的研究,你們東方人遠遠走在了我們前面。”
布特朗直截了當說出魚俱羅“靈魂奪舍”的秘密,就足以證明許多事情。
傅宸雪特朗:“憑妙菩的身手想從‘黑獄’中劫走魚俱羅并成功逃過武當的追殺是萬萬不能的,我當時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海雕’會插手。能策反妙菩,深入武當重地,劫持魚俱羅又全身而退,海雕’在武當花費的工夫不是一天兩天吧?”
布特朗倒不避諱:“不獨對武當,應該說我們對華夏那些擁有千年傳承的大門派都有濃厚的興趣,畢竟這也是‘海雕’研究的領域。隻是因爲武當出了傅先生這樣的絕世天才,才令我們不得不對武當多一些關注。”
青凰紀風和餘玄機聞言,臉色齊齊一變。“青城派”“清音閣”和“青衣門”都是華夏武林赫赫有名的宗門,并且都有上千年的曆史,照布特朗這樣說,豈不是他們的宗門也被“海雕”滲入?
“布特朗先生這樣講,是傅某的榮幸,也是武當的榮幸!”傅宸雪微微一笑,目光轉向聖伯迦利二世:“教主大人對我的經曆這麽清楚,也是從布特朗先生那裏得到的消息吧?”
聖伯迦利二世哈哈一笑:“我隻是答應布特朗先生取回神族的聖物,别的跟我沒關系。”
所謂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聖伯迦利二世知道傅宸雪大智近妖,聞一知十,和這樣的對手打交道,還是爽快一點兒好。否則的話,自己難受,别人更難受,說不定在别人眼裏,自己就是一個跳梁的小醜。二長老盤蚩人老成精,經曆過無數的歲月,什麽沒見過?又豈能做蠢事?
傅宸雪點點頭,手指在“盤古戒”上輕輕拂過,手掌中多出一顆法印,厚七分,橫長各二寸半。材質非金非石非玉,通體如琉璃,五彩光芒氤氲其上,金螭紐,印壁四周有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四靈圖案,透出神秘的荒古氣息,法印正面雕刻六個古篆:陽平治都功印。
這枚印一出現,整個“水雲閣”驟然出現一種莫名的大道氣息,閣外的湖水無風自動,似乎受到神秘力量的牽引,水波翻湧,白浪堆雪,從四面八方層層疊疊向“水雲閣”彙聚,好像萬千水族頂禮膜拜。
這枚印一出現,閣中幾乎所有人都眼。藤原十三郎蓦然睜開雙目,眸光如電劃破長空;聖伯迦利二世驟覺呼吸猛地一窒,臉孔充血,眼睛裏恨不能長出一千隻手,把那枚印當場抓過來;布特朗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銀須瑟瑟抖動,嘴裏喃喃着不知說些什麽。
傅宸雪把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微微一笑,問道:“布特朗先生,你煞費苦心,不就是爲它而來嗎?”
布特朗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說道:“既然傅先生知道我的來意,又何必再多費口舌?”
“布特朗先生倒是個坦率的人!”傅宸雪大笑,把“陽平治都功印”交給青凰,說道:“‘陽平治都功印’是華夏道家至寶,我知道它落在了簡家,也知道布特朗先生對它念念不忘。簡海生那個老狐狸倒也夠狠,叫人把印送給了我。所謂‘君子無罪,懷璧其罪’,那個老狐狸此時來這麽一手,無非是想把我放在火爐子上烤,成爲衆矢之的罷了。‘陽平治都功印’是華夏至寶,我是決計不會讓它落到外人手中的,所以必須得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不得不說,簡老爺子這一手玩得很漂亮,是地地道道的陽謀,我明知道他要害我,偏偏沒辦法拒絕。”
餘玄機恨恨道:“我早說那個老王八蛋不是什麽好鳥,真後悔當時沒一刀剁了他!”
紀風白他一眼,嗔道:“這個世上壞蛋多了去,你殺得完嗎?你光這樓裏樓外有多少隻惡鳥?你能都把他們全宰掉?”
餘玄機的目光在布特朗身後的那個金發青年和一個美麗的金發女郎,嘴角抽幾抽,陰恻恻道:“其他鳥我倒是不惦記,今晚這兩隻海鳥我是一定要宰的。不管怎麽說,爺也是一個記仇的人,誰打我一拳,我一定要踢回去兩腳,順便再撕下一塊肉。”
傅宸雪冷冷道:“道印在這裏,我的腦袋也在這裏,你們所要的東西都在這裏,有本事各憑本事來拿,拿不走就把你們的命留下!”
布特朗撫摸着手上的古老戒指,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傅先生果然快人快語,既然這樣,咱們也不必假惺惺地客套,就各憑手段吧。”
畫千尋俏生生站起來,特朗和聖伯迦利二世等人:“我聽了這麽久,總算是搞明白一些事。敢情你們把宸雪當成了傳說中的唐僧肉,誰都想上來咬一口。”
本書來自 /book/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