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等得有點兒心急,聲音遠遠傳來:“哥,要不要動手?我等着扼殺天才呢,你不會又讓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吧?”
傅宸雪大笑:“藤原先生現在還不急,你等不及的話可以找别人的麻煩嘛。”
“找别人的麻煩?”七殺眼珠一轉,邊的十位銀衣“聖騎士”和那輛黃金馬車,笑道:“你們願意等,七爺可不想耗着,我黃金馬車不錯,先借來玩玩!”說完,身子淩空飛起,從湖面一掠而過,撲向岸上的黃金馬車。
西尾玉之浩刀已出鞘,見七殺不戰而走,也揮刀追上來。他挑戰的對手竟然放棄自己攻擊别人,對西尾而言,這絕對是極大的羞辱。他不僅是“血鶴門”最年輕的宗主,還是東瀛“刀神”加賀川的首徒,一向自視極高。無論哪一種身份都不能容忍七殺對他的蔑視。七殺一退,他幾乎連想都沒有想,就提刀追上來。
七殺的身法實在太快,如一道白虹從湖面上貫過。見七殺沖“聖教”的黃金馬車而來,十名銀衣“聖騎士”立刻拔轉馬頭,在黃金馬車前面層層疊疊列下陣勢,拔出巨大的銀色長劍,雙手掄起,準備給予七殺緻命一擊。
七殺全力飛馳,每一步踏下去,湖面上都會綻開一朵碩大的蓮花,九重蓮瓣,活靈活現。從遠處如一朵白蓮花托着他冉冉飛行。
藤原十三郎蓦然睜開雙眼,眸中精光暴射:“佛家無上神通——‘步步生蓮’!沒想到時隔五十年,又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大袈裟神功’。”
“殺——”當先一個銀衣“聖騎士”吼喝一聲,揮舞大劍沖向七殺。“聖騎士”一身重裝铠甲,馬快劍沉,人如虎,馬如龍,沖鋒陷陣,無堅不摧。通體雪白的英國純血馬全速奔跑起來,簡直就像一道白色閃電劃破蒼穹。
銀色大劍淩空下劈,再加上馬匹的巨大沖擊力,力道何止萬鈞?相信沒有人敢赤手空拳與這樣的重裝騎兵硬碰硬?何況此刻馬上的騎士不是普通的騎兵,而是令整個西方都聞風喪膽的“聖騎士”。
“聖殿教”的十二“聖騎士”之所以威名遠揚,不僅僅是他們擁有凡世恐怖的武力,還有令人匪夷所思的“神力”。這種神力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聖騎士”很難被殺死,他們擁有幾乎不死的肉身;二是“聖騎士”都有神秘的光明之力,這種光明之力是一切惡魔的克星,任何對手,一旦受到光明之力的“淨化”,戰鬥力直線下降,容貌迅速衰老,生機受到緻命傷害。
這個“聖騎士”爲了一擊斃命,在銀色巨劍中貫注了龐大的“光明之力”,隻要巨劍能斬中七殺,哪怕劍刃把七殺的皮膚割破一道血口,“光明之力”就會像病毒一樣乘虛而入,在最短的時間内摧毀七殺所有的生機。
七殺似乎不知道危險,迎着“聖騎士”的快馬巨劍沖上去。雙手掐“子午訣”,口中吼出“唵”字音,結出“菩提印”,雙掌一翻,朝一人一馬橫拍下去。
銀色大劍如閃電劃破夜空,重重斬在七殺身上。預料中的屍首分離鮮血飛濺的場面沒有出現,衆人都瞪大眼睛,還有不少人忍不住發出驚呼。
重劍觸體之際,七殺的“菩提印”也拍在“聖騎士”和他胯下的純血戰馬身上,“轟……”一人一馬當場崩碎開來,無數的殘肢碎塊360度無差别飛散,宛如一場洋洋灑灑的血雨,籠罩了方圓十幾丈範圍。
“魔鬼——”聖伯迦利二世猛地站起來,面孔扭曲,手中的金色法杖用力一頓,直接把二層閣樓的地闆給戳穿一個大洞。
剩下的“聖騎士”都大驚失色,他們的肉身受過“光明神力”的洗禮,幾乎可以不死不滅,怎麽會被七殺一掌拍碎?那麽重的一劍竟然劈不死七殺,他到底是人是鬼?
七殺一記“菩提印”打出去,尚未收勢,一道刺目的刀光如九天飛虹暴射而至,西尾玉之浩雙手持刀,刀在前,人在後,人刀合一,人刀一線,向着七殺刺下必殺一刀。這一刀是他畢生功力之所聚,他知道七殺此刻挨了“聖騎士”一記重劍,肯定氣血翻湧,無暇他顧。常言道,趁你病,要你命,身爲忍者,西尾玉之浩是絕不會放過這樣的天賜良機的。
對于忍者而言,成則生,敗則死,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用什麽手段取勝其實無關緊要。忍者殺人,一擊不中即飄然而去,西尾玉之浩自然也不想給七殺第二次機會。
不得不說,西尾玉之浩的眼光極爲歹毒,他殺此刻正是舊力已盡而新力未生,哪怕“十三太保橫練功夫”再厲害,也不可能永遠保持刀槍不入的狀态,這一刀,他是觑準時機,給七殺緻命一擊。
七殺豈是普通人?刀風襲至,他的身體自動産生反應,血似汞漿,氣似騰龍,肌肉筋絡潑喇喇跳動,如百鯉躍水,如群鼠疾竄,刀尖正對的那片血肉變得通透如琉璃,隔着衣服發出玉質的光芒。
“咦……”不等衆人回過神來,西尾玉之浩的長刀重重刺在七殺的背心處。“叮”,長刀猛地一震,竟是半分也刺不進去,詭異的是,長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滿了裂紋,不等西尾玉之浩抽刀疾撤,那把傳自“刀神”加賀川的絕世名刀變成無數的碎片墜到地上。
“呯……”清脆的槍聲驟然響起,三顆7。62毫米特制手槍彈直奔西尾玉之浩的眉心和執劍的右手。西尾玉之浩身手通神,在間不容發之際,身子不動,腦袋硬生生縮進腔子裏,右手也倏然消失不見,就像平空被斬了腦袋和右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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