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并非“惡羅鬼帝”的本體,而是一縷有形無質的魂魄,根本無法抵禦紫色神雷的轟擊,雖有黑色權杖和血色玉玺抵擋,殘餘的神識也差點兒灰飛煙滅,隻好舍棄黑色權杖吸引神雷,殘魂化爲黑霧借機遁逃。
畫千尋是天下罕見的“九陰之體”,對“惡羅鬼帝”的殘魂有着緻命的吸引力,“惡羅鬼帝”企圖控制畫千尋的神智,把她當作傀儡,替他擋住紫色神雷的轟擊。
黑霧附身之際,畫千尋雙手抓住血色玉玺,欣喜若狂道:“鬼玺……”下一刻,她的身體猛然僵直,嬌豔如花的臉孔驟現出可怕的猙獰之色。
“轟……”又一道紫色神雷轟下來,畫千尋雙手舉起“鬼玺”,神雷轟在“鬼玺”上,驟然響起萬千陰鬼的哭嚎聲。畫千尋的身體飛出十幾丈外,口中吐血不止,“鬼玺”也從手中滾落。
紫色神雷的威力何等強大?即使畫千尋身爲“鬼王宗”曆史上最年輕的天才宗主,又有“鬼玺”護身,依然遭到重創。
“轟……”第九道神雷終于劈落下來,威力比之前幾道神雷提高百倍不止,眼尋要香消玉殒魂飛魄散,“惡羅鬼帝”的殘魂發恐懼不已,尖叫着從畫千尋身上飄離出來,想要逃遁,結果被神雷擊中,灰飛煙滅。幾乎同時,傅宸雪一個“幻影移步”,擋在畫千尋身前,紫色神雷正好劈在巨大的金色斧影上,電蛇飛舞,雷聲轟鳴,“盤古斧”金芒大盛,竟把紫色神雷一口吞掉。饒是如此,百倍威力的神雷也不是可以小觑的,傅宸雪遭到雷電之力反噬,原本受創的内腑更是雪上加霜,一道金燦燦的血箭奪口而出。
畫千尋恢複清明,在身前的傅宸雪,不由瞪圓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是你?你爲什麽要救我?”
傅宸雪抹去唇邊的血迹,苦笑道:“我也不想救你,隻是我不想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死在我面前,那樣我會很不好意思……”
畫千尋瞪起漂亮的眼睛,冷聲道:“我不會感激你,你戮我同門,這筆賬我一定會和你算的。”
“哦?随你吧,前提是你能從這裏活着出去。”
“我當然能從這裏活着出去!”畫千尋再次狠狠瞪傅宸雪一眼,從地上抓起“鬼玺”,緊緊抱在懷裏,好像怕被傅宸雪搶走,“我會幫你做一件事,‘鬼王宗’從不欠任何人的情,我也不會!”
“哦?随你吧!”傅宸雪微微一笑,轉身準備離開。
“你……”畫千尋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混蛋真是可惡,就不能對人家女孩子溫柔一點兒嗎?昨晚對人家又親又抱的,現在卻闆着個死人臉,給誰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喜新厭舊朝秦暮楚水性楊花……哦,“水性楊花”好像不是形容男人的吧?管它呢,總之他就是個壞坯子……畫千尋望着傅宸雪的背影,心裏九曲回腸,跺跺腳要扭頭離開,又不由自主留下來:“你……你擁有‘鳳凰神血’?”
傅宸雪回過頭,眼神有些戲谑:“這和你有關系嗎?”
“你……”畫千尋被傅宸雪戲谑的眼神刺痛,她是“鬼王宗”最年輕的宗主,也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一代天驕,何時被一個凡人如此輕視過?“傅宸雪,你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傅宸雪笑起來,眸子清澈明淨宛如一塵不染的雪原:“如果你真的希望那樣做,我不介意你随時來找我,不過你一定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這樣吧,你要是殺不掉我,我每抓到你一次咱們就來一次法式濕吻如何?你放心,我絕對會很溫柔很優雅很浪漫的……”
畫千尋不知道“法式濕吻”爲何物,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什麽東西。不等傅宸雪說完,她張牙舞爪撲上來,十指裹挾着風聲抓向傅宸雪的臉,尖叫道:“你個混蛋……去死吧!”
“畫千尋,好你個狠心的娘們兒……古人雲,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殺人不過頭點地,畫千尋,你竟然要毀掉我如花似玉的容顔,心腸比滅絕師太都歹毒……”傅宸雪一邊說,一邊轉身狂逃。
畫千尋雖有天下無雙的輕功“鬼蹤魅影術”,但與“九秘”之一的“行字訣”相比還差得太遠,轉眼之間讓傅宸雪逃得連影子都。
“這個混蛋……”畫千尋停下腳步,想想傅宸雪剛才的話,竟“噗哧”笑出聲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自從她接掌“鬼王宗”以來,何曾展顔笑過一回?都是傅宸雪這個壞坯子惹的禍,他若不是招惹自己,自己又怎會這麽瘋瘋颠颠?
畫千尋望着傅宸雪消失的方向,一時竟發起怔來。“鳳凰神血”真的和她沒有關系嗎?她是天下罕有的“九陰之體”,而擁有“鳳凰神血”的男子則是至陽之體,除了這個壞坯子,她還能嫁給誰?
海莎揮舞“九凰裂魂槍”,殺入魔族大軍内。大魔王戰死,魔族膽氣皆碎,兵敗如山倒,正是乘勝追擊之時,她如何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杆銀槍舞得如梨花紛飛,每一槍刺出去,都會帶出漫天血雨。她隻攻不守,根本不去理睬側翼和身後的敵人,一馬當先,撕開魔族的防線,殺開一條血路。
七殺位于海莎側後,一柄巨劍指東打西,與魔族硬碰硬地拼殺,不一會兒,手中的巨劍便崩了口兒,變成鋸齒,斷成兩截兒。他兀自舞起半截劍刃,虎虎生風,神威絲毫不減。
傅宸雪跑過來,順手把“昊天斧”丢給七殺,叫道:“七殺,接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