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蛙實在太多,一眼看不到頭,死去的人蛙眨眼之間被同伴吞噬幹淨,剩下的人蛙又紅着眼睛撲上來。人蛙生活在幽深的地下洞穴裏,平時以地下河中的魚類爲食,但魚類很難滿足數量如此衆多的“人蛙”的需求,它們便同類相殘,争相分食,而能夠僥幸活下來的“人蛙”都是極爲兇殘強壯的怪物。
七殺放開手腳,與“人蛙”群展開硬對硬的沖撞,一頭又一頭“人蛙”在七殺的拳腳下爆碎,污血染紅腳下的河水,一百頭……二百頭……獵刀早被七殺扔掉,面對皮糙肉厚武裝到牙齒的“人蛙”,獵刀隻砍了三兩下就變成鋸齒,最後寸寸崩碎。七殺覺得還是自己的拳腳最可靠,每一拳擊出都有十龍十象之力,當面的“人蛙”像紙片一樣被剖開。“大袈裟神功”是佛門正宗絕學,威力無俦,再加上一身大成境界的“十三太保橫練”功夫,七殺像是一輛重型坦克,在“人蛙”群裏橫沖直撞。可惜這些“人蛙”悍不畏死,或者根本不在乎死活,瞪着通紅的眼睛,一波又一波沖上來,殺都殺不完。
傅宸雪飛身撲上絕壁,踢飛兩頭如影随形的人蛙,叫道:“七殺,此地不可久留,趕緊帶着鐵蛋走!”
七殺看到滿河都是浮動的人蛙,也感到頭皮發麻,一拳把一頭人蛙的腦袋打爆,反身飛起,落到大石頭上,一把抓起鐵蛋,叫道:“鐵蛋,拿好‘九骊珠’,我們走——”
由于七殺身上沾染大量人蛙的血液,刺激得人蛙群兇性大發,它們似乎忘卻對“九骊珠”的恐懼,不顧一切撲上來。
七殺站在石頭上,活動範圍受到很大限制,又要照顧鐵蛋,不免束手束腳,顧此失彼,擊斃十幾頭人蛙後,終于有幾頭人蛙尋到機會撲至七殺身後,張開大嘴向七殺和鐵蛋狠狠咬下去。七殺有“十三太保橫練”護身,鋼筋鐵骨,雖然不懼,真被咬上一口也不好受。至于鐵蛋……恐怕人蛙一口能咬下他半個身子。
七殺一手護住鐵蛋,頭也不回,鐵腿反撩,把偷襲的人蛙踢飛出去。這麽一耽擱,又有三頭人蛙突破七殺的防線攻進來。七殺隻來得及擊斃其中兩頭,而第三頭張開大嘴,尖刀般的牙齒堪堪刺進鐵蛋的身體……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黝黑的軍刺淩空飛來,刺穿那頭人蛙的腦袋,又帶起它的身體飛出五六米,深深刺進石壁之中。
看到同伴的屍體被釘在石壁上,人蛙群愣怔片刻,又狂亂起來,不少人蛙沖上石壁,像壁虎一樣往上爬,企圖吃掉同伴的屍體,更多的“人蛙”則依靠強有力的後肢高高跳起來,像疊羅漢一樣往上竄。
傅宸雪如閃電般掠過來,反手從石壁上拔出軍刺,掄起那頭人蛙的屍體,像風車一樣甩出去,大叫道:“七殺,快走——”
鐵蛋死裏逃生,被傅宸雪和七殺的悍勇激起血性,把“九骊珠”塞回給七殺,猛地挺身,雙手持槍一個大力刺殺,五六式軍刺把一頭人蛙紮個透心涼。
鐵蛋拔出刺刀,看着那頭人蛙倒下去被同伴分食,狠狠啐一口唾沫,罵道:“,不是要吃老子麽?來啊,看看你們牙利還是老子刀快!”
七殺大笑:“鐵蛋,七哥以爲你的蛋是紙糊的呢,原來……嗯,果然是鐵打的!”他一手擎起“九骊珠”沖下石頭,殺開一條血路沿着河岸往下遊跑。
鐵蛋提着獵槍跟在後面,凡是傷是七殺手中未死的人蛙,都被他用刺刀挑死,這小子越殺越順手,越殺越興奮,連眼睛都紅起來。
傅宸雪踢開兩頭人蛙,從“盤古戒”中抓出幾顆手雷丢進“人蛙”群中,“轟轟轟……”人蛙群血肉橫飛,死屍枕藉。趁着剩下的人蛙搶食同伴的屍體,傅宸雪沖出重圍,很快追上七殺和鐵蛋。
跑了一會兒,七殺突然叫道:“糟糕,前面沒路了……哥,咱們被困死在這兒了!”
傅宸雪走到前面,借助“九骊珠”的光芒看到大河前面出現一面厚厚的石壁,河流在此被堵住,似乎沒了出路,把一段寬闊的河面生生變成一個封閉的“蛙池”,連傅宸雪都忍不住贊歎此人好大的手筆。
看到人蛙群又咆哮着追上來,七殺罵道:“這群小蝌蚪還真以爲七爺怕它們呢,媽的,惹惱七爺,我不吃它們的大腿,把它們的腦袋統統捏爆!”
傅宸雪叫住要返身殺回去的七殺,看着在石壁前打着旋的河水,說道:“河水有漩渦,說明這條河不是死河,否則那些盲魚從何而來?光憑這段河中的魚類,根本不足以飼養那麽多人蛙,這個山洞一定另有出口……也許河底有通向外面的暗道!”當然,這僅僅是一種猜測,此刻在人蛙環伺的情況下,誰也不可能潛入河底查看河流的出口。傅宸雪的目光由河面移到石壁上,仔細審視這道突兀而出的石壁,又用手指敲擊幾下,然後把臉貼在石壁上,側耳傾聽片刻,臉上露出笑容:“七殺,石壁後面有水聲,而且水勢不少,若我猜的不錯,這條暗河以前一定是相通的,後來被人以某種方法截斷,才把這段河流變成飼養人蛙的池塘。那人修建這道石壁的目的就是爲了阻止人蛙跑到外面去,隻要我們打通石壁,就能絕處逢生!”
“這是真的?”七殺精神大振,恨不能一拳砸下去,破壁而出。
鐵蛋看看與山岩融爲一體的石壁,又沮喪萬分:“這麽厚的石壁,至少需要二百公斤炸藥才能炸開,咱們到哪裏找這麽多炸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