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惠儀這麽說,傅宸雪倒也沒有推辭,說道:“師姐吩咐,小弟安敢不從?”
“哇……”惠靜師太身後的“峨嵋”弟子忍不住驚呼出聲。今天跟随惠儀一起來的“峨嵋”弟子是清一色的女孩子,最大的不超過三十歲,最小的隻有十六歲。對于傅宸雪,她們早就如雷貫耳。如今的華夏武林,還有哪個人比傅宸雪的風頭更盛?還有誰不知道“一代琴王”傅宸雪?
傅宸雪外形俊朗,多才多藝,氣質出衆,對女孩子有着緻命的吸引力,何況“峨嵋”這些涉世未深的女弟子?不過與武學相比,她們更喜歡傅宸雪的琴聲和歌喉。此刻見到自己的偶像,這些“峨嵋”弟子都激動得直發抖,不是礙于掌門和長老們在場,她們早跑上去向傅宸雪索要簽名。正滿懷憧憬之際,卻聽到傅宸雪與惠儀姐弟相稱,她們如何不震驚?這樣一來,傅宸雪搖身一變,就成爲她們的小師祖,輩分如此懸殊,她們還怎麽和傅宸雪“交流”?不少女孩子看向傅宸雪的目光裏湧起濃濃的幽怨。
“峨嵋”弟子中,唯有一個女孩子沒有看傅宸雪,眸子漠然地望向餘玄機。這個女孩子身材高挑,白衣如雪,飄飄如仙。顔若舜華,眸若秋水,膚如凝脂,吹氣如蘭。站在那些女孩子中間,清冷幽遠,風韻獨具,宛如深谷中的水仙花,有一種超凡脫俗的美麗——她就是“峨嵋派”第一天才洛神英。
餘玄機早就發現她,他不敢走過去,也不敢接觸她的眼神,手足無措,恨不能一頭紮到“青衣江”裏。
雲霓裳精靈古怪,故意挽起餘玄機的胳膊,把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小聲嬌笑道:“餘師兄,你很怕麽?洛師姐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
餘玄機不敢掙紮,身體僵直,臉孔越發漲紅如血,不是雲霓裳拉住他,他恐怕真會落荒而逃。他看到“峨嵋”弟子眼中的鄙夷,低聲向雲霓裳哀求道:“雲姐姐……雲小祖宗……你高擡貴手饒過我好不好?再玩會死人的……”
看到雲霓裳與餘玄機“親昵”的動作,洛神英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一旁,似乎懶得再看餘玄機一眼。
惠儀看向青凰,笑道:“‘一劍獨上九重天’……嗯,不錯!凰丫頭幾年不見,功力進境之快,恐怕川中已是無敵吧?”
青凰向惠儀深施一禮,答道:“晚輩隻是後進末學,川中有師太和諸位長輩在,晚輩怎敢僭稱‘無敵’二字?”
惠儀微微笑道:“凰丫頭,你也不必過謙。老尼記得很清楚,當年你跟你師父和師娘朝聖‘峨嵋’,那時你的功夫和神英也隻是介于伯仲之間。如今三年過去,你如神凰在天,一騎絕塵,如此驚才絕豔,川中武林千年不曾有過第二人。若非你天資卓絕因緣深厚,又豈能做得到?佛家常講因果,該你的總歸是你的,别人半點都勉強不得。”
青凰恭敬道:“多謝師太教誨,凰兒一定銘記于心!”
惠儀又把目光投向餘玄機,問道:“玄機,當年你是‘峨嵋’的常客,而今三年不踏‘峨嵋山’半步,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麽緣故?”
“呃,師太,我……”餘玄機面紅耳赤,看看洛神英,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雲霓裳笑道:“師太,餘師兄當年擅闖峨嵋‘紫薇宮’,被‘峨嵋’的師兄們狠狠教訓一頓,他覺得臉上無光,羞憤之下随我師姐出川尋找我姐……夫,這一走,三年都沒有敢回來。”
“玄機擅闖‘紫薇宮’?有這樣的事?”惠儀和惠靜等人面面相觑,洛神英也睜大眼睛,蓦然驚呆。
青凰回頭斥道:“霓裳,休得胡說!”她又向惠儀滿含歉意道:“師太,霓裳還是小孩子,說話不知輕重,您老人家切莫放在心上。”
惠儀笑道:“老尼虛度七十光陰,見慣世間百态,又豈能把事事放在心上?”
惠儀的話雖然雲淡風輕,跟在後面的惠靜師太等人卻是渾身一震。她們跟随惠儀多年,自然能聽出惠儀話中的責備之意。餘玄機擅闖“紫薇宮”,這個事件絕對不小,爲什麽她們至今沒有聽說呢?惠靜故意落後幾步,等洛神英跟上來,悄聲問道:“神英,你當年和玄機關系不錯,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我……”洛神英看看走在前面的餘玄機,欲言又止。
沒想到這種猶豫引起惠靜的誤會,她以爲洛神英是當年事件的始作俑者,冷哼一聲,甩手而去。
洛神英目瞪口呆,她是個倔強的人,銀牙一咬,生生把沖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傅宸雪和青凰陪惠儀等人登上“青檀山”,與“清音閣”諸人會合,大家寒暄一番,一起登上“天心峰”。
“歸心殿”前,林晚熙和紀瞻等人正等在殿外。吸收完“九芝雪參丹”的藥力之後,林晚熙變得神采奕奕,生龍活虎,完全看不出幾個小時前還是奄奄一息被川中“藥王”斷言無力回天的病人。
川中三大名派齊聚“青檀山”,這是川中武林的盛事,也是“青衣門”千年以來的榮光。林晚熙激動得臉色绯紅,引領“雲鶴真人”、惠儀師太和紀瞻等人進入“歸心殿”,安排座次。川中四大名門濟濟一堂,熱鬧非凡。
這邊酒宴剛上來,那邊“青衣門”弟子接連飛報:“‘崆峒派’掌門餘放飛到……”
“‘快刀門’門主樓不凡到……”
“‘黑狼幫’幫主蘭夜寒到……”
“‘白馬堂’堂主韓遠鴻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