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原來是聲東擊西!”兩個老者差點兒氣歪鼻子,可招式用老,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回援,眼睜睜看着項禹一拳砸向公孫策。
危急關頭,公孫靖遠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操起手中的拐杖抽向項禹的後腦。這根拐杖鴨蛋粗細,爲海底寒鐵所鑄,重六十八斤,是公孫靖遠的奇門兵刃。公孫靖遠在武功上浸淫一個多甲子,一擊之下,别說項禹的腦袋,就是一頭阿拉斯加公熊也得粉身碎骨。
“嗚——”鐵杖裹夾風聲狠狠砸下來,雲霓裳等人花容失色,公孫靖遠的動作實在太快,根本容不得她們出言提醒。
眼看項禹要活活斃命于杖下,一道白影劃過空際,與鐵杖狠狠撞在一起,“叮——”,公孫靖遠如遭雷擊,鐵杖脫手而飛,刺進大理石牆壁之中。
公孫靖遠虎口被震裂,雙手鮮血淋漓,他的臉孔一陣潮紅,身體劇烈顫抖,顯然這一擊令他的信心和身體都受創不輕。
衆人這才看清,鐵杖之上嵌着一隻精緻的白色細瓷茶盅。茶盅四分之三的部位都沒入鐵杖裏。
“咝……”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都把驚駭的目光投向傅宸雪。一隻小小的茶盅居然能把沉重的鐵杖擊飛,這得多大的力道?何況這根拐杖還是海底寒鐵所鑄,連刀劍都休想傷它分毫,傅宸雪是怎麽做到的?
天哪,茶盅竟然嵌進鐵杖裏,難道這根拐杖是泥做的?清、風、明、月四姐妹死死捂住小嘴,唯恐自己叫出聲來。雲霓裳芳心鹿撞,一雙妙目火辣辣盯在傅宸雪身上,眸子裏雲霧迷離,水波蕩漾。
幾乎同時,項禹一拳砸在公孫策的身上。公孫策拼盡全身功力,依然擋不住項禹一拳,慘吼一聲,身子向後飛出五米多遠,摔在地上,全身筋脈寸寸崩斷。
這一拳是“魔門”的“七傷手”,以靈力催動,專傷敵人的筋脈,中者宛如活死人一樣,終生卧床,生不如死。
那兩個老者齊吼一聲,就要撲向項禹,被公孫靖遠喝住。公孫靖遠抽出一方絲巾,拭去手上的血水,說道:“傅公子好功夫!”
傅宸雪說道:“人要想活得長一些,功夫就要好。我有那麽多敵人,他們都想要我的腦袋,爲了保住這顆腦袋,我不得不好好練功啊。”
聽到傅宸雪無可奈何的語氣,雲霓裳再也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青凰狠狠地白傅宸雪一眼,又轉向雲霓裳:“你别聽他胡說八道……他這張嘴從來就沒有正經過。”
傅宸雪仿佛沒有聽到青凰的話,指指青凰和雲霓裳,說道:“公孫老先生想必是來解決你們和‘青衣門’的恩怨吧?我是個外人,不便插手,正主兒在那裏,你和她們談就行!噢,對了,小凰是‘青衣門’的師姐,她也是我的妻子。”
此言一出,公孫家族的幾個人都差點兒吐血,媽的,都鬧到這個地步,還說不插手?不插手你又特别點出和青凰的關系幹什麽?這不是插手,而是赤luo裸的威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縱然是威震川藏的公孫家族也不能例外。在形勢面前,公孫靖遠隻能放下所有的驕傲和自尊,不然的話,他的孫子要死,公孫家族也得完蛋。汪家和司徒家族殷鑒不遠,公孫家族豈能再重蹈覆轍?
公孫靖遠走上幾步,向青凰抱拳道:“傅夫人,老朽公孫靖遠,對于今天的事,貴門有何條件,請對我講便是!”
聽到“傅夫人”三個字,青凰的俏臉有些微紅,她悄悄瞪傅宸雪一眼,又冷冷看向公孫靖遠,說道:“公孫家族對‘青衣門’存有什麽心思,閣下清楚,‘青衣門’每個人都清楚。至于公孫家族和‘青衣門’的恩怨,你最好去和我師父林晚熙去談,我今天隻是就事論事,你的孫子公孫衡帶人砸了‘青衣軒’,又打傷我‘青衣門’幾個弟子,他受些懲罰也是應該的。至于條件,我隻有一個,公孫家族要照價賠償‘青衣軒’的損失,兩億五千萬,一分錢不能少。錢到放人,當然你若是想等,我們可以一直等下去,前提是你的孫子有足夠的血可以流!”
青凰的聲音不高,說話也不緊不慢,卻字字擲地有聲,公孫家族衆人臉色大變,這是威脅,更是羞辱,公孫家族屹立華夏武林上百年,何時被人這麽糟踐過?
公孫靖遠深深地看青凰一眼,再次抱拳說道:“傅夫人快人快語,老朽佩服。就依傅夫人之見,錢到放人,我們人錢兩訖!”他回過頭,向外面大聲喊道:“一凡,你進來!”
公孫一凡應聲跑進來,看到父親身上的血迹,還有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公孫策,大驚失色。
公孫靖遠吩咐道:“你去打個電話,讓他們把錢如數打到‘青衣軒’的賬戶上。”
公孫一凡不敢違拗,接過雲霓裳遞過來的銀行賬戶,匆匆跑到一邊打電話。
傅宸雪大笑:“公孫老先生,你們之間的問題解決沒有?如果已經解決,不妨過來喝杯‘蒙山茶’。”
衆人面面相觑,這是什麽人哪?剛才狠狠打人的臉,現在又請人喝茶,媽的,兩億五千萬能買多少茶園啊?
公孫靖遠拱手道:“老朽也正好有些事想向傅公子請教,不如老朽做東,在‘聚德樓’訂個雅座,咱們好好喝兩杯怎麽樣?”
“聚德樓麽?”傅宸雪笑起來,“我聽說‘聚德樓’的‘砂鍋雅魚’是川中一絕,杜甫老先生說過‘魚知丙穴由來美,酒憶郫筒不用酤’,對于雅魚之美,我是向往已久的。”
雅魚又名“丙穴魚”、“嘉魚”,學名“裂腹魚”,裂腹紅尾,形似鯉而鱗如鳟,體形肥大,肉質細嫩,源産于“青衣江”周公河,故稱“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