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看她一眼,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個男人?”
“你……”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雲霓裳的心猛地一跳,俏臉布滿紅雲,狠狠跺兩下小腳,羞嗔道:“壞姐夫……大壞蛋……”
“呃……”傅宸雪看着風情萬種清韻撩人的雲霓裳,很是無語。風雨 這個小娘皮真是無理取鬧,本少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做,怎麽成了“大壞蛋”?
看到雲霓裳在傅宸雪面前又是薄嗔又是撒嬌,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公孫衡的胃收縮成一線,連瞳孔都幾乎結冰。這個賤人,在自己面前裝得淡雅清純,冰清玉潔,在傅宸雪面前竟然如此妖媚露骨,什麽“霓裳仙子”?分明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狐狸精。
青凰問道:“霓裳,‘青衣軒’今天損失多少?”
雲霓裳眼珠一轉,說道:“‘青衣軒’建于唐朝‘永貞’年間,距離有一千二百多年,是一座傳世名樓,不算店内的珠寶損失,光是這幢建築本身的維修費就超過一億五千萬!”
“一億五千萬?”公孫衡駭然瞪大眼睛,,這不是明搶嗎?就這幢破樓,會是唐順宗“永貞”年間修建的?你怎麽不說是“三皇五帝”時修建的呢?
雲霓裳不理公孫衡憤怒的眼神,自顧自說下去:“店裏的珠寶都是出自名家手筆,材料之珍貴,堪稱價值連城,依照目前的毀壞程度來看,我們至少損失一個億。”
“一個億?”這個時候,連何廷和吳寒都無法再保持冷靜,就“青衣軒”這幢破房子能擺上億的珠寶?分明是訛人嗎?
雲霓裳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起一抹譏诮,分明是說:“老子就是要坑你,有本事咬我吖!”
“靠——”看到雲霓裳的模樣,公孫衡一句粗口差點兒爆出去,他直到現在才明白什麽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心裏恨恨地想:“本少要是把這個小狐狸弄到手,非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可!”
青凰沒有看公孫衡,而是轉向吳寒:“你認得回公孫家的路麽?回去告訴公孫靖遠,讓他拿二億五千萬來贖他的孫子,以三個時辰爲限,每超過一個小時,我便斬他一隻手。”
公孫衡聞言暴跳如雷,“臭女人,你以爲自己是誰?敢要挾公孫家族,信不信我爺爺派人滅了你們‘青衣門’?”
青凰回頭,冷冷看公孫衡一眼,說道:“滅了‘青衣門’,我好怕哦……”她的話沒有說完,腳尖一踢,地上的一柄刀飛起來,閃電般刺向公孫衡。
公孫衡明明看清青凰的動作,卻根本躲不開,被刀鋒穿透身體。那柄刀餘力未歇,又帶起他的身子,“哧”地一聲,刺進石柱之中。
青凰說道:“公孫公子,咱們打個賭吧,我賭你在全身的血流幹之前,公孫家族會把賠償金打到‘青衣軒’的賬戶上,你信不信?”
公孫衡雙腳離地,身體被釘在石柱上,鮮血順着刀鋒一點點滴下來,很快把鋪在地上的波斯地毯洇濕巴掌大一塊。他從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何時遭過這種罪?疼得臉孔扭曲,嘶聲慘嚎:“項禹,快殺了那個妖女……你答應過要救我的,爲什麽還不動手?”
項禹淡淡道:“你救過我一命,我不會忘記,你今天若死在這裏,我會自裁而死,還你一命!”
吳寒和何廷吓得面無人色,何廷本身斷了一臂,氣血虛弱,根本沒有動手的能力。吳寒雖有能力,但已吓破膽,哪裏還有一絲反抗的念頭?
吳寒戰戰兢兢道:“青虹仙子,我這就回去把你的意思轉告給老太爺,你能不能先把我家少爺放下來?這樣下去,他的血會流幹的……”
青凰道:“那就賭一賭吧,希望公孫家族的動作夠快,能在公孫公子的血流幹之前把錢送過來,要不然,你們就給他收屍吧!”
吳寒不敢再争辯,拉起何廷匆匆離去。
傅宸雪看看雲霓裳,問道:“霓裳,有沒有上好的龍井?”
雲霓裳道:“要‘龍井’幹什麽?”
傅宸雪笑道:“我和項兄弟好歹也是遠道而來,你總不能連壺茶也不讓喝吧?”
雲霓裳不滿道:“你們算什麽客人?一個出手打我,一個站在旁邊看笑話,還想喝上好的‘龍井’?我偏不給你們喝,你們想喝就去外面的井水吧。”
“呃……”傅宸雪和項禹面面相觑,這姑娘也太彪悍吧?哪裏有一點兒“仙子”的味道?
雲霓裳雖是這樣說,還是轉身上樓,步履輕盈歡快,顯然心裏十分高興。傅宸雪長歎一聲,女兒心,海底針,他有這麽多女人,現在竟然還是看不懂女人的心,不能不說是一種尴尬。
四個女孩子從後院回來,看到青凰,都欣喜若狂。她們的名字叫“清”、“風”、“明”、“月”,三年前青凰離開時,她們的年齡還尚小,如今都出落成明豔照人的少女。當年青凰還指點過她們武功,是以她們對青凰有着極深的感情。
“阿清”看到釘在石柱上的公孫衡,以及瀝淅滴落在地毯上的血水,臉上有不忍之色:“師姐,他這樣會不會死?”
青凰道:“會!”
“那……要不要給他止血?”
青凰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公孫衡爲什麽要砸‘青衣軒’?”
阿月憤憤道:“自從師父受傷的消息傳出來後,不斷有人來找‘青衣軒’的麻煩,霓裳師姐懷疑那些人都是受公孫家族指使。”
“公孫家族?”青凰的鳳目微微眯起來。
“是的!”阿風也氣乎乎道:“公孫家族垂涎‘青衣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師父受傷,正是下手的好機會,他們怎麽還能忍得住?隻是他們一時摸不清‘青衣門’的虛實,不敢直接打上門,而是通過挑釁‘青衣軒’來察看‘青衣門’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