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的目光落到林夕身上,問道:“你還要打嗎?”
林夕眉毛一揚,反問道:“爲什麽不打?”
“你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
“記得!能痛痛快快打一場,别說躺床上三個月,躺三年都值!”
聽到林夕的話,酒吧裏的人眼角狂跳,爲了打一架,甯願躺到床上三年,這都是什麽妖孽啊?
傅宸雪笑起來:“你不會有任何獲勝的機會,哪怕你們一起上,這一點你可要想清楚。”
林夕道:“古人說過,‘朝聞道,夕死可矣’,能見識到更高的武學境界,即便是死,也值得!”
青鷹的嘴邊浮起一抹笑意,說道:“憑你這句話,值得我出手。你們一起上吧,我不會留情的!”
“好!”林夕殺伐果斷,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他知道自己上去也不會比“莽牛”的結果好多少,反正是敗,不如放開手腳痛痛快快幹一場。他向那排挺立如标槍一般的士兵說道:“兄弟們,一起上吧!就算要輸,也要一起輸!”
“是!”那些士兵眼睛裏都迸射出興奮的光芒,他們剛才親眼看到“莽牛”被青鷹揍得滿地滾葫蘆兒,不僅沒感到害怕,反而戰意洶湧,恨不能立刻上場和青鷹厮殺一番。這會兒聽到命令,哪裏還忍得住?忽啦一下散開,以犀利的戰鬥隊形把青鷹圍在中間。軍隊的戰鬥隊形不同于那些武林門派,沒有那麽多複雜繁瑣的陣式變幻,而是簡單、直接、有效,軍隊爲殺戮而存在,兵鋒所向,一擊必殺,一切無用的和花裏胡哨東西統統都要去掉。
看到這個陣勢,酒吧裏再次響起紛亂的尖叫聲,酒客們吓得紛紛躲避。看到青鷹被十幾個彪形大漢圍在中間,陸欣然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兒裏。
藍草見陸欣然神情緊張,故意逗她道:“你男人不是很能打嗎?這幾個小菜兒夠他吃的吧?”
“閉嘴!”陸欣然柳眉倒豎,吼道:“奴家的男人要是打敗,我就讓他上了你!”
“噗哧”,蘇塵惜等人笑彎腰,藍草羞得俏臉通紅,蘇塵惜問道:“欣然,你家男人打敗,爲何要讓他……上小草?”
“誰讓她烏鴉嘴胡說八道?老畢說過,‘說錯話就要付出代價’!”
藍草氣得發抖,賭氣道:“上就上,上過我就不還你。”
“呃……”幾個女孩子瞪大眼睛,全都傻掉。
“上就上?”陸欣然小嘴一撇,用手指指那十幾個士兵,說道:“喲嗬,小小年紀,胃口倒是不小,要不要他們一起上?”
“你個小蹄子,我非撕爛你的嘴不可!”藍草又羞又急,抓住陸欣然撕扯起來。
“殺——”林夕暴喝一聲,十幾個特務連戰士一起吼聲如雷,把“随風一夢”震得搖搖欲墜。不少酒客吓得捂住耳朵,尖叫不止。
十幾條大漢像咆哮的野狼撲向青鷹,青鷹臨危不懼,腰身反弓,閃電般後退,一式“虎尾腳”戳在一個戰士的胸口上,那人慘嚎着飛出去,胸骨斷裂,暈死過去。
幾乎在那人飛出去的同時,青鷹斜竄出去,扣住一個戰士的頸腹,把他舉起來,像風車一樣扔出去,一下子砸倒三個人。
林夕眼睛通紅,一記“龍蛇合擊”劈向青鷹,半空中響起龍吟蛇嘶之聲,令人毛骨悚然。青鷹不閃不劈,以“馬踏飛燕”硬撼林夕的進攻,淩空連續踢出三腳。第一腳踹中林夕的膝蓋,破掉林夕的身體重心;第二腳踢中林夕的腹部,林夕如遭重锺猛擊,丹田震蕩,真氣潰散;第三腳直接踏在林夕的胸口上,“喀啦啦”,林夕再遭重擊,胸骨斷裂數根,人也倒飛出去,吐血不止。
“馬踏飛燕”這一式,說起來很慢,其實快若閃電,兩道人影一觸即分,林夕便飛出去。衆人看得眼花缭亂,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特務連的戰士悍勇無匹,死戰不退,“随風一夢”裏響起野狼般的咆哮聲。“乒乒乓乓”、“劈裏啪啦”……各種聲音響成一片,裏面還夾雜着女孩子的尖叫聲。
青鷹出手如電,毫不留情。倏進倏退,快若飄風,每一擊之下必有人受傷倒地,骨裂聲和怒吼聲不絕于耳。青鷹以寡敵衆,最怕的就是被人纏住。論功夫,這些士兵或許與他相差甚遠,說到兇猛和悍不畏死,絲毫不遜于他半分。這幫特務連的士兵一旦纏住他,肯定會不死不休。那樣的話,青鷹縱然渾身是鐵也得給這幫戰士撕碎。
杜建豪的臉色慘白如紙,他萬萬沒想到平日裏威震一方的“特務連”竟然會被一個人打得潰不成軍,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這個小白臉到底是什麽人?難道自己竟這麽“杯具”一腳踢到鐵闆上?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原本的嚣張和狂傲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他向門口望望,向李風和鄭紹使個眼色,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杜少爺準備“三十六計——走爲上!”
李風和鄭紹心領神會,兩人掩護着杜建豪往門口挪,那知剛到門前,杜建豪重重撞在一個人的身上,他惱羞成怒,剛要破口大罵,正好看到雲豹那張冰冷的臉孔。
雲豹雙臂環抱于胸前,唇邊浮上一抹戲谑:“杜少爺,戲還沒有唱完,你準備到哪裏去呢?”
杜建豪色厲内荏道:“我想去哪兒,你管得着嗎?”
“還真讓你說對了,在‘随風一夢’裏,你想幹什麽,還真得我說了算。”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管我?”
“就憑這個!”雲豹踏前一步,把醋缽大的拳頭往杜建豪眼前晃一晃,說道:“如果杜公子不想讓我打成豬頭,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裏。”
“你這是幹什麽?恐吓嗎?我要報警!”杜建豪嘶聲尖叫。
“報警?杜公子剛才不是報過警嗎?”雲豹拿出電話,問道:“要不要我替你撥‘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