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豪趕緊走過去,叫道:“秦叔——”
秦建國看到杜建豪,臉色緩和下來,“豪子,你也在這裏?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傷到沒有?”
杜建豪道:“多謝秦叔關心,我沒有受傷,倒是‘爛魚’的‘快刀群’幾乎讓人給一鍋端掉。風雨 ”
“把‘快刀幫’一鍋端掉?”秦建國以爲耳朵聽錯,驚呼出聲。“快刀幫”在海市算不上大的幫派,也以兇狠善鬥著稱,老大“爛魚”極其悍勇,一手兒快刀在海市能跻身于前十名,又帶這麽多馬仔,還被人給打趴下?他的臉登時沉下來,問道:“你告訴我,這是哪個王八蛋做的?”“快刀幫”在他的轄區混飯吃,“爛魚”平時也沒少給他上供,“快刀幫”落到這般地步,他不幫上一把,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杜建豪指着傅宸雪和上官初雪,幸災樂禍道:“呶,就是他們兩個做的……那個男的是罪魁禍首,事情都是他挑起來的,據說他還是一名逃犯,販過毒,殺過人,和多起兇殺搶劫案有關……”
“什麽?”秦建國是警界混過幾十年,自然清楚犯罪分子的狠辣,而他的面前竟有一名集毒販、殺人犯和搶劫犯于一身的“超級罪犯”,這不能不讓他感到恐懼。目光一掃,大叫道:“來人,把那個男的給我铐起來!”
兩名警察聽到命令,拿出手铐撲向傅宸雪。上官初雪叫道:“你們想幹什麽?”上步拗身,香肩一晃,以“香象渡河”把一個警察給撞出去。
“你想拒捕嗎?”秦建國勃然大怒,拔出手槍,大聲喝道:“膽敢拒絕,就地擊斃!”
傅宸雪冷冷道:“秦副局長,你想擊斃誰啊?”
秦建國最讨厭誰稱呼他時在“局長”前加個“副”字,他苦苦奮鬥了一輩子,就是去不掉這個字,簡直成了心病,聽傅宸雪叫出“秦副局長”,氣得一口血差點兒吐出來,張口就罵:“你他媽——”才罵出三個字,秦建國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讓他在夜晚都會做惡夢的臉。他曾經在“食爲天”見過這張臉,那次司徒家的保镖被人打殘七八個,司徒公子和上官公子被人廢掉武功,上官公子還被人生生折斷雙手,至于那個司徒笑,好像至今仍然躺在醫院裏沒有醒過來……這張臉不醜也不可怕,反而漂亮得令人心動,看在秦建國眼裏,卻如惡魔一般。
上官家族和司徒家族是什麽背景?在華夏,這兩大家族簡直是巨無霸一樣的存在,而今連兩大家族都奈何不了這個年輕人,秦建國又怎麽敢招惹他呢?嫌自己命長嗎?
秦建國立刻收起槍,換上一副笑臉,“原來是傅少,您怎麽會在這裏?”
傅宸雪道:“我就是杜公子說的那個‘逃犯’,殺過人,販過毒,和多起兇殺搶劫案有關……咦,秦副局長,你不是帶人過來抓我的嗎?”
“什麽?”秦建國大驚道:“你怎麽可能是逃犯?傅少,您别開玩笑!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抓你。”他回過頭,向杜建豪猛使眼色,又故意擡高聲音:“豪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認識傅少,他不可能是逃犯,是不是‘快刀幫’誣陷傅少?這幫混蛋一向爲非作歹,不少人向警局舉報‘爛魚’爲法亂紀,爲害一方,我早就想收拾他,沒想到他又惹出這麽大的事情來……來人,把這些馬仔全都铐起來,扔到局子裏去!”
警察沖上來,把那些正慘嚎的馬仔狠狠按在地上,铐上手铐,像死狗一樣拉出去酒吧,又扔到警車上。“爛魚”醒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大叫道:“杜少,這是怎麽回事兒?秦局長,我是‘爛魚’啊……咱們是自己人,你怎麽不抓那個小王八蛋,反過來抓我的兄弟呢?”
秦建國這會兒洗都洗不清,聽到“爛魚”這番喊叫,殺人的心都有,沖上前,狠狠一腳踹在“爛魚”身上,罵道:“你他媽鬼叫什麽?誰和你是自己人?警察辦案,再敢妨礙我們執行公務,老子就斃了你!”
“爛魚”在海市這麽久,也不是個一根筋的家夥,要不然他能做到“快刀幫”龍頭的位子?他非常善于察言觀色,見秦建國言行反常,知道事出有因,立刻把嘴巴牢牢閉上,任由警察上來把他铐上。
“秦叔,你這是幹什麽?”杜建豪大急,“爛魚”和“快刀幫”是他叫來的,出了事,他豈能脫得清幹系?
秦建國知道杜建豪想說什麽,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豪子,我不知道你和傅少之間有什麽誤會,今天這事到此爲止,聽叔的,去向傅少認個錯,要不然,不但你和你們家有麻煩,連我也會跟着倒黴。”
“什麽?我向他認錯?”杜建豪以爲聽到世界上最大的笑話,怒道:“他算什麽東西?一個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罷了。你要是管不了,就别管!那隻爛鴨,我今天非活活煨了他不可!”
秦建國看看傅宸雪,又看看杜建豪,這兩個人都大有背景,他都得罪不起,夾在中間就像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無奈道:“好吧,豪子,我言盡于此,希望你能冷靜些。”他又向傅宸雪說道:“傅少,今晚這案子涉及的人多,影響很壞,我們得連夜審訊,就先行一步,有什麽事您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傅宸雪道:“秦局長,‘爛魚’和‘快刀幫’做過什麽事,我想你肯定接過不少市民的舉報,駱書記也會親自過問這個案子的。”他又壓低聲音道:“聽說海市最近要創建全國文明城市,周書記和駱書記都很重視這件事,秦局長這麽有能力,一定大有作爲,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