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蓦然記起蘇櫻被綁架的事兒,一張臉尴尬成苦瓜相。
鬼冢鶴緩緩從身上抽出一柄長刀,刀光如水,刀長超過一米,刀鋒森寒,刀刃有着詭異的雲影,陣陣殺氣透刃而出,周圍的氣溫蓦然下降幾度。
鬼冢鶴雙手持刀,刀尖略略上挑,指向七殺,人如山,刀如龍,人刀合一,似乎與天地萬物融于一體,連身旁的黑衣忍者都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種刀術幾乎觸到“道”的邊緣,深得r國刀術流派“神道無念流”的真谛,萬念俱空,以力破勢,不動則已,動則石破天驚。
幾個“一級門徒”也抽出長刀,移步換位,以“小五行陣”困住七殺。七殺微微眯起雙眼,似乎根本沒把眼前這幾個東瀛忍者放在心上。其實你若走近,便能發現七殺微眯的眸子暴射出銀針似的精芒。武者的目光鋒利如刀,常人很難逼視,所以武者平時都微眯雙眼,收斂神光,不動如山。殺人時才會怒目圓睜,侵略如火,這就是“關公不睜眼,睜眼必殺人”的由來。
“殺——”鬼冢鶴舌綻春雷,長刀挑起,虎步疾踏,半空中響起嘹亮的龍吟之聲,一道詭異的刀光長達數十米,宛如一條暴戾的銀龍,扭碎虛空,從天而降。這一刀似乎從九天之上劈來,驚天動地,神鬼皆懼。青鷹等人站在幾十米外,都被鋒利的刀芒刺得皮膚生疼,冷汗狂流,足見這一刀威力絕倫。幾乎同時,四個“一級門徒”也發起攻擊,人刀合一,隻攻不守,以死搏殺。
青鷹等人駭然變色,這次攻擊比之前面的“刀陣”,威力提高十倍不止,足以逆天殺神,七殺如何能夠抵擋?雲豹等人拔出軍刺,就要沖上去,被青鷹攔住。
雲豹急道:“老鷹,你快放手,咱們絕不能眼睜睜看着七殺兄弟死在小鬼子的刀下!”
青鷹道:“小鬼子這一刀,咱們擋得住嗎?”
方超叫道:“擋不住也得擋,大不了和小鬼子同歸于盡,咱們站在這裏,讓小鬼子殺掉七殺,還有什麽臉面活下去?”
青鷹道:“你們上去不但幫不到七殺,反而會拖累他。他若是沒有把握,會接受小鬼子的挑戰?老大就在外面,七殺真有危險,老大會不出手?你們相信我,七殺絕不會有事!”
這邊正在争執,七殺在那邊已經動手,張口喝出“唵”字音,擡手結出“菩提印”,無量光,無量壽,佛法浩蕩,崩天裂地,朝前面的“刀龍”拍過去。“呯——”巨大的刀光頃刻崩碎,四個“一級門徒”宛如稻草般卷飛出去,人在空中,身體爆裂,血肉橫飛,竟是被“菩提穎生生碾碎。刀光崩散的那一刻,鬼冢鶴突然憑空消失。他一擊不中,立刻飄然而退,利用四個“一級門徒”的拼命阻擋,身體一晃從原地消失。饒是如此,他依然錯估“菩提穎的威力,拳印發出的真氣禁锢虛空,仿佛巨大的磨盤層層碾壓,四個手下幾乎一個呼吸之間便被碾碎,而他也拼盡全力方從“菩提穎下逃出來,身體龜裂,五髒六腑都受到重創,原本最擅長的“無影術”能夠一遁百米,如今隻遁出十幾米便顯出原形,直挺挺摔落在地上,渾身宛如血人一般。
七殺收起拳印,淡淡道:“你能從我的拳下逃得一命,也算有些本事,我不殺你,你去找我哥談判吧!”說完,回頭就走,竟是看都懶得看鬼冢鶴一眼。
鬼冢鶴無力地望着天空,他此刻一條命已經去掉十之七八,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聽任血水從龜裂的肌膚表面“汩汩”流出。他恨自己太迷信無敵的刀術,若是存心死戰,光是他身上藏的無數暗器就足以要對方的命。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擋不住對方一擊,結果連施放暗器的機會都沒有。
青鷹等人見七殺一拳之下打爆四個“一級門徒”,又把超級門徒鬼冢鶴打得奄奄一息,震驚的同時又高興萬分。以後與這樣的兄弟并肩作戰,還不是神擋殺神,佛擋誅佛?當然,這會兒還不是慶祝的時候。青鷹一揮手,說道:“兩人一組,仔細搜索,把所有藏匿的‘老鼠’都給我挖出來!”
“鳳刺”小隊逐次推進,展開搜索。楊志鵬親自帶人上來,給鬼冢原急救,這是一條大魚,現在還不是讓他死的時候。看到現場崩碎的幾具屍體以及鬼冢原的傷勢,楊志鵬感到頭皮發麻脊背生寒。七殺一拳就把人打成這個樣子,果然比野獸還要狠。躺在地上的可是“血鶴門”的超級門徒啊,一個鬼冢鶴加上四個“一級門徒”都抵不住七殺一招,那個家夥該有多恐怖啊。
鬼冢鶴恨恨地瞪着楊志鵬,像垂死的惡狼一樣吼道:“卑劣的支那人,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楊志鵬冷冷道:“你這個超級門徒連人家一個指頭都擋不住,不是冒牌的吧?”
“八……嘎……”鬼冢鶴雙瞳血紅,一道血箭奪口而出。他傷得太重,又被楊志鵬調侃,氣得當場吐血。
楊志鵬好像故意跟鬼冢鶴過不去,撿起他的長刀,插在離他的手不到一尺遠的地方,冷笑道:“小鬼子,刀就在這裏,你要是有種爬過來,我就成全你,讓你剖腹自殺,好不好?”
“嗷……”鬼冢原像噬血的野獸,發出嘶聲長嚎,他試圖翻身爬起來,結果根本無法動彈,全身的骨頭至少有三十二處碎裂,就算不死,也得終身殘廢。要想拿到近在咫尺的那把刀,無疑難如登天。
軍醫似乎不耐鬼冢鶴的幹嚎,抓起注射器狠狠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