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自然能感受到龍岩強烈的敵意,他的目光從龍岩臉上淡淡掃過,連一秒都沒有停留,眸子裏古井無波,沒有人知道他心裏想什麽。
青凰施展傳音入密的功夫輕輕笑道:“宸雪,有人吃醋啦,看來你在這裏不受歡迎呢……要不要我找他的麻煩?”
傅宸雪也用傳音入密道:“算了吧,我們來這裏是爲了抓捕狼牙,和他較什麽勁?這人用情至專,倒也值得敬佩,可惜迂腐執拗,心眼太小,不懂得取舍之道,終究難成大器!”
青凰笑道:“你這話要是被龍岩聽到,說不定他會把你引爲知己呢。”
傅宸雪笑道:“知己倒是不會,依他的性格,若是與我拔槍決鬥,我倒是一點兒都不會意外!”
衆人之中,“雪鷹”參謀長劉庭信與龍岩年齡相仿,也是在一個大院裏長大的,性如烈火,是“猛張飛”似的人物。他雙目圓睜,死死盯住劉世宇和徐超,冷聲道:“軍方聯合行動,無關人員一律退場,否則,按刺探軍事機密罪論處,執行戰場紀律!”
劉世宇也不是省油的燈,冷冷道:“劉庭信,你很威風啊,有本事給我執行一個‘戰場紀律’看看!”
劉庭信從小在軍隊大院時就和劉世宇經常打架,兩人天生相克,誰也不能看見誰。别看劉世宇平日裏儒雅溫順,隻要一看到劉庭信,肯定會炸刺兒。而劉庭信也不能聽見劉世宇的聲音,哪怕喝酒正喝得痛快,立刻就會把杯子摔碎,跳起腳來罵娘。果然,劉世宇一接茬兒,劉庭信的臉孔登時氣得通紅,脖子上的血管蹦起老高,吼道:“劉世宇,你居然敢在這兒撒野,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劉世宇冷冷看他一眼,說道:“我甯願相信母豬上樹,也不相信你敢開槍!”
“你——”劉庭信惱羞成怒,腦子一熱,就去腰間拔槍。
龍岩眼疾手快,立刻牢牢按住他的手,嗔道:“庭信,你幹什麽?大家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滕濱生氣道:“劉參謀,這裏是‘聯合行動’指揮所,不是罵街鬥毆的場所,私人恩怨下去再講,你再腦子發熱,影響團結,我取消‘雪鷹’參加行動的資格!”
滕濱的軍銜和職位擺在那裏,劉庭信也不敢過分放肆,冷哼一聲,把臉轉向一邊。
林建華卻不肯放過他,問道:“劉庭信,你剛才所說的‘外人’指的是誰?”
劉庭信平時有點怯林建華,此刻心裏正窩火,加上“冷刺”把“雪鷹”狠虐過幾次,他心裏很不爽,所以也不客氣:“不是現役軍人,都是外人,必須立刻離開!”
豈知這句話正戳到林建華的痛處,他把臉一沉,“啪”地一拍桌子,罵道:“傅宸雪是我的兵,老子看哪個敢趕他走?還有,世宇他們都是跟我來的,誰敢動他們試試?”
劉庭信見林建華如此蠻橫,新怨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吼道:“這裏是‘聯合行動’指揮所,不是林府,也不是‘冷刺’,哪裏輪得到你發号施令?”
“媽的,我看你是吃多豬油蒙了心,一個小小的大校居然敢跟我叫闆!小凰,把他拿下,給我扔出去!”林建華拍案而起,微閉的眸子猛然睜開,冷芒暴射——“關公不睜眼,睜眼就殺人”,林建華正是關公一樣的人物,一旦要殺人,絕不會有絲毫含糊。哪怕你是王孫公子,先斃了再說。
青凰聞言,飛身而起,一道青芒流轉而出,刺向劉庭信的喉嚨。殺氣像數九隆冬的飛雪霎時彌漫整個指揮所。
帳篷之中哪個不是軍中一等一的高手?劉庭信做到“雪鷹”的參謀長,機變和反應能力都是超一流,又深得少林功夫真傳,煉骨成鋼,看到一點電芒向他激射而來,不退反進,“大般若掌”狠狠拍向青凰。“呼——”掌勁剛猛無俦,直接把空氣擊爆,他身前的兩隻軍用不鏽鋼椅頃刻四分五裂,片片爆散。
青凰像是沒有看到正劈向她的“般若掌”,身子如落花般飄起,青芒一閃,從衆人眼前蓦然消失。下一刻,“青虹劍”穩穩停在劉庭信咽喉前半分之處。劉庭信如遭雷擊,鐵掌停在半空,再也劈不下去,皮膚受劍氣所激,凸起一片黃豆大的寒栗子。沒等他收勢後撤,龐大的身體被青凰抓起來,一招“仙凰抖翎”直接扔出帳篷。
青凰成心要劉庭信吃些苦頭,手指觸體之際,把“青冥真氣”打入他的身體。劉庭信的護體神功被破掉,全身麻痹,“啪”地一聲,結結實實摔在地上,腳下的山地都“簌簌”抖動。
“啊——”看到這一幕,幾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劉庭信掙紮幾下,居然沒有從地上爬起來。目眦欲裂,臉孔通紅如血,鐵拳把一塊石頭當場砸碎,嘶聲咆哮。
青凰微微一晃,又出現在傅宸雪身旁,像是從未動過一般,纖手如玉,翩翩如仙。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氣,這種身手也太驚世駭俗吧?不是劉庭信在帳外大聲咆哮,他們真不敢相信青凰曾經出過手。帳篷之内,衆人面面相觑,他們都清楚劉庭信的底細,也知道他的功夫。劉庭信之所以狂傲,是因爲他有狂傲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