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宇咽口唾沫,問道:“還有嗎?”
傅宸雪看他們一眼,淡淡道:“沒有了!”
沒有才怪!彭恕誠和劉世宇心裏同時暗罵一聲:“小狐狸!”能想到方才那個關鍵的問題,接下來可能的“真相”簡直呼之欲出,就像開車從迷宮般的大山裏鑽出來,沖上“京珠高速”,接下來閉着眼睛都能開到京都。很明顯,傅宸雪不是猜不出,而是不想說。言多必失,禍從口出,何況又是在天子腳下,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不慎便可能形神俱滅死于非命。當然,傅宸雪不會是擔心自己,從他之前在“地下世界”和“西山”軍事基地所表現出來的可怕能力來看,幾乎很難有人威脅到他。他擔心的是林家,不想讓林家左右爲難,更不想因此而引發華夏權力格局的“多米諾骨牌”效應。
劉世宇望向彭恕誠,彭恕誠輕輕點頭,其實在他們這些人眼裏,沒有秘密可以成爲秘密,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樣。劉世宇咳嗽一聲,說道:“宸雪,缺失的那個環節應該在伍迪身上,他或許就是那隻神秘的手!”
“哦……”傅宸雪的反應很冷淡,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事情還得從伍身上說起,這個千金大小姐堪稱國色天香,又才華橫溢,楊顯祖一直對她有觊觎之心,而經過那次英雄救美,熊口脫險,伍大小姐和狼牙那個野人之間也有些ai昧,說穿了,這是一個非常老套的‘三角戀’,而伍迪恰好巧妙地利用這種關系,适當推波助瀾,最後就弄成這個樣子。當然以上也隻是我們的猜測,估計永遠都不會被證實……哦,宸雪,你覺得這些夠嗎?”
傅宸雪微微一笑,沒有吭聲,閉上眼睛。他相信嗎?也許隻有天知道!
見過總理,劉世宇又把傅宸雪送回林府,之前,徐超已把林半妝和青凰送回來。林正揚、楊延、楊建華和納蘭一家老小都在,看到傅宸雪,林歌從媽媽懷裏掙脫下來,張開雙臂,像小鳥一樣飛向傅宸雪,叫道:“姑父,抱抱——”
傅宸雪伸手抱起林歌,林歌用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猛親他的臉頰,咯咯大笑。
“啊啊啊……”看到這一幕,林建華一個勁大叫,滿臉的不可思議。他這次回來時,林歌死活就是不讓他抱,想親?門兒都沒有!見兒子對傅宸雪這麽親熱,林建華大爲嫉妒,叫道:“歌兒有沒有搞錯,誰才是他親爹啊?”
納蘭登時寒下臉,剛要發作,被林半妝拉住。林半妝冷冷道:“哥,這話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聽到,再有一次,我就讓你兒子姓傅!”
“啊?”林建華登時吓一跳,叫道:“半妝,别别别……你不爲我考慮,也得爲咱們林家考慮,林家還指望歌兒傳宗接代呢,怎麽可以姓傅?”
林正揚和楊延也聽到林建華的話,瞪他一眼,沒有說話。這個兒子在治軍方面絕對沒說的,可在生活上簡直就是個白癡……唉,養不教,父之過啊。
林建華也是一天前剛從“冷刺”基地趕回來,京城出這麽大的事兒,作爲國之利刃的“冷刺”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林建華接到命令,親自帶領一支12人的精幹作戰小組趕赴京城。由于這次作戰的對象特殊,參加圍捕的特種官兵傷亡多達二百餘人,連傳說中的“龍枭”戰士也慘死十二名,再後來就是“少林高僧”和“五龍”折戟沉沙。
聽說這種情況,林建華目眦欲裂,立刻主動請纓,結果被張宇承直接駁回。
張宇承隻有一句話:“‘冷刺’不行!”
林建華差點兒氣炸肺,血往上湧,他可以死,卻絕不容許任何人污蔑“冷刺”。僅僅因爲張宇承一句話,他便忘記眼前那個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是他一直最尊重的老領導,當場拍案而起,虎吼道:“‘冷刺’爲何不行?”
張宇承冷冷道:“你以爲犧牲的‘龍枭’戰士和二百多個‘龍劍’精英都是廢物嗎?換成‘冷刺’又如何?結果不會改變!”
林建華的臉孔漲成豬肝色,胸膛劇烈起伏,呼呼喘氣的聲音像風箱一般。若不是眼前那人是張宇承,他拔槍殺人的心都有。他沒有拔槍不是因爲張宇承位高權重,而是因爲“冷刺”是張宇承一手創建的,換句話說,張宇承有資格對“冷刺”說三道四!
回到家,林建華氣猶未消,對着納蘭兀自恨恨不止:“現在連老首長都看不起‘冷刺’,如果宸雪和燕然還在,誰敢對‘冷刺’說半個‘不’字?那個‘狼牙’算什麽?宸雪一隻手就能拍死他……‘冷刺’不行?‘冷刺’怎麽不行?傅宸雪不是‘冷刺’的兵嗎?”
納蘭冷冷道:“你還好意思提宸雪?他當年不是被你一手趕走的嗎?怎麽?這會兒被人打了臉,心裏不舒服,後悔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林建華原本想在老婆這裏尋點兒安慰,結果又氣得半死。看他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納蘭知道這個好勝的男人是真正傷到心,他把“冷刺”看得比兒子都重,自己何苦還要氣他呢?納蘭歎口氣,說道:“你擔心什麽?爺爺給宸雪打過電話,說不定宸雪此刻正在回京的路上呢!”
“真的?”林建華立刻喜笑顔開,好像撿一個大元寶似的一蹦老高,完全忘記剛才的“金剛獅子吼”,樂得屁颠屁颠的,笑道:“那個小兔崽子回來,我還擔心什麽呢?不是我吹牛,今晚之後,狼牙就得變成一條死狼……哎呀,我得去問問爺爺,他會不會讓宸雪出手?”說完,霎時走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