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燕然坐在車裏,看到全副武裝的港城警察像出籠的老虎一樣,把那些骨斷筋折鼻青臉腫的“激進分子”拎起來扔進警車,笑得像偷到小母雞的狐狸一樣。
周韻問道:“宸雪,那兩個人剛才是怎麽回事兒?”
傅宸雪笑道:“據我猜測,他們可能是不小心患了‘異己手綜合症’!”
“‘異己手綜合症’?”林半妝和周韻一怔,看看傅宸雪和風燕然,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她們當然清楚“異己手綜合症”是怎麽回事兒。所謂“異己手綜合症”又叫“奇愛博士綜合症”,該病症表現爲患者的手不受大腦意識指揮。它會導緻病人的一隻手和另一隻手不協調,并且不聽主人控制。比方說,那隻無理的手可能和正常的那隻手唱反調:如果一隻手扣襯衫,另一隻接着就把扣子解掉。如果一隻手提上褲子,另一隻就脫下。有時那隻手會變得很暴躁,對主人又掐、又掴、又打,不止一個病例顯示,有時它甚至想扼死主人。
林半妝笑道:“宸雪,你們是怎麽做到的?”她和周韻不是傻瓜,才不會相信那兩個倒黴蛋恰好“不小心”得了“異己手綜合症”呢。
傅宸雪知道瞞不過她們,笑道:“這個麽……你恐怕得問燕然,他才是病患的始作俑者!”
風燕然郁悶道:“師兄,你又出賣我……我隻是不小心彈入他們身體裏兩道真氣而已,誰知道他們反應這麽大?”
林半妝笑道:“你也真夠壞的,居然讓他們那樣表演……不過對他們來講,這是最好的懲罰。古人說,辱人者,人必辱之,他們興風作浪,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的!”
風燕然道:“豈隻咎由自取?簡直就是不知死活!依我看,那幫家夥根本就是三鹿喝多了,從小缺鈣,長大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後天屬核桃的,欠捶!終生屬破摩托的,欠踹!找媳婦屬螺絲釘的,欠擰!”
林半妝和周韻笑得花枝亂顫,周韻問道:“燕然,你還能再損一點兒嗎?”
風燕然也笑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出來找抽,什麽人啊?自己的祖國不熱愛,自己的祖先不祭拜,自己的宗教不信仰,偏偏去哈英哈美鬧分裂,不是找死嗎?你瞅瞅那個‘眼鏡男’,邁着犬步走在鄉間的小路,還說自己被别人踢碎的嗓子唱歌像他媽阿杜……還有那個女人,臉上的痘真多,拖拉機開上去都會翻車,長成這個樣子還出來吓人,她家裏人不知道麽?我估計電視一直播,那兩張臉就會成爲全球馳名商标……”
林半妝和周韻笑得更響,林半妝歎服道:“燕然不僅功夫好,這張嘴更毒,所謂‘殺人不見血’‘罵人不帶髒字’就是這種境界吧?”
風燕然“嘿嘿”笑道:“我可比不了師兄,他剛才罵‘眼鏡男’那番話才精彩呢,不是人多,我估計‘眼鏡男’非詐屍不可。”
傅宸雪下車和負責的警官打過招呼,回來見林半妝和周韻笑意盈盈,問道:“什麽事兒這麽高興?”
林半妝笑道:“向燕然請教‘罵人經’呢。”
傅宸雪也笑起來,“燕然這幾年最長進的就是嘴上的功夫,登峰造極爐火純青,能把活人罵死把死人罵活,我就擔心他有一天會走火入魔。”
風燕然啓動車子,笑道:“師兄,你還說我?‘你那兩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诶,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張愛玲說的。”
林半妝笑道:“碰到你們兩個啊,那幫人活該倒黴,打嘴仗打不過你們,打真仗也打不過你們,除了進醫院躺着,還能怎麽辦?”
傅宸雪道:“剛才那通亂戰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真有兩個殺手藏匿在那幫人裏面,一個被小凰抓到,另一個被豹子和不凡合力擒住,看來我一日不死,有人真的很不甘心啊。”
林半妝和周韻頓時臉色煞白,“宸雪,要麽演出咱們就不去吧……那種場合,萬一他們再下手,情況真的太危險……”
傅宸雪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們去吧!該來的總是要來,躲不是辦法,況且截止到目前,他們并沒有占到什麽便宜。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他們不想放棄,我也充滿期待,沒有他們,這次港城之行真會寂寞呢。”
林半妝急道:“宸雪,這都到什麽時候?你怎麽還滿不在乎啊?”
風燕然笑道:“半妝姐,你們不用擔心,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師兄這個類型的奇葩,至少活一萬年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傅宸雪笑道:“你個小東西,罵我還是誇我呢?”
風燕然道:“我怎麽敢罵師兄呢?師兄英明神武,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棺材見了打開蓋,一朵梨花壓海棠,甩過章子怡,玩過戴安娜,乾坤無敵帥得掉渣……”沒等他說完,傅宸雪的大手就拍過去,不是車門擋住,直接就給拍出兩裏地。
傅宸雪嗔道:“你個小東西,給你三分顔色就敢開染坊,居然拿師兄來取笑,真的反了你了!”
風燕然委屈道:“師兄,你能不能别打我的頭?從小到大,你都快把我打傻了……”看到林半妝和周韻捂住嘴笑,他更加郁悶:“半妝姐,你管管師兄好不好?再怎麽說如今我也是有形象有地位的人,他說打就打,我很沒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