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冷冷道:“媽的,你還有臉怪我?你們師兄弟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剪了也好,省得禍害那些胸大無腦的‘十三點’!”
豈知這話一出口,便惹來大麻煩。 青凰等人大怒,這叫什麽事?躺着也能中槍,老虎不發威真當“阿拉”是病貓啊?“嗆啷”,“青虹劍”如驚虹般彈出,“雪妖,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啊?”雪妖看到周圍那麽多雙恨不得要殺死他的眼睛,登時意識到自己貪圖痛快,無意間得罪一大批人,這不是自己找虐嗎?他趕緊辯白:“青凰姑娘,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到“青虹劍”化作一道飛虹朝他刺過來,雪妖再也無法淡定,大叫道:“青凰,快停手……我是十三點……我胸大無腦,好不好?”
“啊?”衆人一怔,看着雪妖比飛機場更平的胸部,都笑出眼淚。青凰收起“青虹劍”,若無其事地走到一邊。雪妖擦擦額頭的汗水,後怕不已。他聽風燕然說過,青凰如今是“外罡”之境,劍法神鬼莫測,虐他跟玩兒似的,他如何不害怕?
林淺雪走上前,看雪妖正怔怔出神,伸出纖指朝他晃了晃,問道:“小妖,你沒吓傻吧?”
雪妖大爲不滿,抗議道:“林淺雪同學,請你注意自己的用詞,什麽‘小妖’?我比你大好不好?”
林淺雪一本正經道:“你哪兒比我大?胸嗎?”她故意示威似的向雪妖挺挺胸,又引起一片笑聲。
“呃……”雪妖的臉紅得要滴下血來,恨不能找個地縫當場鑽進去。
林淺雪顯然不準備放過他,晃晃手機,說道:“今天這裏發生的一切,在場的人都看到聽到,我也全都拍下來,别人怎麽想我不知道,我想有個人一定會感興趣的……”
“誰……誰會有興趣?”
“葉祖兒!”
“咳咳……”雪妖頓時軟了,焉了,癱了,“那個……小雪,咱們商量個事兒行不?你看吧,這些人中,我一直對你最照顧,是不是?”
林淺雪搖搖手指頭說道:“小妖,不要和我打親情牌!我向來公私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那個……小雪,祖兒還小,她還分辨不出江湖險惡人心如海,你不能……”
“我不能對她講實話,對吧?”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咱們之間有事好商量,何必把祖兒卷進來呢?剛才是我胡說八道,我向各位姐姐賠罪,好不好?”
林淺雪道:“罪可以賠,錯誤不可以輕易原諒,除非……”
雪妖心裏一緊,問道:“除非什麽?”
林淺雪看看雪妖,伸個懶腰,說道:“今晚鬧到現在,大家都還餓着肚子呢。”
雪妖立刻會意,殷勤道:“今晚我請客,誰不去不給我面子!”
林淺雪的眼睛忽然盯住雪妖的手腕,叫道:“小妖,你這副手串好漂亮呀,是沉香木做的嗎?”
雪妖一陣肉疼,可也不敢說什麽,立刻摘下沉香手串,豪爽道:“給你!”
林淺雪接過手串,目光又落到雪妖腳上,問道:“小妖,你穿的是意大利羅馬純手工制作的‘fend’皮鞋嗎?我聽說這種鞋全世界每年隻生産不到十雙呢!”
雪妖眉頭都沒皺,立刻脫下鞋,擺放到林淺雪面前,說道:“給你!”
林淺雪的笑意更濃,目光又瞟到雪妖身上,問道:“小妖,你這身衣服真好,是最新款的‘阿瑪尼’嗎?”
雪妖本想立刻脫下衣服遞上去,又怕剝光丢醜,紅着臉站在那裏不敢說話。
紀風和餘玄機見狀,都暗呼“僥幸”,沒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亂說話。雪妖在地下世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殺手之王”,因爲大嘴巴,這會兒被一個女孩兒收拾得跟孫子似的,如何讓他們不膽戰心驚?
傅宸雪見雪妖羞憤欲絕,笑道:“小雪,給小妖留個底褲吧,把他逼急了,脖子一抹,我們還得賠一筆香紙油燭費呢。”
雪妖氣得吹胡子瞪眼,怒道:“傅宸雪,我跟你沒完!”
青鷹、雲豹和仇不凡走過來,看到雪妖像拔光毛的雞,都把嘴巴咧到耳根子上。青鷹和仇不凡過去沒少吃過雪妖的虧,見雪妖吃癟,都高興得手舞足蹈,結果不小心把刀口笑崩,鮮血滲出,疼得呲牙咧嘴。
這下輪到雪妖揚眉吐氣,沖青鷹和仇不凡大笑道:“什麽叫‘樂極生悲’?看到沒有?這就是活生生的标本啊……蒼天大地,諸天神佛,打雷吧,刮風吧,下雨吧,降下九天神雷劈死他們吧!”
大家笑得前仰後合,“血鶴門”襲擊帶來的恐懼也在笑聲裏煙消雲散。傅宸雪走到青鷹和仇不凡身前,幫他們檢查傷口,又給他們敷上武當秘制的“止血生肌散”,本想說他們兩句,可看到他們眼中滿足的神情,又把滾到喉嚨裏的話咽回去,隻淡淡說一句:“回床上好好躺着,這麽重的傷再‘梅開三度’,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見傅宸雪發話,青鷹和仇不凡也不敢造次,他們身上的刀傷的确不輕,真再崩幾回的話,不說玩完,落個終身殘疾是逃不掉的。
傅宸雪詢問過“琴苑”受襲的情況,周匡從外面進來,看到衆人都在,又沒有什麽傷亡,才放下心來,說道:“姐夫,‘青幫’的慕連衡今晚去見了爹地!”
傅宸雪說道:“慕連衡倒是個聰明人,看來燕然和豹子下午的‘敲山震虎’有立竿見影之效!”他看看周匡,忽然笑起來:“你撈到不少好處吧?”
這一問,周匡立刻扭捏起來,“姐夫……那個……‘青幫’送了一雙漢代玉璧,爹地讓我給你送過來。我來得匆忙,給落在家裏,下次一定給你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