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豎起手掌,銀色酒壺仿佛被牢牢吸在掌心中,以極其詭異的方式旋轉着,從右到左,從低到高,猶如海上升明月,春江潮急,滟滟随波千萬裏。突然,銀色調酒壺高高飛起來,刹那間,衆人看到九輪明月一起出現在空中,光華灼灼,驚心動魄。
“啊——”大家的眼珠子幾乎都要跳出來,看到銀色酒壺落在傅宸雪手中,才長出一口氣。李妙依等人臉色绯紅,呼吸急促,身體裏一波又一波快感接連襲來,她們緊緊咬住貝齒才沒讓喉嚨裏發出shen吟,直到這時她們才發現身體下面濕漉漉宛如沼澤一般。她們幽怨地看傅宸雪一眼,臉色更紅,身體更軟,小心肝“突突”地跳,調個酒就能讓人濕成這樣,這個小冤家果然很不一般呢。
傅宸雪旋開蓋子,把酒倒入一隻馬天尼杯子裏。“嘩——”熱烈的掌聲蓦然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望過來,望向傅宸雪手中那杯酒。酒色湛藍如大海,又似明媚的晴空,清純唯美,一塵不染。奶油堆疊的雲朵微微漂浮,頃刻被風吹散,變成江南的煙雨和煙雨中缥缈的笛聲——這是一個流動的神迹,這是一段凝固的天籁,沙灘、椰林、海螺、浪花,所有人的心都沉浸在來自天宇的神之吟唱裏……
傅宸雪把酒遞給周韻,周韻小心翼翼接過來,臉上的幸福和滿足連瞎子都能看得見。周匡圍住酒杯轉幾周,滿臉豔羨,叫道:“好個‘琴韻天成’,果然是天下無雙!老姐,讓我看看行不行?”
“嗯!”周韻很寵愛這個弟弟,換成别人,恐怕碰碰杯子都不行呢。周匡接過酒杯,目光灼熱,華芒爍爍,再也無法從那杯酒上移開。實在忍不住,他可憐兮兮道:“老姐,讓我嘗嘗吧……就一小口兒行不?”
“不行!”周韻從周匡手中搶過“琴韻天成”,看看可以,想喝的話連親弟弟都不行。
“姐夫——”周匡眼饞得直咬舌頭,他不敢惹老姐,隻好向傅宸雪打“親情牌”。
沒等傅宸雪開口,霍紫煙等人撲上去,抓的抓,拽的拽,莺莺燕燕,群魔亂舞:“傅宸雪,我們也要……快給我們嘛……”
“呃……”周匡和阮天磊等人都目瞪口呆,在這個場合都敢要,這幫女子也太大膽吧?李妙依沒有加入戰團,她走到周韻跟前,忽然叫道:“小韻,你快看——紫煙那個小蹄子吻傅宸雪呢。”
“啊——”周韻大吃一驚,趕緊回頭。趁這個機會,李妙依飛快地抓住杯子,伸長雪白的脖頸,小嘴湊到酒杯裏,“吱溜”一聲,把“琴韻天成”喝下大半杯。
“依依,你這個強盜婆,可惡,可恨,可惱!”周韻發現上當,攥住剩下的那半杯酒,氣得臉色绯紅,渾身顫抖。
“哦——”李妙依可不管周韻怎麽罵她,那口酒從喉嚨裏滾下去,仿佛一團火在燃燒,渾身三千六百個毛孔一起張開,舒坦得飄飄欲仙,她感覺自己像在雲端裏飄,眼神迷離,雙頰如火,那種熟悉的快感再度襲來,哎呀呀,下面又濕了……李妙依夾緊雙腿,再也顧不得别人怎麽笑她,以一種極怪的姿勢沖向盥洗室。
霍紫煙見李妙依喝下半杯“琴韻天成”,心裏後悔不疊,自己剛才怎麽沒想到用這個招數兒呢?她走到周韻跟前,見周韻警惕地護住那半杯酒,說道:“小韻,把那半杯酒給我吧,它被依依強暴過,已是殘花敗酒,你不如把它賞賜給我,好不好?”
“啊?”周圍的人全都傻掉,殘花敗酒?霍紫煙還敢再雷人一點麽?
“不,它是我的,不許你們喝!”周韻護住酒杯,像母雞保護小雞仔一樣。
“我給你錢……傅宸雪的酒不是一杯十萬金麽?我也不嫌少半杯,還給你十萬好不好?”喝不到“琴韻天成”,霍大小姐真是不甘心啊。
“不好,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許你喝這杯酒!”周大小姐固執起來的确不一般啊。
大家都笑起來,特首和那些港城大佬看到周韻杯子裏的酒也是目光灼灼,無比眼紅。一杯酒十萬金,這個年輕人果然不簡單呢。要是能喝到這樣一杯酒,十萬元也可以接受啊。這種話他們也隻是在心裏說說,卻不好意思當面提出來。傅宸雪是周家的女婿,是今晚的酒會的主角,讓他給他們調酒,他們之中還沒有誰的面子大到這個地步吧?
李妙依從盥洗室出來時,看到崔正鵬和張玮柏正跟一個侍者悄悄嘀咕什麽。那個侍者先是搖頭,崔正鵬有些不耐煩,把一小包東西硬塞到他手裏,又在脖子上比劃一個“割喉”的動作。那個侍者連連點頭,滿臉恐懼,接過東西匆匆而去。
崔正鵬和張玮柏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正在這時,李妙依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後,叫道:“你們兩個在這裏鬼鬼祟祟幹什麽?”
“啊?”崔正鵬和張玮柏吓得魂飛天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們兩個轉過頭,見是李妙依,拍拍胸口叫道:“李大小姐,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嗎?”
李妙依望着他們,問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們兩個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才怕成這樣啊?”
崔正鵬很不高興,冷哼道:“依依,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
李妙依見他們兩個急得面紅耳赤,笑道:“我也就随便說說,你們兩個至于緊張成這個樣子嗎?走走走,咱們喝酒去!”
崔正鵬和張玮柏的臉色這才緩下來,暗松一口氣,這時,那個侍者端着托盤走過來,托盤裏放着幾杯剛調好的雞尾酒,在燈光下閃爍着夢幻般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