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進毫不退讓,冷冷道:“郭市長,有什麽話你可以以後再講,我們正在執行任務,我希望你不要阻礙,否則,我會執行戰場紀律!”
郭振學勃然大怒:“武進,我以市政府的名義糾正你的錯誤行爲,你居然敢說出這種話,是在威脅我嗎?”
梁初把手一揮,叫道:“李振中,你們刑警隊是幹什麽吃的?快把有關人員帶回去,嚴加審訊!”
李振中早就躍躍欲試,聽到梁初的命令,立刻嚎叫道:“跟我上,誰敢阻擋警察執法,立刻把他抓起來。”
幾個“s”戰士上前阻攔,被李振中等人用槍頂着頭,狠狠推到一邊。十幾個警察沖到那些被铐起來的人犯跟前,發現他們面前站着幾個人,渾身散發出冰冷狂野的氣息,像是西伯利亞雪原上的狼群。
李振中自恃有郭振學和梁初撐腰,拔出手槍,大吼道:“識相的快點兒滾開,要不然連你們一塊兒抓……”沒等話音落地,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他的眉心,李振中渾身一震,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來,從頭涼到腳底,失聲叫道:“你……你想幹什麽?”
青鷹面無表情,眸子裏仿佛沒有一絲溫度,冷冷道:“殺你的人!”說完,手指加力,扣動扳機,“呯——”子彈從李振中的眉心鑽入,從後腦飛出,腦後炸開一個拳頭大的血洞,血水和腦漿飛濺而出,紛紛揚揚像落下一場血雨。
“啊——”郭振學和梁初吓得一縮脖子,差點兒昏過去。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s”真的敢開槍。郭振學眼光渙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嘴巴大張,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梁初渾身顫抖,内心掀起驚濤駭浪,這一刻他意識到情況遠比他預想的糟得多。他了解武進,一般情況下武進是不敢和他撕破臉皮的,而此刻居然開槍打死李振中,說明“s”必有所恃。相比郭振學,他倒鎮靜得多,怒吼道:“武進,你的人敢公然向警察開槍,知道有什麽後果嗎?來人,把兇手給我抓起來!”
沒等武進開口,青鷹走上前,盯住梁初,冷冷道:“你是想抓我嗎?”
梁初渾身大震,不由自主後退兩步,感覺仿佛被狼盯住一樣,徹骨的寒意從心底狂湧而起。他相信若不退讓,眼前這個人會毫不猶豫撕碎他。
青鷹收回目光,對于梁初這種人,他實在沒有興趣。青鷹把目光轉向郭振學,冷聲道:“武局長說得足夠明白,誰再妨礙‘s’執行任務,格殺勿論!”
郭振學看看青鷹,無力地垂下頭,什麽也沒說。梁初臉色蒼白,張張嘴又趕緊閉上,很不甘心地退下去。王複禮見勢不妙,把手一揮,大聲叫道:“撤——”
所有警察都松一口氣,“嘩啦”撤回來。面對青鷹等人,他們有一種恐怖的感覺,宛如是和死神對峙,真要動起手,他們毫不懷疑會被對方像螞蟻一樣撚死。他們都是刑警,沒少和死神打交道,正因爲如此,他們比任何人都更熟悉死亡的味道。對方雖然隻有幾個人,站在那裏,卻像一座座大山難以逾越。這幾個人一定經曆過屍山血海,才會有如此濃重的殺氣。敏銳的職業嗅覺告訴他們,這幾個人絕不是一般的“s”特工,而是真正的殺神。他們若不避開,就隻有死路一條。
郭振學片刻之間像是蒼老十多歲,無力地盯住武進,嘴唇哆嗦着:“武進,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公然槍殺警察,我看你怎麽交待?”
武進看他一眼,說道:“謝謝郭市長的關心,該怎麽做我自有分寸,倒是郭市長身上有傷,還是早點兒去醫院的好。”
“你——”郭振學以爲武進在嘲弄他,氣得渾身直哆嗦。
淩晨五點半鍾,所有據點都被掃蕩,涉案人員全部被“s局”收押。這次行動宛如在丹市投下一個重磅炸彈,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丹市“四大班子”領導大爲震動,市委書記劉國維聞訊後大爲震怒,立即召開市委黨委緊急會議,要求“s局”立刻把有關案件轉交警方處理,并嚴厲追究“s”人員開槍射殺警察的責任。
一反往常的沉默,市長孔祥沛拍案而起,曆數“金錢幫”和莫少明等人在丹市的倒行逆施,以及官商勾結、警匪一家的黑暗内幕,最後,他對着被驚呆的市委領導們,大聲質問:“莫少明的殺人的魔窟就設在市委對面,想想看,這是多麽大的諷刺?當我們每天坐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報時,可曾聽到那些幼小的生命在哭泣?當我們讨論政府工作報告爲民請命時,可曾知道一個個孩子正被活生生地挖掉眼睛、摘掉腎髒?我們坐在這裏,代表黨和政府,行使人民賦予我們的權力,可就在咫尺之外,我們的孩子正在被虐殺,誰來救他們?警察麽?如果丹市真的有一支廉政爲民的警察隊伍,這一幕幕人間慘劇又怎麽可能發生?如今這些事實血淋淋地擺在我們面前,我們想的不是反思不是自省不是從嚴處理,而是百般掩飾互相包庇,還美其名曰爲了丹市的形象,請問,面對那些被殺害的幼小生命,面對一具具白骨,我們有什麽臉面談法制精神?還有什麽臉面談丹市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