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聞言,都大跌眼鏡。風雨 空見年近四十,而風燕然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居然這麽老氣橫秋訓斥空見,仿佛長輩教訓晚輩一樣。空見向來心高氣傲,見風燕然如此小觑他,登時火往上湧,把剛才的驚懼全抛到腦後,怒道:“小崽子,你最好看清楚,這裏是武當的地盤,别說就你們兩個,就是來千軍萬馬也照殺不誤。道爺給你臉面,你居然不識好歹,既然這樣,道爺就送你上路——”說完,大袖一揮,身似飛魚,步如流水,雙掌輕飄飄拍向風燕然。
“咦?居然是‘九宮神行掌’!”風燕然微訝,說道:“看來你們那個混蛋師傅還真教給你們不少好東西,像你這種心性,怎配修習武當派的鎮山之寶——‘九宮神行掌’。”
眨眼間,空見繞着風燕然的身子旋轉九個圓圈,腳踏九宮八卦方位,兩手忽拳忽掌,疾逾風輪,瞬息之間攻出九九八十一掌,掌掌不離風燕然全身要害。這種掌法看似輕飄飄毫不着力,實則暗藏七十二手“點卸法”,點是點穴,卸是卸骨。切斫點拿,奇正相生,絕對是對付内外兩家高手的上乘掌法。隻要被其擊中,輕則全身麻痹,任人宰割;重則摘筋卸骨,非死即殘。
風燕然不閃不避,連出八十一掌,掌掌後發而先至,截斷空見的攻勢。空見越打越是心驚,他感覺對方對“九宮神行掌”的理解和造詣比他還要深透,他每出一掌,對方連看都不看,随手揮擋,往往把他的攻擊化解于無形。最讓他心驚的是對方根本沒有出全力,或者說連三成的功夫都沒有展露,否則他連三掌都發不出去。打到這個地步,對空見而言,不再是替“金錢幫”出不出頭的問題,而是要不要維護武當的聲譽。
“吼——”空見大吼一聲,拳勢大變,雙拳齊出,打出武當絕學“玄空拳”,周圍的空氣仿佛炸裂似的,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很明顯,空見是打算拼命,這一拳下去,不是敵死,就是我亡。風燕然冷笑一聲,根本不管穿空而來的“玄空拳”,大手一揮,一掌如大山般拍下去,虛空盡碎,連空氣都被壓爆。“呯——”風燕然這一掌生生把空見拍在地上,雙臂脫臼,兩膝着地,“撲嗵”跪下,嘴角浸出縷縷血絲。
空見雙眼血紅,倔強着要站起來。風燕然又一掌拍下去,空見這次連跪都不能,趴在地上,跟爛泥似的,一道血箭奪口而出。風燕然不屑道:“像你這種東西也敢跟我拼命嗎?本想一掌拍死你,念你還有些骨氣,暫且饒你一命,帶上他們兩個,趕緊給我滾!”
韓豹和梁初等人都驚恐萬狀,空見是什麽人?他是武當長老韓師道的首席大弟子,在武當習武三十多年,實力在武當年輕一輩中能夠跻身前十之内。正因爲這樣,韓師道才把他派下山坐鎮“金錢幫”的“攬月閣”,在丹市,除卻老一代,空見幾乎沒有敵手。坐鎮“攬月閣”兩年來,他連敗四十八位各路高手,深得韓師道器重。也許正因爲如此,才養成他飛揚跋扈傲慢暴戾的性格。如今這樣無敵的存在,竟讓人像拍蒼蠅似的拍翻在地上,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别說韓豹吓得魂不附體,梁初和郭振學也覺得全身發冷。
到這個地步,空見自然不敢多說什麽,搖搖晃晃站起來,狠狠瞪風燕然一眼,在空寂的攙扶下走出雅室。韓豹見靠山倒下,更是恐懼,叫道:“空見師兄,等等我——”
風燕然一把抓過韓豹,把他扔到傅宸雪的腳下,冷聲道:“韓大幫主,咱們還有筆賬沒有算,你想到哪裏去?”
韓豹剛想說什麽,外面響起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來到“攬月閣”外面,很快紛沓的腳步聲傳來,分明是s市警方把“攬月閣”團團包圍住。韓豹仰天大笑,從地上爬起來,叫嚣道:“小崽子,你不是想殺我嗎?警察就在外面,你動動手給我看看……”話音未落,風燕然反手一掌,直接把他抽飛,再次撞到牆上,僅剩的幾顆牙齒也崩落下來。韓豹像殺豬似的慘叫。
幾個特警沖進來,緊接着,丹市特警大隊大隊長阚一博從後面走進來。看到他們,梁初的膽子也大起來,擦擦嘴角的血迹,吼道:“阚隊長,這兩個狂徒草菅人命,血債累累,無法無天,把他們抓起來——”
郭振學見援兵來到,也像打了雞血似的,拿出市長的官威,撣撣身上的灰塵,威嚴道:“國有國法,殺人償命,這兩個人殺人行兇,證據确鑿。阚隊長,把他們抓起來吧。不管他們是什麽人,都要嚴加審訊,務必揪出幕後的主使。如今是以法治國的時代,還有人敢這樣踐踏法律,我們若不能予以嚴懲,拿什麽向人民群衆交待?”
風燕然聞言,冷笑一聲,一把把郭振學抓過去,說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僞君子,人前道貌岸然,人後豬狗不如。有你這種狗官,丹市八百萬父老何其悲哀?”說着,大巴掌掄起,“啪啪”兩下,把郭振學打得眼冒金星,口鼻竄血,連牙齒都崩落幾顆,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也飛落出去,摔得粉碎。風燕然抖手一丢,把郭振學扔在地上,罵道:“殺你這種人,簡直是髒我的手!”郭振學像躺在地上,像被打斷脊梁的流浪狗一樣,“嗚嗚”慘嚎。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連阚一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的s市副市長竟被人揍得像死狗一樣。梁初大聲咆哮:“阚一博,你在幹什麽?你的兵都是木頭人嗎?爲什麽不開槍?”
風燕然冷眸一轉,大腳闆猛地踏下去,生生把梁初踩到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