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也不含糊,回身一式“虎爪手”抓向風燕然的喉嚨。這一招又疾又狠,火候的确不弱,換成旁人肯定會喉斷骨碎,飲恨而亡。風燕然一把鉗住韓豹的手,冷聲道:“武當‘虎爪手’,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用!”手指輕輕加力,“喀嚓”一聲,生生把大漢的右手扭碎。大漢嘶聲慘嚎,疼得臉色慘白,汗如雨下。
風燕然把大漢扔到傅宸雪面前,用腳踩住他的臉,問道:“小子,老實交待,你叫什麽名字?”
大漢疼得像殺豬似的慘叫:“我叫張野……是‘金錢幫’旗下‘白虎堂’的堂主……”
看到堂主被人踩在腳下,那些打手沒一個敢爬起來,剛才那大巴掌差點兒抽掉他們半條命。“s市”毗鄰武當山,這裏的人哪個不會幾手武當功夫?敢在“武當山”下開“黑幫”,沒有幾把刷子純粹是找死。憑心而論,張野和“金錢幫”這幫打手的功夫都不弱,可惜他們碰到的是風燕然,想不死都難。
看到“金錢幫”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在遠處觀望的人都樂得嘴巴咧到耳根子上,隻是他們畏懼“金錢幫”報複,都不敢笑出聲來。
傅宸雪指着小女孩問道:“告訴我,你們是從哪兒把她弄來的?”
張野疼得眼淚都流出來,“我沒有見過她……也許錢四知道……”
錢四早想溜走,風燕然冷聲道:“你要是敢動一步,我就把你剁碎喂狗。”
錢四哪見過這麽強勢的人物?吓得呆立在當場,動都不敢動。傅宸雪叫道:“錢四,你過來!”
錢四哪敢違抗?一瘸一拐地走上前,連頭都不敢擡。傅宸雪問道:“這個小女孩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錢四說道:“不知道……她是我們撿來的,真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兒?”
風燕然一個巴掌搧過去,錢四眼冒金星,滿嘴流血,連剩下的幾顆牙齒也崩落出去,跪在地上哭嚎道:“大爺,您别打了……我說的都是實話,這個小女孩真是我撿到的……”
張野被風燕然踩住,動彈不得,這時緩過勁來,吼道:“小子,你最好把我放開,要不然等豹哥過來,把你們幾個全砍死!”
風燕然蹲下來,抓起張野那隻完好的左手,笑吟吟道:“是麽?你想用哪隻手砍我們呢?是這隻嗎?”
張野吓得肝膽俱裂,失聲嚎道:“放開我……你想幹什麽?”
風燕然滿臉笑意,懶洋洋道:“我能幹什麽?無非陪你玩玩罷了!”說完,他抓起地上的斷刀,猛地刺下去,斷刃刺穿張野的左手,又深深刺進下面的混凝土地闆裏,白骨森然,鮮血飛濺。
張野像受傷的狼一樣,嘶聲痛嚎。那幫“金錢幫”的打手趴在地上,個個魂飛天外。他們在“丹市”橫行多年,見過狠人,沒見過風燕然這麽狠的人。張野雙手俱廢,恐怕這一輩子也别想再逞兇鬥狠。
傅宸雪說道:“我把這個小女孩帶走,你們有意見嗎?”
張野和錢四巴不得傅宸雪趕緊走,哪敢說半個“不”字?張野完全失去剛才的嚣張和野性,像條癞皮狗一樣癱倒在地上,大聲哭嚎。錢四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嘴裏嗚嗚拉拉道:“大爺,您盡管帶走……我們沒意見,真的沒有意見……”
傅宸雪向風燕然示意一下,說道:“那好,我也不難爲你們,你們走吧!”
風燕然擡起腳,放開張野,冷聲道:“帶上你的人,給我滾——”
幾個家夥趕緊爬過來,用盡吃奶的勁兒才把斷刀拔出來,攙扶起張野,狼狽逃竄。
傅宸雪把服務員叫過來買單,沒想到老闆親自出來,這是一個挺和善的中年漢子,他說傅宸雪等人爲民除害,他看着解氣,所以這一頓算他請客,不收一分錢。武當山下向來不缺少俠義之輩,傅宸雪也不堅持,向老闆道謝,幾個人帶着小女孩離去。
林半妝和青凰把小女孩帶回酒店,又給她買幾身小衣服,沈滢給小女孩洗過澡,換上新衣服,大家都覺得眼前一亮。小女孩有些瘦弱,肌骨靈秀,煞是可愛,一雙大眼睛像黑亮的寶石,讓人覺得古靈精怪,很是喜歡。
傅宸雪把小女孩抱到腿上,問道:“告訴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眨眨大眼睛,拼命地想,還是什麽都沒有想起來:“他們都叫我‘小六’……”
“‘小六’?”傅宸雪又問道:“你還記得家在哪裏嗎?”
小女孩想了想,說道:“不知道……我隻記得我們住在一個大鐵籠子裏,除了我,還有小四、小五、小七和小九,那間屋子好大,黑漆漆的,小四和小九經常哭……後來小五和小七被人帶走,再也沒有回來……再後來就是小四被帶走,隻剩下我的小九……小九病了,她的身子好燙好燙,哭着要喝水……鐵籠子忘記鎖上,我把門打開,去給小九找水喝,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後來我聽到有人哭,像是小四的聲音,我偷偷跑過去,從門縫裏看到小四被人綁在一張大床上,有幾個穿白衣服的人拿着刀子割小四,淌了好多血……還把她的眼睛挖出來……我很害怕,就拼命跑,也不知跑到哪裏,從一個洞裏爬出來……我餓了好幾天,那個人抓住我,他就打我,還讓我天天向人要錢……”
看到小女孩驚懼的眼神,林半妝心痛無比,把小女孩攬到懷裏,眼睛紅紅地說道:“乖,别怕!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打你,你再也不會挨餓……”
風燕然和傅宸雪四目相對,眼神極度震驚:“師兄,你聽到什麽沒有?”